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也只能在我的心裡喊一下,我可不敢當着陳瀝言的面說他孬,要是說了,估計我今天就走不出這個宴會了。
陳瀝言無論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就算是錯的,我也只能憋着不吭聲,可是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陳瀝言今天竟然沒有帶子凡過來?
倒是省的讓我尷尬了。
在陳軒被底下的賓客給擁戴的差不多的時候,陳瀝言終於有了反應,只見他在我沒有注意的情況站了下來,然後緩緩地朝着臺上走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行爲,心裡卻是高興的不行,陳瀝言終於要動手了,這是一件多麼讓人激動的事情。
我在底下小小的雀躍,臉上卻是保持着淡定,拳頭不由地自主地握緊,一直注視着陳瀝言的身影,周圍還是有些喧鬧,好像都在沉浸於如何慶祝陳深以及陳軒的喜悅中,完全就沒有注意到陳瀝言也來到了舞臺上,只有白潔,看到了他。
“言言,你做什麼?怎麼上來了!”白潔的臉色有些古怪,不僅僅是古怪,還有些慌張地看向了陳深,只見陳瀝言走到了白潔的面前,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眼神中像是無奈,又像是費解地說道:“白阿姨,你千方百計的來到我的別墅,目的就是爲了今天對吧?但是,你在盜用我的東西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最後一句落下,陳瀝言的聲音陡然變得狠厲起來,在場的人,包括陳深以及陳軒都不由地望向了陳瀝言的方向,眼中帶着疑惑,以及憤怒。
白潔有些慌張,慌忙地安撫着各位賓客,嘴上討好地說道:“沒事,沒事,大家繼續,繼續!”
可是陳瀝言已經不打算給白潔任何的機會,我不由地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望着陳瀝言,心中替他捏把汗。
陳瀝言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偏頭來看向了我,我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微笑,還對着他揮舞了一下我的拳頭,替他加油,陳瀝言只是輕蔑地笑,然後視線又落在了白潔的身上。
其實陳瀝言才應該是最像陳深的,他們兩個人擁有相同的氣場,以及心計,不是陳軒那個只會表面上威脅威脅人可以相比的,真正的可以成爲人物的人,不是靠着外表上的阿諛奉承,而是靠着一顆強大的心,以及一個敏銳的頭腦。
在這一點上,陳深跟陳瀝言完全就是不謀而合,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陳深爲什麼要去捧那個沒有價值的陳軒。
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給陳軒正名,可是到頭來呢?陳瀝言一出現,所有預計好的結果已經悄悄發生了改變。
陳瀝言一把拿過了放在舞臺上的話筒,當着他爸還有白潔的面,宣佈道:“各位,最有資格參與這個項目的人,我怕不應該是我弟弟吧!”
話沒有說明,但是聰明人明顯聽出來陳瀝言的語氣中藏着一絲貓膩,事情開始變得好玩起來,白潔有些生氣,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不正常,但是還是好言好語地對着陳瀝言哄道:“言言,咱們不要鬧了,你爸已經決定了的事情,是不能改變的,就這樣吧?好不好,我馬上把東西還給你就是了!”
“晚了!”無情且冷漠的兩個字,直接回絕了白潔的殷勤,這下白潔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了,開始撒潑似得去搶陳瀝言手中的話筒,奈何陳瀝言長的很高,手只要一舉起來,白潔就算是再怎麼搶也搶不到。
一個高貴的女人,在這麼多的賓客面前失態,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我看的津津有味,陳瀝言這會兒纔像是個男人,就是嘛,別人都騎在他的脖子上拉屎了,他都沒有反應,未免也太懦弱了一點,不過陳瀝言口中說的最應該有資格的人,難道是他?
我又想起白潔從陳瀝言電腦裡面拿走的東西應該是什麼,從陳瀝言剛剛的話裡猜測了一下,難道這個遊戲的規劃是陳瀝言弄出來的嗎?
不會吧?我平常也沒有怎麼見到陳瀝言在玩遊戲,他不是黑幫的老大嗎?什麼時候也喜歡上設計遊戲了?
賓客們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陳深的臉色也變了,他是知情人,看到白潔拿陳瀝言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走到了陳瀝言的面前,罵道:“逆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究竟在做什麼?”
陳深發怒了,之前的笑意完全蕩然無存,他的怒火,讓在座的各位都爲之顫抖,只有陳瀝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回答着:“我是逆子?那誰又是你的好兒子?他嗎?陳軒,呵呵,爸,我看我很久沒有回家了,這個家裡是完全沒有我的存在了,但是你要記住,我是你的兒子,我的身上還流淌着你的血,你這麼包庇他們,我完全可以告你!”
