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已經不再是最初的陌生與抗拒,這樣的進展讓他覺得歡喜。
“憶寒……憶寒……”
懷裡的人突然連喊了兩聲,君墨影震驚地低下頭,就看到她雙手攥着他的袖子,雙眼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空洞,不過此刻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停地念着“憶寒”這兩個字。
“憶寒怎麼了?”
他皺着眉看向她。
鳳淺張了幾次嘴,可是話裡的內容卻只有“憶寒”這兩個字,君墨影想了很久,難道是因爲她被抓走的時候那兩個孩子還在身邊,所以她怕他們出事嗎?
“憶寒沒事,淺淺放心,兩個孩子都好好的。”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如畫的眉眼,儘管她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涸,想到她曾經對着那些將她劫來的陌生人哭過,他的心裡就一陣陣的疼。
爲什麼要將她帶出宮?
心裡被無數個疑問佔據,既然將她帶了出來,爲何又這麼容易地將她放在這個地方不管,難道是因爲官兵已經到了這裡,他們知道自己帶着一個女子無處可逃,所以決定將她留下?
“淺淺,我們回宮了。不要怕,以後朕會一直在你身邊。”
懷裡的人給他的唯一回應,就是抓着他的袖子越攥越緊的手心,捏得骨節都白了。
君墨影知道她怕,雖然覺得她這樣會有些疼,不過也沒阻止她。
往後她若抓着他的手,他再也不會強行將她鬆開。
像今夜這樣的後果,他承受不起第二次。
找到她之前,他不止一次想過,若是當時在鳳央宮裡沒有強行將她的手掰開,該有多好。哪怕帶着她一同到鳳鳴宮去,該有多好。
若是那一面成了永恆,留在她印象裡的他竟只是一個轉身離開的背影……
那樣的事,絕對不能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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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鳳淺出去的時候,面對那一大羣的人,懷裡的人兒似乎有些害怕,尤其是那些光亮的火把靠近,她的臉倏地一下縮進了他的懷裡,深深埋着。
君墨影皺了一下眉,“拿着火把的人全部退後!”
顧荃微嘆了口氣,走到帝王面前嚴肅道:“皇上,屬下無能,讓莫少淵跑了!”
“早就說了讓你好好練武功,早些時候不肯聽,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顧荃嘴角抽了一下,心道練武功也是要講天分的好嗎?
他當初聽了帝王的話練了這麼多年還不就是現在這樣三腳貓的功夫,剛纔碰到莫少淵那樣的根本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用。說難聽點兒,他的武功還比不上這些官兵的頭兒呢。
更何況,今日這樣的情況,很明顯可以有兩全其美的方式。
比如帝王留在外頭,莫少淵絕對跑不了。
至於裡面,現在看來只有淺貴妃一個人。若是當時讓他們衝進去,顯然也不會出什麼意外,照樣能把人救出來。到時候既抓住了莫少淵,又救了淺貴妃,不是很好嗎?
偏偏啊,他們的帝王一碰上淺貴妃的事兒就神志不清了。
都說紅顏乃禍水,果真是一點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