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很害怕方嚴他們。
不過看到方言身後的雷子琛，於湉湉眼中倒是略過一絲驚喜。
方嚴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也沒有繼續留下來，“你們聊吧，我去外頭等着，不要太久了，我們要儘快離開才行。”
雷子琛點了點頭，等方嚴出去之後，他走到於湉湉面前，坐在了那邊的凳子上。
“於小姐，這幾天還好嗎？”
於湉湉點了點頭，“我以爲你不會來了呢……”
“怎麼會？我只是不太方便出現，也很難找到機會出現罷了。”
於湉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雷子琛，“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
雷子琛問道。
“你就是他們當中的臥底！”
雷子琛的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眼中也多了幾分防備。
那天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雷子琛覺得這個女人是有些瘋傻的，也沒有什麼防備心，但是今天她好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雷子琛原本不是個多疑的人，但是現在因爲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也不由得多想一些，他不禁想着，這次的事情會不會是魯格的試探呢？
那麼面前的這個女人，會不會是魯格派來的？
於湉湉看着雷子琛不說話，便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警官，你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雷子琛搖了搖頭，“你怎麼知道的？”
於湉湉聳了聳肩膀，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小女兒家般的姿態，倒是有些奇怪。
“那天你打電話聯繫外頭那位長官的時候不是用的自己的手機，而是用手錶，這個就很奇怪了，然後你剛剛又說自己沒有機會過來，我就猜，你應該是個臥底警察，電視裡頭不都是那麼演的嗎？”
雷子琛心頭仍舊沒有放鬆下來，但是嘴角卻微微揚起，露出一個妥帖的微笑。
“於小姐很聰明，但是爲什麼那天要跟我裝傻呢？”
於湉湉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疑惑，但是隨即像是想明白一般笑了起來。
“你是說那天早上？我當時是害怕，我以爲是那個魔鬼派來的人，我都嚇傻了，其實我也怕死，雖然我想給思遠報仇，但是我也不願意大仇未報自己先上了黃泉，我不甘心！我那天是真的嚇傻了，腦袋都沒有思考的能力了。”
雷子琛仔細打量着面前的於湉湉，繼續開口問道。
“那你這幾天反應過來之後爲什麼一直不肯跟外頭的長官說實話，卻非要等到我過來？”
於湉湉聽見雷子琛這麼問，臉頰不由得紅了紅。
“警官，實不相瞞，我其實自從那天之後，就只相信你一個人，至於外面的那位軍長，他每次來見我身邊都帶了很多的人，我覺得你既然能去魔鬼的身邊當臥底，那麼很有可能魔鬼也有人在軍長身邊當臥底，所以我有點害怕……你別怪我謹慎，這一切都是真的，當初思遠的死，就是因爲有人出賣了他！”
說到祁思遠的時候，於湉湉的情緒立馬就變得有些激動，這樣子纔像那天早上的那個於湉湉。
雷子琛終於漸漸的安心了一些，他知道時間不多，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於小姐，你們不能在這邊待太長時間，我也不能離開太久，所以咱們長話短說，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指示你發那篇報道的！”
於湉湉也知道時間緊迫，很快便將自己製造的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把這篇報道給我，我是見過那個魔鬼長什麼樣子的！所以當時他把東西給我的時候，我立馬就相信了。”
雷子琛並沒有打斷她的話，因爲他知道，於湉湉要說的，絕對不可能只有這些。
於湉湉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假如是之前的話，雷子琛可能還有些不確定，但是經過剛剛於湉湉的一番話，雷子琛確定這個於湉湉是個非常小心謹慎的女人，就算當時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事後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查明。
所以雷子琛什麼都沒有多問，只是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於湉湉看了一眼雷子琛，見他非但沒有責備自己，反而是耐心的等着，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來。
“但是當我發了那篇報道之後，我隱約覺得那個找我的人很面熟，後來我就在網上查了一下，他還是個名人，他是葉氏集團的總裁葉晟唯，因爲葉晟唯以前經常上新聞報道，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他的照片。”
雷子琛這下子才皺起了眉頭。
“葉晟唯？”
他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於湉湉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葉晟唯，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很驚訝，但是我非常確定他們倆是同一個人！”
……
從裡頭的房間走出來之後，方嚴立馬迎了上來。
