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有他自己的打算,貌似已經開始着手收拾紀明秀。
陳衍沒有調動餘微的工作。
所以餘微繼續在會計部門呆着。
她大學裡面學的本來就是會計,又有先前的工作經驗。
現在做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不管怎麼樣,會計的工作總歸是比48秘書助理的工要簡單的多,起碼只專注於做一件事就夠了。
秘書助理卻是要連軸轉,無時無刻不在操着心,要綜合考慮太多的事情,不止瑣碎,還容不得人出錯。
對腦力和精神裡都是一種考驗。
在何歡手低下訓練了那麼久,如今再到退回來,真的覺得會計這裡的工作又輕鬆又省事。
大面積的人事調動而引發的不安和躁動都消弭無形了,公司又恢復了以前的安靜和有條不紊。
餘微工作做得又快又好,每天都有很多的空閒時間,她閒着無聊,就仔仔細細的把紀明秀出現以來的事情都在腦子裡想了一遍,別的不說,但是論計謀,紀明秀遠遠不是喬小伊能比的,紀明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打蛇打七寸,抓住要害。
像陳衍他們這樣的人家,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兒媳出身不乾不淨。
大概這也是蘇皖之討厭她的原因了。
所以紀明秀就拿這件事情出來宣揚,直到整個上流社會都知道她的出身,讓輿論偏向她而來詆譭自己,無論能不能嫁入陳家,自己的身份,自己父親的身份都是永遠的弱點,不能拿到檯面上說。
要解決眼前的這個困境,最好的辦法就是證明紀明秀在說假話。
可是,餘建成當年因爲酒駕撞死了人,這是事實,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餘微撐着下巴,越想越覺得自己被逼入了一個死角。
好像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解決。
前世,她沒有遇見陳衍,更沒有遇見蘇皖之和紀明秀,所以她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重生的最大優勢就是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情,可是目前爲止,改變的事情太多了,今生的軌跡和前世已經截然不同了,她的優勢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苦笑了一下。
決定把這件棘手的事情交給陳衍去做吧。
在陸振華還沒有去世的事情,她天天在醫院裡陪着,並非什麼事情也不做,她看了很多書,英語現在已經可以講的很流利了,而且會計方面也自學的差不多,她決定去考幾個證書。
有些證書在大學裡是不能考的。
必須有了工作經驗才能考。
所以她決定去試一試。
人生漫長,一路走來,總歸要靠着自己。
她想嫁入陳家就必須提高自己。
她決定給自己掙出一份嫁妝出來。
現在蘇皖之不接受她,可是,將來,一定會接受她的。
她還決定考研。
當初,大學畢業的時候她就想考研。
可是陸振華卻不贊同她考研,她當時一門心思的想要嫁給陸淮謙,所以就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想來,卻有點後悔了。
轉念,又覺得考研了就不一定能碰上陳衍了,慢慢的就又釋懷了。
餘微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裡,趁着休息的空擋上網蒐集了很多資料,然後着手準備。
沒過多久,公司高層就傳出新來的紀明秀偷盜公司數據,把公司每部人員的資料拿出去販賣的消息。
聽說,是被別人當場抓包,那個時候她正在咖啡廳裡面把U盤拿給別人,卻被珍世德的人抓到了。
隨後,那個人親口承認,自己爲了買下這些數據,給了紀明秀7位數的報酬,已經先付了一半。
公司到銀行查賬之後,發現紀明秀的銀行卡上真的有一筆來路不明的鉅款。
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
就連餘微她們這些公司的基層都聽說了。
就在紀明秀的人證物證都被集齊的那天晚上,紀明秀負責的一個培訓項目出了紕漏,外包出去的那個培訓公司竟然卷着公司的款項連夜消失了。
也就是說,公司的錢白打了水漂。
後來餘微打聽到,公司以前培訓的時候是有固定的合作方的,但是紀明秀上任之後並沒有把這個培訓項目交給合作方,而是另外撥了一批款下來,去外面找了一個公司。
結果卻被騙了。
出了這樣的事,公司的高層很憤怒,但看在蘇皖之面子上沒有追究紀明秀的責任。
紀明秀的身份本來就敏感,她是紀家的人,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難免會讓別人多想。
公司高層雖然不追究了,但是卻流露出趕紀明秀出公司的意思。
紀明秀來的時候有多風光,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她自己主動請辭,並且,主動保證三年之內不會再從事相同的工作。
算是把這件事情給掩蓋住了。
她離開公司的那天餘微並沒有特意去留意。
但是公司裡四處都在傳她的流言,說她一開始進公司就是爲了公司的錢,還猜測紀家是不是出了什麼危機,竟然想讓她來珍世德撈錢,怎麼怎麼,如此種種,餘微就是不想聽到也不行。
牆倒衆人推,落井下石本來就是人生的常態,更何況紀明秀這樣的天之驕女跌跟頭是很多人樂見其成的。
這一場戰役,紀明秀輸的一塌糊塗。
她不知道陳衍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紀明秀既然想着嫁入陳家,肯定不會做出這樣自尋死路的事情來。
可是,陳衍又是怎麼讓紀明秀掉到陷阱裡面去的呢?
餘微是真的蠻好奇的。
下班之後,她和陳衍一起回了舜泉。
一進家門,就看到躺在沙發上打遊戲的蔣晨,朝着他們擠眉弄眼的笑道:“這場仗勝的漂亮吧!”
陳衍默不作聲的笑了,和蔣晨眼神交匯了一下,互相點了點頭。
餘微站在那裡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她更加不明白了,愣了一會兒,才指着蔣晨,不可思議的問道:“不會是你坑了紀明秀吧?”
蔣晨打了一個響指,眉飛色舞得意洋洋的說道:“完全正確!”
餘微撓了撓頭,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她瞥了蔣晨一眼,想到蔣晨和顧盼前些日子那不對勁的樣子,以及很多天以前陳衍說的那句“他們是在幫你”,有些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就算再笨,她也知道他們當時是做了一場戲。
而自己,是那個唯一被矇在鼓裡的人。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