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莫蕭的話,讓顧淺有了一種對人生很後悔的衝動。
如果不是司莫蕭,如果沒有司莫蕭!
她突然生出了一個略帶仇恨的想法,於是,猛然擡頭,面上也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咬牙切齒。
司莫蕭看着顧淺,亦是一樣的神情。
“司莫蕭,你覺得,我憑什麼喜歡你?就算我喜歡過你,你騙我的時候,覺得自己可以擔得起我的喜歡?”
顧淺這句話,回答了剛纔司莫蕭的問題。
喜歡麼?
那又怎樣,司莫蕭親手把所有的信任與好感統統敗光,現在還有臉跟她談過去,談喜歡?
司莫蕭聽聞這句話,勃然大怒。
他一把攥住顧淺的手,另一隻手突然擡高。
似乎是要抽顧淺巴掌的樣子。
顧淺愣了一下,旋即面上浮現一個諷刺的笑意。
司莫蕭看着這張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臉,手顫抖着,打不下去。
他真是恨死了這張臉。
他是那麼喜歡她,喜歡到骨子裡,卻依舊暖不了她的心。
顧淺揮手掙開司莫蕭的鉗制,接着說道:“你說過,你舅舅喜歡的人,你也喜歡。那我現在問你,你當年,爲什麼喜歡我?”
司莫蕭面上一愣。
“當年我就問過你很多次,我跟你從來沒有見過面,那時候,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我們沒有半點兒的瓜葛,你竟然主動跑到我的病房裡,說你喜歡我。爲什麼?”
顧淺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司莫蕭,一瞬不瞬,不放過他面上一絲一毫的痕跡。
司莫蕭從追求顧淺開始,就被顧淺問過好多次。
他說過很多答案,你長得好看,我就是喜歡你,我對你一見鍾情,之類的話,他都說過。
顧淺明明知道他是敷衍着說的謊話,但是後來,還是沒有再問,因爲,她已經習慣了司莫蕭的存在,所以,再刨根問底,沒有什麼意義。
但是這個問題,並沒有司莫蕭回答時候,真的那麼輕鬆。
司莫蕭每次的回答,都是因爲心慌。
這次,顧淺又問,而且好像已經知道答案了似的,只是想問他一個態度。
她定定地看着司莫蕭,問道:“你不要跟我說那些套話,我就問你一句,你是小偷麼?”
司莫蕭的眼眸瞬間通紅,他突然上手,鉗住顧淺的脖子,手上用力,一副要掐死她的樣子。
顧淺咬着脣,想要說話,但是嗓間十分難受。
她動了動嘴脣,說了一句話。
司莫蕭看得出來那句話是什麼。
“原來如此。”
司莫蕭被這四個字打敗了,他手上用力,顧淺扒着他的手,想要讓他鬆開。
但是司莫蕭好像着魔了一般,不鬆手。
他被說破了,被人當面說破了。
多年前的一次故事,讓他沉淪了,他現在,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小偷!
他不能接受,他對顧淺的愛,是真心的,他不是小偷!
“我不是小偷,我是真的愛你,淺淺,我是真的!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沒有偷!憑什麼他要提前遇上你,爲什麼他要暗戀你!就因爲他暗戀你,我就不能追求你了麼!他纔是小偷,是我先追求你的,你是我的,我的!”
顧淺被司莫蕭快要掐暈過去了。
她覺得難受至極,心中也有幾分空空的感覺。
不會就這樣被掐死吧!
顧淺忍不住,眼睛裡,有些溼潤。
哎,她剛知道什麼是愛一個人,就要死了麼?
她閉上眼睛,鬆手,放棄抵抗。
司莫蕭卻突然鬆了手,他顫着手,看着手背上的一滴眼淚,有些害怕似的。
他猛然把顧淺抱在懷中,抱得很緊。
顧淺咳嗽了幾聲,依舊覺得腦袋有些發懵。
只聽到司莫蕭的喃喃自語,“淺淺,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知道小舅舅喜歡你,但是,我也喜歡你的,我也是真心的……爲什麼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顧淺的頭,越發沉了下來。
司莫蕭抱着她,將她放在牀上,低聲道:“淺淺,你現在可以恨我,我理解,因爲你是被騙了。陸御鋮騙了你。他一貫有心計,永遠都是在騙人。你不瞭解他,而且你還單純,所以你很容易被他騙。以後,你就明白我說的話了……”
顧淺脖子剛纔被掐得狠了,很痛,呼吸一下,都感覺器官在灼燒。
她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任由司莫蕭把她放下,甚至躺在她的身邊。
兩人都穿着衣服,司莫蕭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看了看手機,然後又噼裡啪啦發出去什麼,收到了一條短信之後。
他這才笑着說道:“淺淺,睡一會兒,陪陪我。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了。我被楚風快要折磨死,昨天又沒有休息好,還要想着我們的婚禮。體諒我一下,好麼?”
顧淺使勁嚥了口唾液,啞着嗓子,說道:“司莫蕭,你和我之間,不可能再有情分。如果你真的曾經喜歡過我,那就顧念之前的感情,把我放我,估計,我還會想到你當年的好,原諒你現在的行爲。”
司莫蕭卻是搖搖頭,非常堅定。
“淺淺,我不會放的,之前我不堅定,那次,他們用股份引誘我,讓我跟蘇沫璃訂婚出國。我沒有辦法不同意,現在,我不在乎了,我不要了!淺淺,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司莫蕭不說這樣的話還好,說了之後,更加讓顧淺氣憤。
“司莫蕭,當年你不告而別,就是因爲,股份?”
顧淺想過,司莫蕭一直在喊自己願望,或許,他真的是被逼迫的,被逼迫着不能跟她在一起。
人生不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所以,她理解。
現在他卻說,離開她,是因爲股份!
顧淺覺得嗓間的灼燒感更加嚴重,甚至整個腦袋都想噴火!
“我真是瞎了眼,當年纔會覺得,你是我的希望,纔會對你有信心,纔會在你走了之後,那麼消沉,還妄圖要等你回來!”
顧淺啞着聲音,嘶吼着,聲音幾乎都變形了一般。
他伸手,不顧顧淺的掙扎,硬是把顧淺給抱在自己的懷中,甚至在她頭頂輕輕吻着。
他深呼吸,好像聞到顧淺發頂的清香,覺得十分舒服似的。
他的聲音也變得低沉邪氣:“我一定要娶你,我忍夠了。我要讓所有阻撓我們在一起的人都去死!他們憑什麼分開我們?就爲了那點兒家業和股份?可是我照做了,爲什麼還不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