陳瀝言也是發了狠地對着陳深吼了過去,本來是一場和諧的宴會,生生的被陳瀝言給搞砸了,但是呢,我們兩個人,可是不嫌事情大的人,反正陳瀝言跟陳深的父子關係已經僵化的很了,我不介意陳瀝言再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再惡化一點。
我還在想呢,要是陳瀝言不動手,到時候我也要動手,可是現在仔細想了想,我如果動手的話,完全沒有陳瀝言親自出面來的效果好。
這下子,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陳瀝言的話意思了,陳深盜用自己兒子的遊戲設計來研發,並且邀請股東,讓不少的人覺得尷尬,而剛剛被人捧了一會兒的陳軒,已經護母的衝到了白潔的身邊,跟陳瀝言對峙起來。
在他們幾個人當中,陳瀝言的身高是最高的,即使陳深怒氣衝衝地望着陳瀝言,陳瀝言的頭也沒有低下來過。
就在我走神的那一剎那,陳深突然發作,擡起手就在陳瀝言的臉上打了一巴掌,而陳瀝言也沒有閃躲,生生地捱了一下,臉上頓時顯現了五個手指印記,力度這麼狠,完全就沒有顧忌陳瀝言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我被震驚地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陳深的動作太快,以至於讓我懵逼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後知後覺地連忙地跑上了舞臺,將陳瀝言護住,大聲罵道:“爲什麼打他?你有什麼資格打他?陳瀝言說的不對嗎?是你們的錯,要不是你們,他能到現在都回不了家嗎?”
腦子裡也沒有思考過,直接一股腦地冒出了這麼多的話來,陳瀝言的嘴角抽了抽,臉上火辣辣的疼,讓他不由地捂住了臉。
我嬌小的身體擋在他的面前,莫名地讓陳瀝言覺得好笑,這是什麼場合啊,我竟然敢在這個場合上跑到舞臺上,不僅如此,還幫着他呵斥他的父親,真是個小妖精!
雖然我罵的很輕柔,但是意思擺在了那裡,好吧,直到這些話說出口之後,我才發覺我的腿腳都是軟的。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可是陳瀝言的父親啊,之前的那一腔熱血,隨着近距離地接觸陳深以後,慢慢地消失殆盡,陳瀝言按住了我的肩膀,將我的人拉到了他的身側,對着他的父親,高傲地說道:“我敬你是我的父親,所以你打我,我沒有還手,但是這件事情我們沒玩,白阿姨,東西你也不用還給我了,你們就等着法院的通知,有些東西,我是時候該拿回來了!”
陳瀝言丟下這句話,摟住了我的腰就離開了這裡,我還有點意猶未盡,陳瀝言竟然就這麼走了,回頭想想,當時人那麼多,我跟陳瀝言就這麼單槍匹馬的兩人,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
身後傳來陳軒的罵聲:“陳瀝言,你這個沒良心的,要是你在意這個家,那你媽出事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回來!你活該!”
本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陳軒竟然冒出了這個話來,陳瀝言摟住我的肩膀不由地收緊,一個瀟灑的轉身,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將槍帶在了他的身上,一個轉身就將槍給摸了出來,然後瞄準,子彈打在了陳軒的腳下,所有人都驚呼了起來。
我在心裡想着,這樣的陳瀝言還真的是霸氣啊!一顆子彈直接將所有人都給鎮住了,這個比剛剛他放出的狠話,還來的更加刺激些!
“再說一個字,下顆子彈,打的就是你的腦袋!”
陳瀝言發狠地說着,陳軒嚇得直接躲到了白潔的身後,所有人,都忌憚於陳瀝言手中的槍,只要知道陳瀝言的人都明白,他可是黑幫的人,手中有槍根本就不奇怪,要是他真的想要動手,剛剛的那一顆子彈直接可以讓陳軒的腦花飛濺當場。
沒有笑,就像是地獄的修羅一般,陳瀝言狠起來的樣子真的有點嚇人,我站在他的一邊,今天才第一次的感受到他的脾氣,有些人可以惹,有些人卻不能惹,以前我不知道陳瀝言是這樣的,現在我開始怕了。
真不知道,之前的我那麼的作,陳瀝言竟然都能夠好脾氣的不打我,看來,是我運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