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我昨晚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咱們一起工作三年,對彼此的瞭解已經夠多,給我機會,讓我試試,好嗎?”
那天傍晚葉晟唯在停車場將她攔下來,說過的每一句話都還清晰的像是昨天。
安然一直知道,自己算不得什麼好妻子,不會做家務,不會做飯,也給不了一個男人溫暖的家,可對於她的婉拒,葉晟唯又是怎麼說的呢?
他說,“如果選你是錯的,那我也心甘情願去錯。”
安然終是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我已經很努力了,努力守住這個家庭,可你爲什麼卻完全變了,爲什麼!”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那枚鑽戒躺在手心,給不了她任何回答。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安然將眼淚擦乾淨,伸手去接。
“安小姐,您快過來吧,少爺他又發高燒了,一直在找您呢!”
安然一愣,慌忙爬了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應着,“我馬上就來,你先照顧好他!”
安然到醫院的時候,奧迪正站在門口來回踱着步子。
“安然,你來了?小齊剛剛打了針,這會兒睡下了。”
奧迪把聲音壓低,怕吵醒裡頭剛剛睡着的孩子。
安然想起來,自己做完關了手機,估計是保姆找不到她,就找了奧迪。
“小迪,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你進去看看小齊吧,之前一直在找你來着。”
安然點點頭,扯着嘴角想給她一個笑容,動了動卻發現不行,便作罷,越過她進了病房去。
醫院的病房裡滿是消毒水的氣味,安然徑直走到牀邊,輕悄悄的坐了下來,病牀上躺着男孩子臉色有些蒼白,但俊秀的五官和安然頗有幾分相似。
“然然?”
牀上的人眨了眨眼醒了過來,看見安然來了,頓時便笑起來。
安然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是我吵醒你了嗎?”
牀上的人搖了搖頭,“然然,我好想你。”說着他便從牀上爬起來,將腦袋埋在安然的肩窩裡,黑漆漆的大眼睛委屈的望着她,“小齊想然然。”
安然的手落在他越發消瘦的小臉上,溫柔道,“然然也非常想念小齊。”
男孩笑起來,模樣憨憨的,一眼就能讓人瞧出來,他和別的孩子不同。
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的回到牀上拿起自己的外套,低頭找了一陣,沒會兒就捧着一隻棒棒糖到安然跟前。
“這是昨晚我和張姨姨出去買的,是然然喜歡的味道哦!”
安然低頭瞧着躺在自己手心裡的糖果,心頭這些天來積攢的苦楚,好像漸漸的消散開去了。
她,也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這些年,安齊一直陪在她身邊,不是嗎?
“然然,你不高興。”安齊有些緊張的去拉她的手。
“哪有!”安然將安齊抱回牀上,又替他蓋好被子,“見到小齊,我怎麼會不開心,小齊是我生命中的開心果,不是嗎?”
安齊呵呵笑起來,在被子下拉着安然的手指。
安然伸手勾着他的小手,“小齊,答應然然,你一定要好好地,等然然賺了錢,就接你去和然然一起住,到時候,咱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頭頂傳來細微平穩的呼吸聲,安然擡起頭,發現安齊不知什麼時候又睡着了。
她笑了笑,起身親了親他的額頭,才轉身周出去。
“安然,你昨晚做什麼去了?電話也關機,我急的一宿沒睡!”
安然剛剛走出來,奧迪就拉着她一通問。
安然吸了吸鼻子,覺得好像有點感冒。
“就出去逛了逛,手機,應該是沒電關機了。”
“你能給個走心的理由嗎?”
奧迪寵她翻了個白眼,拉着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安然,你老實說,你當初答應葉晟唯的求婚,是不是因爲安齊?”
安然眸光一頓,問道,“爲什麼會這麼問?”
安迪將一雙手放在她的肩頭,正色道,“安然,如果因爲安齊的事情你要很多錢,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但是,你不該草率的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安然低頭嘆了口氣,“小迪,我沒有那婚姻當兒戲,從沒有。”
奧迪錯愕的望着她,一時不知道說啥好。
安然繼續苦笑着說,“我是認真的,只是沒料到,最後會這樣。”
安迪沉默片刻,才低聲道,“然然,我覺得小齊現在這情況,你就別一個人扛了,去找你爸爸——”
“這是我們姐弟的事情,和他沒關係。”安然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眼中也透露着樹立,“從我帶着小齊從顧家出來開始,我們姐弟兩和他便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你媽媽呢?小齊現在這樣,她能熟視無睹?”
安然冷笑了一聲,垂下的眼中竟是諷刺,“如果她想管,那十年前,就不會把我們送到安家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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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六十平方的公寓裡,每一處都被精心的佈置過了。
大廳裡沒開大燈,壁櫥上的壁燈散發着暖黃色的光芒,將氣氛變得曖昧。
年輕的女人脫下身上唯一的一件浴袍,露出白皙完好的身材。
她就那麼身無寸縷的跪在了地毯上,一雙眼微微合着,媚眼如絲的望着沙發上的男人,而對方,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慕涼心頭不甘,眼底閃過一絲倔強,下一秒便伸出手,小心的拉開葉晟唯的拉鍊,另一邊,卻偷偷的觀察着他的神色。
葉晟唯仍舊盯着電視機裡的畫面,薄脣抿的緊緊地,燈光下的側臉透着一股子逼人的冷意,顯然,他的心情不太好。
慕涼的臉頰微紅,她有些膽怯,但葉晟唯坐在那裡,就像是伊甸園的蘋果,透着誘惑,她咬了咬脣,只覺得下腹燥熱。
她偷偷看着葉晟唯的神色,見他沒表現的不耐,便也大膽起來。
慕涼熟練的取悅着葉晟唯,客廳裡只有那萎靡的**之聲,將空氣的蒸騰的熱了起來。
“恩……”情不自禁的嚶嚀聲突兀的想起,像是某種暗示,又像是擰開閥門的最後一點力道。
可葉晟唯沒有任何動作,沒有迴應,沒有反客爲主,他就那麼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低頭望着手段用盡的女人,狹長的眸子看不出半點慾望。
慕涼忽的驚醒,心頭閃過一絲驚慌,她想起自己昨天和安然的事情,她離開之後,葉晟唯也跟着走了,之後也沒聯繫她,如今想來,心中忽的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