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個人鬧夠了,童童去了房間裡,蔣晨也重新在一邊的躺椅上坐下來,餘微就拉着蔣晨說起了顧盼的事情。
聽到餘微主動提起這件事情,蔣晨的臉一瞬間就變得通紅,扭扭捏捏的不敢去看餘微的眼睛,他全身的血液都朝着頭頂涌去了,這個陳衍,怎麼能把這件事情告訴餘微呢,告訴就告訴了吧,竟然還敢來問他!
他要不要做人了?他要不要……
“你這是什麼意思?”餘微皺了眉頭,看着只知道哽着脖子紅着臉的蔣晨,語氣就不好了起來:“你倒不如跟我說說,是怎麼玷污了我們家顧盼的!”這話,她當着顧盼的面還真是問不出來,但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內心的好奇,老想問上一問。
誰能想到,只對同性有意思的兩個人什麼時候搞到了一起,還珠胎暗結,趕在了她和陳衍的前頭!
蔣晨的臉黑了幾分,盯着餘微:“你腦子裡能想的別的嗎?”
其實,蔣晨也是相當惆悵的,不爲別的,就爲那天晚上的銷魂滋味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他是怎麼吻得顧盼,是怎麼睡得顧盼,全然不記得了。
唉,那種值得紀念的時刻,竟然沒有一絲印象。
蔣晨又無奈,又悲傷。
但是想起那天顧盼身上斑駁的吻痕,他的心裡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絲悸動,該有多激烈,纔會留下那樣深的痕跡……
餘微看着蔣晨臉上的表情由嬌羞變成無奈,又變成了淫蕩,嘆息了一聲,看來是沒救了,不知道顧盼將來會不會把自己的眼睛戳瞎。玩鬧歸玩鬧,但是餘微還是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的,她打斷了蔣晨的臆想,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蔣晨沒有一絲猶豫的就回答道:“當然是娶她!當然是把孩子生下來!”
乾脆,利落,眼神中那種志在必得的精氣神讓餘微很是滿意,她笑眯眯的看着蔣晨:“不錯,有志氣,你加油,我支持你。”
蔣晨卻在餘微那一幅丈母孃看女婿的眼神中暗淡下來,整個身子縮在樹蔭裡,籠罩上了一層不深不淺的陰影:“可是,顧盼她不喜歡我。”
那喪氣兮兮的語氣讓餘微竊喜了一點,有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之感:“顧盼對你,也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
蔣晨的眼睛一亮,盯着餘微說道:“你怎麼知道?”
“你信我不信?”餘微也回望着蔣晨,但是沒有回答他的話,轉而問起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蔣晨臉上難得露出了認真的表情:“按道理說,你是我嫂嫂。”
“我是你嫂嫂對吧,那我會害你嗎?”餘微陰測測的問道。
“不會……”蔣晨忽然覺得脊背發涼,後退了一點,拉長了音腔又加了一個“吧”字。
餘微聽着就“哎喲喂”了一聲,和蔣晨拉開了一點距離:“那倒是,保不齊我就把你害死了。”說着就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嘟噥道:“我這整天去醫院,也怪累的。既然你不領情,我就去睡一覺算了。”然後就真的往別墅裡走去。
蔣晨的眉頭微皺,想到餘微是顧盼的好朋友,也許真的會辦法,就又忙不迭的追上去,哼哼唧唧的堵住了餘微的路:“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餘微斜着眼睛打量了蔣晨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人啊,光知道錯了是沒用的!”
蔣晨哭喪着臉,眼睛底下的那道青痕看起來就越發的嚴重,他神情落寞:“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要來戲耍我不成?”
餘微輕輕挑眉,蔣晨的嗓音裡竟然帶着幾分沙啞,莫不是委屈的想哭?她細細的打量了蔣晨一眼,有些想笑,但是又怕蔣晨惱羞成怒,所以只能憋着,她問蔣晨:“童童是哪天出的車禍?”
蔣晨思考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我怎麼能記得是哪天呢!”
餘微沉默,半響後換了個方式問:“那童童出車禍那天發生了什麼是重大事情?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有沒有?”餘微隱隱覺得童童出車禍那天,一定發生了什麼和自己有關的事情,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蔣晨一定是知情的。
“噢。”蔣晨掀了掀眼皮,雙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似笑非笑:“那天剛好是陸淮謙和喬小伊的訂婚宴。”
餘微的腦子轟的一聲就響了,難怪!難怪!
難怪那天,陳衍半路就走樂,而且一個招呼都沒有和自己打,任由自己被丟在陸家,任由自己那樣狼狽。
餘微自認爲自己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可是偏偏陳衍做的那些讓她心涼的事情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只是以前沒有那個身份去怨怪而已,都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和陳衍確定戀愛關係之後,她就總是想起從前的事情,比如她在訂婚宴上被陳衍拋下一個人的事情,再比如九重天那次,他那樣冷酷的選擇了喬小伊而沒有看自己一眼的事情。
餘微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當時陳衍臉上的表情她都歷歷在目,宛如昨日發生。
可是,她並沒有去詢問的勇氣,也害怕變成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從而讓陳衍討厭她。
蔣晨卻忽然明白了餘微爲什麼會這樣問,既然問起了,那肯定是相當在意的,索性一次全把誤會解決了算了,他就知道陳衍那種人是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餘微的,當即就笑了笑,湊近餘微說:“那我不如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餘微將信將疑的看着蔣晨,點了點頭。
聽完蔣晨的話,餘微的眼睛裡瞬間就蓄滿了淚水,她心裡最後一個疙瘩也解開了,原來從那麼早的時候,自己就被陳衍當做了掌中寶,心頭愛。
她覺得很感動,很溫暖。
看向蔣晨的目光也帶着點暖意,她心裡忽然萌生出一種蔣晨是我好閨蜜的錯覺,她拉了拉蔣晨的衣袖,笑眯眯的說道:“我有個主意,一定能讓你抱得美人歸的。”
蔣晨挑眉:“此話當真?”
“顧盼那人我再瞭解不過了!”餘微信誓旦旦的說道,還朝着蔣晨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