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的人已經相繼到了,人手充足,辦起事情來也就簡單得多。
終於在第五天的傍晚,蹲點那邊傳過來了有利的消息,有一處民宿似乎十分奇怪,今天沒有人出來,就連食物都是有人送到門口,開門的瞬間食物就被拿走了。
雷子琛他們的人仔細觀察了兩天,確定這個房間一直是這麼奇怪,纔敢把這個消息彙報回去。
雷子琛和方嚴他們詢問一下這個民宿的地點,又詢問了一下房屋的大小,當雷子琛確定在這個房子裡,有一個房間的窗簾,從頭到尾都沒有打開過,他心裡已經確定下來。
徐曄是臨時加到這個隊伍裡頭來的,他的人也請了不少的作用,但他對於整件事情其實瞭解的並不深刻。
“現在咱們要怎麼做?開始抓捕行動嗎?”
徐曄問道。
方嚴和雷子琛對視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
“晚上的時候再行動吧,咱們畢竟沒有得到軍方的批准,屬於擅自行動,動靜鬧得太大,萬一驚動了曼谷的軍方,到時候恐怕會拖累所有的人跟咱們一起受罰。”
在這方面,方嚴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他說完之後,又轉頭看向一旁的雷子琛和安然。
“就稍微再等等,過不了幾個小時天就黑了,其實我也跟你們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安在昕從那個魔鬼的手中救出來,但是我手底下的兵跟了我這麼多年,不可能至他們的安危於不顧……”
安然理解的點了點頭。
“沒關係,方叔叔,你已經做得夠多了,還有那些士兵們,這幾天的蹲點也非常的辛苦,我們就稍稍再等幾個小時吧。”
從黃昏到天黑,其實不過短短的兩三個小時,但這兩三個小時在他們所有人看來,卻是漫長而難熬的。
上一次就是這樣的情況,上一次也是在傍晚的時候,他們爲了等待雷子琛日本那邊的行動,所以推遲了解救安在昕的計劃,可是沒有想到,就只是那短短的十幾分鍾時間,讓他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其實方嚴也很害怕,害怕這一次又跟上次一樣,自己再一次重蹈覆轍,失去解救安在昕最好的機會。
可他身爲一軍之長,怎麼可以至手底下的士兵都不顧?
那些人已經跟着自己做這種不要腦袋的事情,他更加不能讓他們冒險。
……
當落日的餘暉灑在山間,殘留在這地平線之上的只剩下日光一小半的光暈時,他們終於從住的酒店出發,趕往那處不正常的民宿地點。
越是靠近那個地點的時候,安然的心情也是緊張,雷子琛握着她的一隻手,炙熱的溫度從他的掌心傳了過來。
“別怕,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安然點了點頭。
到達那個民宿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他們現在還不能直接衝進去,因爲人數太多,在周圍這些民宿依舊亮着燈的時候,他們都不敢貿然的行動。
但是呆在這裡等待,總比在酒店裡呆着好,至少可以親眼看着面前的民宿。
安然還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她隱藏在漆黑的夜色當中,望着對面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民宿,心裡頭想着,安在昕真的會在那裡頭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曼谷的天氣要比國內熱上許多,這個時候已經有蚊子了,他們穿着單薄的t恤短褲隱藏在這夜色當中,身上不知道被蚊子咬了多少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抱怨過。
安然雖然覺得有些不適,卻也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開口,因爲這裡的人是自己的母親,而周圍的這羣人更安在昕的關係,沒有任何一個人親得過自己,這些人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抱怨的話,更何況是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9點多鐘,周圍的民宿相繼關了燈,玩了一整天的人們紛紛休息睡覺了。
而他們的行動,終於也在夜色的掩護之下開始了。
因爲不知道魯格那邊到底有多少人,所以他們不敢貿然前往,這次來到曼谷,他們算是擅自行動,槍支這種違禁物品,除了在船上帶進來一些,坐飛機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帶過來的。
所以現在他們這些人的手中,擁有槍支的人並不多,而且他們作爲中方士兵,不到關鍵時刻也不可能動用槍支,動用槍支的話必定會驚擾其他的民衆。
所以,他們選擇一同前進。
方嚴和徐曄兩個人在前面,雷子琛帶着安然在隊伍的中間,原本雷子琛也該跟方嚴他們站在一起,但是爲了保護安然,不得不站在了隊伍的中間,接受了所有人的保護。
安然現在很清楚這一點,方嚴他們都想保護自己,心頭感動的同時,也不得不勸告自己要越發謹慎一些,就算幫不上什麼忙的話,也千萬不能拖了大家的後腿。
雖然已經確定了這個民宿可能有問題,但是他們到底沒有親眼看到魯格出現在這個屋子裡頭,所以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們不能採取暴力行動,開門進去,只能找了個人去敲門。
敲門大概持續了半分多鐘的時間,裡面才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什麼人?”
