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汐低下頭，恭恭敬敬的樣子，“娘娘恕罪，奴婢愚鈍，不知道娘娘說的原因是什麼。”
“憐汐，你還要裝？”鳳淺冷笑一聲，“你自己是白癡，真當別人也跟你一樣白癡？現在皇上不在這兒，就我跟你兩個人，你就不能痛快點兒擱句實話？”
憐汐的表情也變了，約摸是聽不得有人這樣說她，驀地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鳳淺，已然沒有方纔那般的謹小慎微，“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娘娘到底想要奴婢說什麼？”
“我已經找過綺妃了，綺妃說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你覺得呢？”
“娘娘開什麼玩笑？您中毒那日，奴婢根本就沒有見過您，拿什麼來給您下毒？”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鳳淺朝她走過去，右手微微一擡，嚇得憐汐立刻變了臉色往後急退兩步。鳳淺就笑了：“幹什麼？怕我打你？其實打你……我都怕髒了自己的手。”
“娘娘，您實在欺人太甚！”
憐汐的呼吸較之方纔急促不少，滿是委屈地瞪着她，“奴婢究竟是招您惹您了，您就這麼平白無故來羞辱奴婢？”
“都說了沒人在這兒，還裝。”
鳳淺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卻更似涼薄地嘆了口氣，“我現在就老實告訴你，你招了我也惹了我，我非但要羞辱你，還要……”
憐汐呼吸一滯，急聲道：“娘娘現在這樣，就不怕皇上知道之後怪罪於您嗎？”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鳳淺嚇着了，就這麼口不擇言地就打斷了她。
不提君墨影還好，憐汐這麼一說，鳳淺臉上唯一那抹嘲諷的笑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佈滿整張臉的清冷寒涼。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就這麼篤定，他會爲了你怪罪於我？”
憐汐忽地就笑了：“娘娘，您這是在緊張吧？”
鳳淺這廂臉色甫一變化，此消彼長，憐汐就顯得從容淡定不少，薄脣勾着一抹嘲弄，半點恭敬也不剩，“既然您去找過綺妃娘娘，那想必綺妃也跟您說過了，皇上待我不一般。若是您揹着皇上這般欺負我，皇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鳳淺袖中的雙手用力攥緊：“那你對我下毒的事呢？皇上就會善罷甘休麼？”
憐汐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皺了皺眉，眼底的神色有那麼片刻的古怪。
繼而才笑道：“可您沒有證據啊，貴妃娘娘。”
沒有證據……
鳳淺定了定心神，嘴角勾着一抹冷弧，淺笑道：“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就算我承認又如何？”
憐汐滿不在乎地涼笑一聲，“毒又不是我親手下的，我不過是給綺妃提供了一些東西而已，至於剩下的事，那可全都是綺妃做的。”
言罷，她便平靜地從鳳淺身邊走過。
然而下一秒，卻又猛地被鳳淺擋住身前去路，氣急敗壞之下，憐汐怒道：“娘娘現在攔着我是想怎樣？沒憑沒據的，難道娘娘要濫用私刑不成？”
她毫不畏懼，直直地看着鳳淺的眼。
鳳淺更不會怕她，眸色冷厲，薄脣輕啓：“我不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