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站在那裡,人羣便自發的讓出了一條道,仍由她暢通無阻的走向了雷子琛。
她站在雷子琛的身邊,離方文熙不過幾步遠的距離,靜靜的看着她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微笑道,“怎麼這幅表情呀?很意外嗎?對於我站在這裡這件事情。”
方文熙回過神來,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臉上的僵硬很快褪去,上前兩步親暱的道,“哪有,我是擔心你,不過現在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啦,安然。”
“啊!”
房間裡再次傳出尖叫的聲音,可是這回,方萍卻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她抿着脣,臉色蒼白的看着緊閉的房門。
而一旁的雷子琛也絲毫不再猶豫,直接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
好奇了半天的衆人當然立馬探頭看了進去,之間香姨渾身不着寸縷的跑下牀來,而她的身後,跟着一個同樣赤裸的男人。
當房門砰地一聲被人踹開的時候,香姨下意識的往這邊跑過來。
安然也擡起頭,順着衆人的視線看了進來。
雖然早就知道里頭正在發生着什麼,但是親眼看見,安然還是有些吃驚,她不由得別過了腦袋。
香姨頭髮都被扯散了,凌亂的像個被打翻的鳥窩,吃過藥的身體呈現着不正常的才潮紅,身上只是胡亂的套了一件外套,裡面什麼都沒穿,因爲和樑大少的糾纏拉扯,身體已經基本被外人看光了,
她尚有一絲清明,看見衆人看進來,她便拼命的想要逃走,可是還沒跑開兩步,就被身後追上來的樑大少撲倒在地。
“別跑,你是我的,女人!”
樑大少像個完全喪失了理智的大狗,趴在香姨的身上四處啃噬着,是不是的發出滿足而淫靡的聲音。
香姨想要推開他,可是身體裡的藥物卻漸漸起效,在樑大少的熱情攻勢之下,她的身體也越來越軟,就連抗拒的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
“我的天啊!這,這不是方家那個阿姨嗎?怎麼會和樑大少……”
在場認識樑大少的人並不在少數,雖然是部隊的人居多,但是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瞭解,所以很快有人指明瞭他的身份。
“樑家的兒子口味這麼重啊?一個徐娘半老的阿姨,他也不放過……”
看着地上的樑大少對香姨上下其手,不少貴婦紛紛搖頭往後退去,有些靠近自己丈夫,有些則羞憤的指着地上的一幕,“簡直是不知廉恥,竟然公然在別人的家裡……做出如此行爲!”
原本興致勃勃得等着看熱鬧的方萍這會兒早就臉色蒼白的頓在了那裡,看着在樑大少的玩弄之下漸漸喪失理智、發出曖昧聲音的香姨,她面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尤其是聽着邊上的那些閒言碎語,她握着輪椅的手骨節發白。
她的香兒怎麼可能會是這種放蕩的女人?
“幹什麼?你們把我們雷家當做什麼地方!”
雷老太太在阿姨的攙扶下走到了門口,看着裡頭凌亂的場面,氣得渾身發抖,她轉頭對着一旁的警衛員道,“小徐,你馬上去給我打兩盆涼水過來,讓着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好好清醒清醒!”
很快,警衛員手裡提着兩桶涼水跑了上來。
“趕緊去給我澆醒他們!”
雷老太太看着不敢動作的警衛員,立馬怒喝了一聲,“我倒要聽聽看,他們如何給我們雷家一個合理的交代!”
加了冰塊的涼水兜頭澆了下來,原本沉浸在情慾中的樑大少渾身一個機靈,很快就清醒過來,當他看見自己的雙手正放在香姨那下垂的胸前時,不由的嚇的一個趔趄,飛快的退下來,跌坐在一旁的地上,
他再一回頭,發覺身後的門口站着很多的人,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擋住自己身下的某處。
而地上的香姨也清醒過來,用手擋着自己的身體尖叫了一聲,然後飛快的朝着牀的另一側爬去,可是她身上的外套已經被樑大少拉扯的差不多,又沒穿其他的衣服,朝着那邊爬過去的時候,正好是用赤裸的臀部對着門口。
“我的天哪,這都是些什麼呀!”
一旁年長的奶奶們忍不住怒喝起來,“真是世風日下!”
而就站在門口的方文熙也是滿臉的蒼白,她看着裡頭輪亂的一幕,雙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掌心。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裡頭的人明明就是安然,怎麼會變成了香姨?
方文熙擡眼瞪向站在雷子琛邊上毫髮無損的安然,那咬牙切齒的恨意積壓在心頭,完全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而那邊的雷子琛忽然轉過頭,涼薄的眼神和她的對個正着,方文熙身體一僵,連忙收起臉上的不甘和憤怒,偏頭看向裡面狼狽不堪的香姨。
廢物,簡直就是沒用的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愚蠢至極!
“咔擦!”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拍照的聲音,臥室裡的香姨立馬驚慌失措的大喊,把整個腦袋埋進了牀單裡頭,“不要,不要拍照!”
可是那一聲之後,卻緊接着帶來了無數的快門聲,不少好事的年輕人紛紛拿着手機拍攝着這勁爆性的行文。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給我住手!”
方萍板着臉,揮舞着手臂想要阻止那些動作,可是她坐在輪椅上,本就比別人站着的時候捱了一大截,又怎麼可能阻止的了呢?
樑大少那邊已經反應過來,一邊遮着臉低聲咒罵,一邊飛快地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因爲手忙腳亂的,額頭不由得滲出汗水來,當他低頭看見牀上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的香姨時,胃裡忽的一陣噁心翻騰,便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就要衝出去。
可是他的身形卻被門口的雷鳴給擋住了,在警衛員的輔助下,雷鳴一下子將準備逃走的樑大少拎了回來,隨手將他扔在了地上。
“小子,你在我雷家鬧出這麼大的笑話來,現在就像一走了之?你想讓我們雷家給你擦屁股了後事嗎?我告訴你,沒門!”
