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說到底,這不過是安然和葉晟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呢?”
雷子琛的聲音淡淡的,卻像是一道驚雷,劈在了方文熙的心頭,“雖然你是葉晟唯的笑意,但是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方文熙聞言猛地擡頭看向雷子琛,卻見他面帶微笑的看過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微微勾着嘴角,深邃的眼眸仿若要看穿她的靈魂,方文熙忙別開頭,心裡卻越發地沒底,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她跟葉晟唯之間的關係,離婚的時候他不是什麼都沒說嘛?
雷子琛的視線收了回來,看向那邊的葉晟唯,“估計很多人都和葉夫人的想法一樣呢,覺得安然當初會和你離婚是因爲安然朝三暮四貪圖你們葉家的財產,這誤會鬧得就有點大了,不如趁着今天大傢伙都在,咱們就把這事情一塊兒說清楚吧。”
方嚴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忙質問一旁的侄子葉晟唯,“晟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哥!”方文熙拉了拉他的衣袖,目光卻不停的瞥向雷子琛,“你別聽他們家的人胡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這裡頭,肯定是有誤會。”
“就是因爲是誤會 ,所以才更加需要說清楚不是嗎?”雷子琛大聲的說着,語調溫和,卻認真而豔麗。
人羣中的李果早就耐不住好奇心了,連忙起鬨,“對呀對呀,既然你們一直說是個誤會,那爲什麼不解釋給大家聽呢?當着大傢伙的面說清楚,豈不是更好?”
“是呀,葉晟唯,你媽媽老糊塗了,你總不傻吧?既然是說被人誤會了,那麼你今天就好好說說看,你和安然到底是因爲什麼離婚的,最好把所有的細節都說清楚。”
楊延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叫喊起來,“來來來,當着大傢伙的面說,所有人都能給你作證明。”
“子琛,有時候做人做事要懂得適可而止,今天晚上你慫恿一大幫的人來我們家門口鬧事,我已經沒和你追究,但是你也應該適可而止了!”
回到屋裡平息了怒氣的方世國舉着柺杖再次走了出來,在家裡警衛員的攙扶之下,目光幽幽的看着雷子琛,“我方家跟你們雷家雖然成不了姻親了,但是也沒有必要鬧成仇人吧?”
安然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的氣氛,她回過頭,瞧見雷子琛擡頭看着方世國,目光中毫無半點退縮,“恕我不太懂方老您的意思,我們要的不過是您外孫的一個事實,怎麼就算是咄咄逼人了呢?”
“就要一個事實?”方世國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掃向雷子琛。
雷子琛溫和的一笑,“對,我只想要您外孫的一句話,一句可以還我未婚妻清白的話,她這些天,受過的委屈和污衊,是時候該要個說法了。”
方世國看着雷子琛完全是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沉思了片刻,纔看向一旁的葉晟唯,“你就和他們說清楚吧。”
“爸!您是老糊塗了嗎?”方萍拔高了音調,五官皺成了一團,“您要小唯說什麼?您明明知道的,就是那個女人她……”
“你給我閉上嘴巴!”方世國回頭,怒喝了一聲,“晟唯,你自己給大家說清楚!”
方文熙看着這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超乎自己的意料,心頭不由的焦急起來。
她咬破了自己的下脣,血腥味一下子充斥着口腔,她很想上前打圓場,卻忽的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方文熙回頭,對上雷子琛含笑的黑眸,那一眼,一下子驚得她心慌意亂,就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纔好,她本能的躲到了一旁的陰影當中。
“不是的。”葉晟唯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他看着雷子琛,薄脣輕啓,聲音很平靜,“我和安然離婚,不是因爲她和別的男人有什麼,也不是因爲她貪圖我們葉家的任何東西,純粹是因爲,我們兩個人思想觀念上的分歧太大,所以纔會協議離婚。”
雷子琛的目光漸漸愣了下來,嘴邊的笑容也越來越冷,但是他沒有打斷他的話的意思。
葉晟唯轉頭看向方萍,“媽,那種莫須有的事情,您以後不要再多說了。”
“小唯!”方萍眨了眨眼,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究竟聽見的是什麼,“你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維護那個女人?她根本就不值得!”
葉晟唯繃緊脣線,目光漸冷,望着雷子琛:“這樣的結果,你總該滿意了吧?”
雷子琛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葉晟唯,我聽說最近葉董事長正在安排你跟中建集團的二小姐相親了,不知道你們相處得如何?”
他說得漫不經心,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有人卻是臉色越發地慘白難看。
方文熙剛剛纔鬆了口氣,冷不防聽到這個消息,纖長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死死地咬住粉脣,不敢置信地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葉晟唯。
“中建集團是張沐白嗎?”
楊延立刻激動的問了一句,說着瞟了眼邊上的姚七,目光說不出的幸災樂禍:“她大姐不是嫁給葉晟北了嗎?這樣以後兩姐妹成了妯娌還真是不錯。”
雷子琛跟楊延一人一句,院子裡其他人也跟着八卦地說開。
中建集團的二小姐,今年也有二十七歲了,卻至今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寧海貴圈裡誰不知道章家兩姐妹的彪悍勁,這位張家二小姐一直都是圈子裡的沒有女人敢隨便招惹的人。
幾年前,張沐白也有個未婚夫,但她的未婚夫揹着她跟一個外表柔弱無依的嫩模好上了,有一天還被她捉殲在牀,沒多久就傳出她未婚夫流連夜店被幾個同性戀帶走,消失幾日後被警方在垃圾場找到,並且從此雄風不振成了廢人。
而那個嫩模更慘,在一次面試裡被一個犯罪團伙欺騙賣到了中東地區,當家人費盡千辛萬苦找到她時,她早已經被糟蹋得不成人樣,生不如死,後來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割斷筋脈結束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