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宵不知道怎麼跟他解說後面一大堆繁瑣的事,索性就略過中間那一段,直接道:“綺妃她好像懷孕了。”
聞言,君墨影明顯也是一愣,眉心蹙起的同時,晦暗的眸底有一抹寒芒掠過。
孩子?
她哪裡來的孩子?!
菲薄的脣瓣緊抿成一條直線,君墨影低聲道:“她怎麼跟你說的?”
終於還是扯回了剛纔被略過的那個問題,君寒宵摸了摸鼻子,只好解釋道:“臣弟在御花園的時候碰上了綺妃娘娘,她看到臣弟,就說是想跟臣弟聊聊。臣弟當時以爲她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可結果說了半天,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有些無奈。
“最後臣弟跟她告辭的時候,她卻突然說自己腹痛,臣弟便讓人將她送了回去。經太醫診脈之後,確認綺妃是因爲吃錯了東西纔會如此。不過最後——母子平安。”
君寒宵說完,就發現帝王的臉色已經沉的要滴出水來,玄黑的眸子裡更是冰冷得不帶一絲情緒。
這模樣,哪裡像是個要當父親的人?
到底是因爲這孩子的問題,還是因爲想起了小皇嫂的關係,爲何皇兄會是這個反應?
君寒宵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皇兄……”
君墨影掠他一眼,眸光深凝,眉心緊鎖,“她找的哪個太醫?自己宣的還是你給她宣的?信得過嗎?”
“是陳太醫,雖然臣弟與他並不相識,不過似乎在太醫院,此人的風評還是很不錯的。”
“朕會再讓其他人去看看。”
君墨影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若是真的懷孕……”深凝的眸光微微一斂,他的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那就是狗急了,要跳牆了。”
君寒宵聽得一陣莫名。
狗急了,要跳牆了?
綺妃懷的不是皇兄的孩子吧?否則哪兒有人會這麼形容自個孩兒他孃的……
莫名地,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君寒宵懸起的那顆心終於稍稍放鬆了些。
明明以他這個身份,就該勸皇兄雨露均沾纔是。
可不知爲何,看着皇兄和小皇嫂一點一點經歷了這麼多,看着皇兄不顧一切地獨寵小皇嫂一人,他竟然覺得,他們的世界裡不該再有任何其他人存在。
就這樣吧,就這樣也挺好的。
君寒宵嘆了口氣,腦子裡卻突然飛快地閃過一些東西。
頓了一下,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詫異道:“皇兄的意思是,綺妃有動作了?”
君墨影剛開始並沒說話,低低地垂着眼簾凝視思考,好半響,才沉着聲音開口:“朕暫時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但是她那個還不一定存在的孩子,不可能會存在。”
君寒宵一下子就傻了,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淚奔又不明所以的狀態。
什麼叫那個還不一定存在的孩子,不可能會存在?
皇兄最近說話真是越發的深奧了,這得要多大的腦袋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
君寒宵真的很想開口問問——皇兄,您老人家這話到底幾個意思,可以給臣弟說明白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