樑大少甩了個狗吃屎,他那花花公子的身板如何敵得過專業的警衛員?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散架了,試圖站起來,可是好幾次都失敗了,便乾脆的跌坐在地上,擡頭怨恨的看向安然。
他想起自己意識尚存的時候,在衛生間裡頭洗澡的明明就是安然,又怎麼可能變成這個可惡的老女人?
突然,他像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看着那頭站在雷子琛身邊一臉平淡的安然,他慢慢的擡起了手指,顫抖着指着她。
“是她,這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就是她,我明明記得,這個房間裡頭的女人應該是她的!”
安然一愣,正要開口,身邊的雷子琛卻突然發話了。
“樑大少這是什麼意思?”
清冷的嗓音聽不出半點情緒,但是卻冷漠的叫人心頭髮顫。
樑大少驀地回頭,看到雷子琛那完全沒有笑容的俊臉,繃緊的下顎生出幾分疏遠,那凌厲的氣息,叫人隱隱不安。
“樑大少的意思是,你明知道這個房間裡只有我女朋友一個人在裡頭,卻還特意進來,你究竟是懷的什麼樣的心思?”
樑大少臉色一僵,心頭暗道不好,他原本是想脫罪,卻沒想到這句話把雷子琛得罪了,要知道,意圖對雷家準兒媳不軌,這罪名可比在雷家做淫靡之事重得多!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我是被人下了藥!”
樑大少焦急當中,便直接說出了實情。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況且他和那些人不過是合作伙伴的關係,現在實情敗露,要他一個人來兜着,怎麼可能?
雷家可不是好惹的,他樑大少雖然愛女人,卻並不是傻子,今天這件事情要是不說清楚,回家老頭子不得扒了他的皮?
“下藥?”
雷鳴虎眼一瞪,一雙眼審視着地上的樑大少。
樑家大少心一橫,便用力點了點頭,同時,視線的餘光不由的瞥向了那邊的方文熙。
原本就站在門口的方文熙緩緩往後退,明顯是想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離開,可誰想到那邊的安然卻突然回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方小姐,這事情還沒到個結果,你急着去哪裡?”
她這話一說完,所有人便都回頭看向方文熙。
“什麼?”方文熙站定,故作鎮定的笑了笑,“我一直站在這裡呀,安然,是你眼花了吧?”
“哦,那大概是吧,這件事情怎麼也和方家有關,剛剛以爲是我,方小姐都那麼擔心,現在是自家的下人,方小姐一定更關心纔對,那就,一直站在那裡看完吧。”
方文熙臉上的神色一僵,而雷子琛的下半句話卻讓她握緊的手心一點點滲出冷汗來。
“方小姐,你也別害怕,事情既然出在我們雷家,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剛剛我已經讓人去喊方老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還是要方老上來主持公道的。”
“什麼?你們叫了爸爸?”
方文熙不敢置信的看向雷子琛。
而雷子琛一臉淡然,看也沒看她一眼,“那是自然,出事的是你們方家的人,若是我們不去告訴方老,不又要被說成‘仗勢欺人’了嗎?原本剛剛下人攔住我媽***時候,我就想讓方老過來主持大局的,可是偏偏有人不樂意,非要我拽開門去看一看情況。”
雷子琛說完,大家的目光便紛紛落在了那邊坐在輪椅上的方萍身上,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剛剛喊得最兇的就是這位大姐了。
方萍這會兒其實心裡早就慌了神,可是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也只好挺直了脊背瞪着雷子琛。
“雷四少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以爲是我故意要害香兒?好,既然你敢做出這樣的猜測,那我也想問問你,這房間裡頭原本待着的該是你身邊站着的那個女人,怎麼就變成了我們家香兒了?”
“葉夫人不說這事情,我也原本打算解釋的,真不好意思,因爲我的事情,讓大家看這麼大的笑話。”
安然自行站了出來,臉上有些抱歉,“剛剛我回到屋裡洗過澡之後,家裡的下人給我送了碗雞湯上樓,我聞了聞覺得不太舒服,就沒喝,剛好楊延上屋裡來了問我有沒有事,我就和他一起下樓透透氣,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和楊延從後院回來,就看見你們圍在門口了。”
安然說完,楊延也從邊上竄了出來,“我上樓的時候正好看到然然臉色難看的乾嘔,我一想她大概是孕期反應唄,就帶着她去後院透透氣,誰想到我們走了之後竟然會發生這種噁心事啊!”
其他人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未有那邊的方萍和方文熙,臉色難看的要命。
這時,臥室裡一直沒有說話的香姨卻突然發了瘋似的跳了起來,用手指着安然,“不,不是這樣的,是她,就是她把我鎖在這裡面的,也是她逼着我喝了那碗加了料的雞湯,都是她害我的,是那個不要臉的小破鞋,是她害我!”
提起那碗雞湯,安然對香姨最後一絲憐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加了料的雞湯?“安然像是聽說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裡頭的香姨,“你是說,伯母爲我燉的雞湯裡頭有其他的東西嗎?”
一旁的趙雅倩一聽這話,立馬冷下臉來,看向牀上的香姨的眼神越發的充滿厭惡,“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
這方家的下人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這種關頭,竟然還想着挑撥她和未來兒媳婦兒之間的關係嗎?
“啊呀!”一直站在趙雅倩邊上的小丫頭驚叫了一聲,指着裡頭衣衫不整的香姨道,“剛剛我端湯上來之前,就是她讓我給這位夫人重新端一碗湯,還讓我把給安小姐的雞湯先交給她拿着。”
聽到這裡,大家瞬間就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