面色嚴肅的問道，“怎麼樣？子琛，有沒有問出什麼結果來？”
雷子琛的俊眉微微蹙着，輕輕的點了點頭。
方嚴看他的樣子有些奇怪，面色也沉重了幾分。
“怎麼了？”
雷子琛吸了一口氣，“於湉湉說，讓她那麼做的人是你的外甥葉晟唯。”
“小唯？”
方嚴臉上的表情跟雷子琛剛剛一般驚訝。
他們確實都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葉晟唯。
因爲在之前那段時間當中，葉晟唯從來就沒有出現在這個局勢當中過。
“怎麼可能是小唯呢？他爲什麼會這麼做？”
“其實這也不難猜，方家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爲方文熙受章沐白的指使做了那些事情。方文熙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那麼方家的仇恨自然就指向了章沐白！而且你也失蹤了，對葉晟唯來說，現在唯一能夠讓方家東山再起的人就只有你，上一次的命案之後，葉晟唯可以說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不僅僅是他個人，還有整個葉家和方家，他想要重新回到原本的巔峰位置，就必須讓方家再一次變成自己堅強的後盾，所以他做這件事情其實也並不難理解。”
聽了雷子琛的分析，方嚴倒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以小唯的個性，確實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上次那樣發生之後，他又在精神病院裡待了那麼長的時間，隱忍了那麼久必然會爆發。”
“只是……”方嚴蹙起眉頭，“只是小唯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假如他正在暗中調查魯格的話，咱們不可能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吧？他根本沒有突破點呀。方文熙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他們是誰告訴他關於這些事情的呢？”
聽見方嚴這麼問，雷子琛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的想起了幾個畫面。
去年公司的年會上，安然和葉晟唯一起出現在他們禮堂門口，還有那天在公司樓下，他們兩個人約了一起吃飯。
以雷子琛對安然的瞭解，安然對葉晟唯這個前夫並沒有什麼好的情緒，完全不應該是一起吃飯聊天的關係。
他咬了咬下脣，怔怔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想我已經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方嚴差異的擡頭看着他。
“應該是我妻子告訴他的！”
雷子琛把自己剛剛想到的那些事情都說出來了。如今他跟方嚴站在同一條船上，有些事情責任不應該隱瞞，其實關於安然這件事，雷子琛早就想告訴方嚴，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和方嚴見面。
這次也不是因爲於湉湉的事，雷子琛可能還是不會冒險聯繫方面，他們兩個人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每一次的見面都存在着巨大的危機，一旦讓魯格發現他們兩個人有聯繫，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方嚴聽完了雷子琛的話，擰着眉頭思考了一會。
“沒想到最近你的身邊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子琛，我知道你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所有的事情只能靠自己摸索着去做，而且就算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臥底，其實在事業和家庭方面也很難做出兩全的選擇，但我覺得你現在的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安然和你的目標是一致的，假如可以的話，我覺得你是時候向安然透露一點你自己的目的性了，否則在往後的生活和計劃當中，你們很有可能相互阻撓，不小心給對方製造危險。”
“你是讓我跟安然攤牌，說清楚一切嗎？可是我覺得這樣做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做這些事情已經夠了，假如安然也知道了的話，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幫我，但我不希望她以身犯險！”
也只有遇到安然的事情的時候，雷子琛纔會表現的這麼不淡定。
“子琛，看來你是真的喜歡安然，否則這件事情道理你應該很容易想得通的！”
雷子琛擡起頭，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之間，安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局裡頭來，因爲你不告訴她一切，就能夠保證她的安危嗎？不，這樣只會讓她更危險，因爲你們都不知道彼此在做些什麼，就比如這一次於湉湉的事情，其實就是安然計劃好的不是嗎？可是這件事差點害得你更安然出事！她沒有辦法接近魯格，所有的計劃都是自己閉門造車做出來的，這樣很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到時候既破壞了你的計劃，也會置自己於險境，我想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是你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