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又咳嗽了一聲。
安然望着他如常的神色,輕搖頭:“我沒事,你一個人可以上樓嗎?”
雷子琛翹起嘴角,深沉的目光透着柔和:“我還沒病到那種程度。”
“對了,你家裡有酒精嗎?”
雷子琛輕挑了下眉梢:“酒精?”
安然:“既然你不肯去醫院,那隻能吃了藥後用究竟擦身,可以降溫。”
“酒精沒有。”
雷子琛指了指不遠處的酒櫃,“白蘭地可以嗎?”
安然看向雷子琛,他回望着她的目光過於溫和,溫和到她不敢直視。
“應該可以的,你先上去吧,我去廚房一趟。”
雷子琛點了下頭,就徑直上樓去了。
安然回到廚房裡,走到流理臺前打開水龍頭,然後鞠了一捧冷水洗了把臉,她拍拍發燙的臉頰,等情緒穩定下來,這才端着粥上樓去。
她敲了敲門,裡頭卻半天沒有迴應,她不由有些擔心起來。
“雷先生……”
她直接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浴室的門也剛好打開了。
安然擡起頭,先看見的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她一時間並愣在了那裡。
臥室裡,結實的男性軀體上仍舊沾着水珠,麥色的肌膚在燈光照耀下像是精緻的雕塑。
寬闊的肩膀,緊繃的腰腹,修長的腿,還有兩腿之間那片……
幾乎只是一瞬間,那一切就都撞進了安然的眼中。
寬闊的肩膀,緊繃的腰腹,修長的腿,還有兩腿之間那片……
幾乎只是一瞬間,那一切就都撞進了安然的眼中。
安然站在門口,端着盤子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下一秒,她便偏過頭,卻正好對上了臥室裡一面巨大的穿衣鏡。
鏡子裡倒映着自己剛剛看見的一幕,他好像並沒有因爲她的突然出現而驚慌,只是神態自若的走到牀邊,拿起了那條四角內褲。
一般人不都是洗了澡就順便穿好睡衣或者浴袍走出來嗎?爲什麼雷子琛……
或許是獨居太久,他也沒想到這個別墅裡,還有一個女人吧!
安然飛快的將視線從鏡子上移開,胸口就像堵了一團棉花,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怎麼不進來?”
帶着鼻音的嗓音從頭頂處傳來,安然擡起頭,發現雷子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跟前。
他渾身上下就穿着那一條內褲,溼漉漉的頭髮還在滴着水,麥色的肌膚因爲被熱水沖洗過泛着點點潮紅,入眼的每一塊肌肉都像大理石一樣堅硬,泛着光澤。
雷子琛的身材,完全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安然慌張的低下頭,本想會比的,可沒想到——
她就站在雷子琛的跟前,一低頭,卻正好是看見那鼓鼓的內褲……
她忽的想起自己剛剛看見的那場景……
儘管她隨即就轉開頭閉上眼睛,可是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某物什的畫面。
她越想忘記,想要去想別的,結果浮現出的是類似於那物什的東西,譬如——
……臺灣熱狗。
“你在想什麼?”
安然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雷子琛的臉上,但是他的某處給她帶來的震驚和陰影確實太大了。
那是和他溫和的外表完全不同的存在。
“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剛剛淋雨感冒了?”
雷子琛伸出手要去觸碰她的額頭,安然終於回過神來,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見他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安然更是覺得自己想得太多,無地自容。
“我沒事,你把粥趁熱喝了吧,我下去收拾一下廚房。”
她慌張說完,便把手中的餐盤放到了他手中,然後飛快的轉身下樓。
……
安然飛快的跑進廚房,然後順手將門反鎖了,她臉色慘白,一雙腿打着顫。
她走到流理臺邊,用冷水洗着臉。
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安然拿起來看了看,是剛剛回到寧海市的奧迪。
“安然,我回來了,給你帶了禮物!我賣了一大包的臺灣熱狗腸,你明天來我這裡拿一些回去!”
奧迪興致勃勃,安然卻像是被天雷擊中,“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怎麼啦?你以前上學的時候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嗎?”
“現在不喜歡了!好了,就這樣奧迪。”
安然心頭煩的厲害,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臺灣熱狗腸……臺灣熱狗腸……
安然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又低頭去洗了一把臉,可心頭的熱火卻仍舊燃的旺盛。
……
等安然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雷子琛正靠坐在牀頭喝着粥。
即便是生病了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他的姿態仍舊優雅。
他的身上,已經換了一件睡袍。
聽見腳步聲,他擡頭瞧着拿着包站在門口的安然。
“怎麼不進來?”
“雷先生,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生病了記得早點休息。”
安然的目光躲閃,臉頰仍是紅紅的,像是雷子琛身上有什麼她不敢看的東西似的。
雷子琛放下手中的勺子,擡眼看向外頭的天空,“外頭的雨還沒停。”
“沒事的,我開車過來的,那個,廚房我已經收拾好了,至於我身上的衣服,等我洗乾淨之後再找時間還給您,早點休息,晚安。”
安然朝着雷子琛禮貌的鞠了一躬,然後便飛快的轉身往外走。
可是——
當他走到玄關處要開門的時候,別墅的大門卻怎麼都擰不開了。
安然看着緊閉的大門,絲毫辦法都沒有。
沒辦法,她只好又硬着頭皮上了樓。
“雷先生……您家的門,似乎打不開了。”
“恩?”雷子琛從面前的雜誌中擡起了頭。
安然點頭,“您能不能幫我下去看一下?”
雷子琛應了聲,然後掀開被子下了牀。
……
安然站在玄關處,看着雷子琛低頭擺弄着大門上的鎖。
半晌之後,他纔回過頭,“貌似你不小心啓動了別墅的防盜系統。”
安然瞪大了眼,茫然的看着雷子琛,等他繼續說下去。
雷子琛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神色疲倦,“需要用遙控器才能恢復。”
“那……”安然想問遙控器在那裡。
卻聽見雷子琛先開口,“這房子我也沒住幾天,遙控器我媽沒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