那人是用泰國話問的,聲音裡顯得有些小心翼翼,警惕性也非常的強。
這無疑是更加肯定了雷子琛他們的猜測,他們當中有人會泰語,便上前交談了幾句,說自己是隔壁的鄰居,家裡突然就停水了,想要過來借點水。
裡頭的人似乎猶豫了一陣子,然後委婉的拒絕了。
“我們都已經休息了,裡面還有女人,實在是不太方便開門,你要是真的需要水的話,可以去旁邊看一看。”
士兵回頭看了一眼方嚴,似乎是在等他下命令。
方嚴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對着那名士兵點了點頭。
在那名士兵的手中,有一支提前處理過的消音槍。
他們原本的打算就是,如果能敲開這扇門的話,那他們就敲門進去,如果敲不開這扇門的話,那他們就只能採取暴力手段了。
現在前者計劃已經失敗,就只能用後者,士兵拿出消音槍對準了門鎖開了一槍,那扇門很快出現一個窟窿,但是屋裡卻並沒有任何的尖叫聲。
雷子琛的眼睛眯了眯。
“進去吧!”
所有的人這才涌進了屋子,在這個過程當中,雷子琛一直牢牢的抓着安然的手。
進門之後的客廳是空蕩蕩的,剛剛在屋裡回答他們的那個人也不在了。
整個房子像是沒有半點人煙氣息一樣,但是周圍的幾個房間的門都是關着的。
這樣的情況確實有些危險,雷子琛下意識的將安然護在了自己的身旁,而他們周圍的那些士兵,也自覺的向他們靠攏,形成了一個保護的圈子。
方嚴和徐曄到底是一軍之長,早就習慣了這樣帶兵打仗,眼下這種情況,他們表現的十分淡定。
熟練的沉默着,熟練的用手勢代表一切行動指令,原本進屋的士兵分散成爲幾個隊伍,分別朝着幾個房間的門走去。
他們走的小心翼翼,步伐也十分緩慢。
那扇原本被打壞了的大門,如今已經被士兵用手和身體堵上。
周圍的房子裡頭,大傢伙基本上已經睡了,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應該不會驚擾到周圍的人。
幾個隊伍的人已經到了各個房門跟前,徐曄和方嚴幾乎同時招手,站在最前面的人立即朝着房門一腳踹了下去。
屋裡登時響起了尖叫的聲音,但是因爲只有那麼一兩個人,所以聲音並不怎麼大,而且他們很快被士兵給制止了。
“長官,裡面沒有人!”
“長官,屋子裡面沒人。”
一共只有三個房間,兩個房間裡頭的人報告說沒有人,只有另外一個房間,也就是剛剛傳出尖叫聲的那個房間裡面,士兵還沒有出來。
方嚴和徐曄朝着那個房間走去,雷子琛也牽着安然的手,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他們走進了那扇房門,裡面有一男一女,看起來十分的普通,身上穿着當地的衣服,望向他們的時候,滿臉都是驚慌失措的表情,而那些士兵們手裡的槍支,更是讓他們嚇得說不出話來,額頭上冷汗涔涔。
“怎麼回事?”
徐曄不由得皺起眉頭。
難道是他們搞錯了嗎?
雷子琛和方嚴心頭也有了這樣的想法。
……
十五分鐘之後。
徐曄蹙起眉頭,指着蹲在地上跟那一對男女交談的士兵問道,“這兩個人到底在嚷嚷些什麼?”
從他們衝進來沒發現魯格的人開始,這兩個人就嚇得一直在不停的說話,但是具體在說些什麼他們也聽不懂,因爲這兩個人說的是泰語。
那個士兵擰巴着一張臉,表情也是十分的爲難。
“長官,這兩個人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他們一直在反覆強調自己就是這一家的主人,根本就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方嚴瞧見自己的士兵這樣,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徐司令,還是我來問吧。”
徐曄官大脾氣自然也大一些,一雙手插在腰上轉過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