“兒臣給母后請安,恭祝母后新的一年的身體康健,萬事和樂。”君墨影率先出聲。
鳳淺緊隨其後,分別給太后和皇后拜禮請安。
“參見皇上。”屋子裡衆人在帝王坐下之後,才一個個地落座。
對於帝王,衆人是不敢直視;可對於鳳淺,她們卻是個個揣度着、嫉妒着、又在身份上可以平起平坐的,所以她們的視線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鳳淺身上。
瞧那紅光滿面、眉目風情的模樣,嬌態可掬,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
當然,在場這些女人是不可能喜歡她的。
還有她頭上戴的那些釵子、簪子,身上穿的那件襖子,哪一樣不是奢華貴重,物中精品?
皇后目光深邃地盯着她,目光觸及她的髮髻,禁不住有些出神。
或許旁人只當自己沒見識、所以纔沒見過那些頭飾,可她作爲皇后,卻很清楚,那根本不是出自內務府的手筆。
怎麼說呢。內務府裡邊兒,奢華的東西不是沒有,可像這麼清淡卻又貴重出彩的,她還真不曾見過。所以鳳淺頭上那些,要麼就是御賜的貢品,要麼就是……
皇后呼吸微微一滯,不敢相信那種可能性。
帝王又不是閒着沒事幹的,怎麼可能去做那種無聊事兒?
“哀家剛纔還和她們說起淺妃呢,皇上就帶着人來了。”太后淡淡一笑。
鳳淺聞言,下意識地撇了撇嘴,直覺她們在背後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下一秒,太后就拿剛纔問皇后的話來問她了:“淺妃可是身子不適?”
這話衆人方纔都已聽過一遍,所以當然知道太后的意思。只怕不是關心,而是爲了引出後面的責備吧?
看來今日,就算是有帝王在,淺妃也免不了要遭到太后一番訓誡。
“回太后,臣妾身子並無不適。”鳳淺對太后向來是禮貌有加的,剛開始確實是因爲有些怕這老太太,不過久而久之,她覺得自己的心態更像是在討好自己的婆婆。
不過她也很清楚,這“惡婆婆”可不只是不喜歡她,心裡不定有多討厭她呢。
現在突然關心她?
不像,不像。
估摸着又想出什麼新花樣兒來折騰她了。比如——她今早沒去給皇后請安,惡婆婆打算刁難她了。
想到這裡,鳳淺偷偷瞪了君墨影一眼,恨恨地磨了磨牙。
要不是因爲這個男人,她纔不會變成那隻被槍打死的出頭鳥呢!
現在可好,太后刁難她,而這男人都憋了一路沒跟她講話了,這會兒肯定不會幫她……
鳳淺對自己接下來的境遇表示很擔憂。
正怔忪間,忽聞君墨影出聲:“母后,朕今早起來的時候,身子不太舒服。淺妃服侍朕用了藥,這纔沒趕得及來給母后拜個早年。”
他提都沒提皇后,似乎壓根兒沒覺得那是一件事兒。
皇后臉色微微一白。
若是換了平時,太后說不定真的會信——雖說皇上自幼習武、身子也是極好的,幾乎沒見他生過什麼病。可關心則亂,要真信了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