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影皺了皺眉,“什麼事?”
顧荃道:“西闕的大小事務,似乎都是鳳丞相在處理。若是有什麼大事,國君都會先召鳳丞相進宮商議,然後纔會下旨。起初我們的人只當是巧合,可是一次次的巧合證明,這件事,並不是偶然。”
此話一落,就連君寒宵也是一驚,脫口問道:“既然如此,當初是誰迫使他把女兒送到東闌的?”
若是有的選擇,一般人都不會這樣做的吧?
當初他以爲,哪怕身爲西闕丞相,也有許許多多的無奈與苦衷,不得已之下才會把唯一的女兒送來和親——可能只是西闕國君提起此事,爲表忠心,鳳丞相也不能拒絕。
可是照顧荃現在說的這樣看,鳳丞相根本就有能力決策這件事。
那爲何還會是這種結果?
君墨影漆黑的鳳眸深凝,如同打翻了墨硯似的抹不開那層濃郁,眉心緊緊地鎖起,饒是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的不虞。
“皇兄,您不是去見過西闕的國君嗎,當時……”
“夠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墨影沉聲打斷,“這件事,你們不必再插手。”
君寒宵愣了一下,半響,脣角溢出一抹苦笑。
其實,他還沒問到正經的點兒呢,不過是提了一下鳳丞相和西闕國君之間古怪的關係,皇兄就已經這反應了。要是他真問到了有關小皇嫂的事,是不是得被皇兄直接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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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淺離開朝陽宮之後,沒有直接回去。
路上聽冬陽提起了千年寒潭的事,她心念一動,便非要去看看。
隨便在路上找了個小太監,讓他把食盒給他們帶走,然後拉着冬陽一路往寒潭方向走去。
“冬陽,有我在你怕什麼呀?”鳳淺見她一臉委屈不太滿意的表情,絮絮叨叨地安慰:“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個比較冷的潭子而已嘛,要是你實在害怕,到時候別靠太近就行。”
冬陽的眉頭蹙得更緊了,明明就是因爲主子在她才更害怕的好嗎?
哪兒是因爲不敢靠近那什麼潭子啊!
“娘娘,到時候奴婢走前邊兒,您在奴婢後邊兒。要是奴婢覺得太冷,您就別在往前了,成嗎?”
鳳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這笨丫頭擔心這個呢!
“胡思亂想什麼呀?寒潭而已,又不是冰川,能有多冷?”
之所以避暑山莊能傍着寒潭而建,並不是因爲寒潭本身的溫度足以傳得這麼遠,這一點,跟每間院子裡造冰室的原理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過鳳淺一時半會兒和這丫頭也解釋不清,只好到時候拿事實說話。
“冬陽,你真的認識路嗎?”
鳳淺看着四周各形各色的假山,偏偏連個水的影子也沒見着,突然覺得冬陽這丫頭越來越不靠譜了。
“其實奴婢也沒來過,只是聽人說起而已。”冬陽委屈道,“娘娘,這裡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安全,不如……”
她話音未落,突然一顆小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來,掉在兩人左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