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再動一下,我保證讓你腦花當場濺地!”冷冷地聲音,如同地獄上剛剛爬上來的惡魔。
我跟子凡還有楊教授都屏住呼吸地看向了那個側影。
緊身的皮衣,一雙腳筆直地站在倉庫的門口,那雙手,直直地舉着槍,正對着梟的腦門處,而真正讓我久久無法釋懷的是,他的側顏。
刀削般的臉頰,如同山丘般蜿蜒,睫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纖長,他逆着光,陽光從他的頭頂灑下,像極了從天而降的戰神,光芒萬丈。
我幾乎是無法按耐住我此時的激動心情,忍不住地喊了他一句:“瀝言!你來了!”最後三個字聲音陡然轉柔,似情人在耳旁的低語,我崇拜地看着陳瀝言的那張臉,心中激盪無比。
我的男人,我的男人來救我了。
“老大!”
子凡的嘴角不由地上揚,陳瀝言此時簡直是帥呆了,他的槍指在梟的腦袋上,讓就連站在梟身邊的雄都不敢輕舉妄動。
眼見着自家老大被陳瀝言給控制住,梟的手下們按耐不了地想要衝上來,陳瀝言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將手槍拉了一下,隨後眼神犀利地注視那幫人,厲聲喝道:“再走上來一步,我馬上讓他死在你們面前!”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變得鴉雀無聲了,梟十分無奈地勾起了他的嘴角,將他的雙手同時也舉在了頭頂上,雄在他的一邊伺機而動着,只可惜陳瀝言此時的防範心比誰都還要重。
“都讓開,沒看到梟弟被人用槍指着嗎?滾遠點!”雄很緊張地看着陳瀝言,而陳瀝言的眼睛一直都鎖在了梟的臉上。
“你沒有想到,你也有被人用槍指着的時候吧?”陳瀝言的得意地看着梟的那張依舊平靜的臉說道。
“沒辦法,技不如人,今天只是你的運氣比較好而已。”
梟微笑着,在面臨槍的威脅下,他竟然一點都不膽怯,相反地還算是比較淡定的那一種。
陳瀝言看到梟臉上的微笑,只是覺得他在強裝而已,也不再理會,衝着我喊着:“蘇荷,其他人在哪裡?”
“在裡面!”
我很高興地跟陳瀝言解釋着,陳瀝言對着我點頭,然後一手抓着梟的肩膀,然後一邊高呼道:“卸了他們的武器!”
原本還算是比較寬敞的工廠,頓時顯得有些擁擠起來,我看着陳瀝言身後突然走出來了一羣人,而走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子風。
今天的子風跟往前的樣子已經不一樣了,他的臉上帶着嚴肅,一雙劍眉無時無刻地在訴說着他此時的凝重心情。
原來,他一直都跟着陳瀝言身邊,回來了有幾天了,就是沒有看到子風,今天突然一下子看到他,我覺得,又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子風看到我就站在不遠處,很自然地掉頭跟我的眼神對視上,只不過,當他的眼睛落在了子凡的身上,一切好像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我注意到子風在看子凡到時候,眼睛裡面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而在失神之後,我看到他眼中的閃爍光芒,那種不甘以及怨恨,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睛當中。
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子風在看向子凡的時候,會流露出那種的神情,而更加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跟個女人似得,連眼神也像女人一樣。
看了子風一眼,我又去看子凡,可惜的是,子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子風在看他,一臉的若無表情,眼睛只是放在了陳瀝言的身上。
他們兩個人之間要麼是有恩怨那麼就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裡在默默地揣測着,但是現在也不是時候去想他們的事情。
陳瀝言的手下很快就將其他人手裡的槍給拿走了,所有人,就算現在跟陳瀝言反抗,那麼也遲了。
“老大,他們的傢伙已經全部被我們拿過來了,現在怎麼處理?”
陳瀝言點頭,我跟子凡還有楊教授都已經重新得到了自由,陳瀝言看向了我,示意我過來,我很高興地巴巴地站在了陳瀝言的身邊,在面對上梟的時候我,衝着他比了一個之前他對着我比劃出來的一個手勢。
“你不是很牛氣嗎?怎麼的?有本事來打我嗎?陳瀝言你看我的手!”
手臂上還有血,只不過現在的情況還好,應該是沒有傷到我的大動脈的血管,只是受了一點皮肉傷,但是僅僅是這樣,還是讓我覺得好疼。
“受傷了?該死!”陳瀝言雙眼都要冒出火了,看着我手上的傷口,頓時就氣的跟頭雄獅似得,擡起了他的膝蓋在梟的小肚子上面就是一下。
梟吃痛地皺了皺眉,只不過這一次,他依舊還是笑出了聲,還是那種邊帶着痛苦邊笑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嚇人。
“陳瀝言!你要是敢再動梟弟一下,信不信我回頭弄死你!”如果說,雄是武力解決問題,那麼梟的話就是用腦子解決問題了。
而此時他們的軍事正被陳瀝言給控制着,一大羣人,頓時就沒了主意,也不敢上前來跟陳瀝言搶奪手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梟老大被陳瀝言給拳腳伺候着。
梟生生地捱了陳瀝言好幾腳以後,終於痛苦地彎下了腰部。
我看着他佝僂着腰的樣子,不由地怒火上心,擡起一腳,學着陳瀝言剛剛示範的樣子,在梟的肚子上就來了一下。
“都是你!要不是你們,格格就不會死了,我要打死你,打死你!”我發了瘋似得朝着梟的後背撲去,梟沒有擡起腰,就在我朝着他撲去,陳瀝言伸出手來抓我的時候,梟突然地一個翻身,用手打落了陳瀝言手中的手槍,然後用他最快地速度一把接住了手槍,轉而一把又抓住了我的手,讓我落入了他的懷裡。
“蘇荷!你讓開,放了她!”陳瀝言急了,我剛剛並沒有注意梟只是在跟我演戲,就直接衝上去了,在我衝過去的時候,我的背影恰好就擋住了陳瀝言的視線,而梟也就是利用這一點,纔將陳瀝言手中的槍給出其不意地打落,還順便接在了他的掌心中。
“再動,我要你死!”梟開始暴走了,他拿着槍,遞在了我的腦門上,前幾秒我還是好好地站在陳瀝言的面前的,可是這麼一小會兒,我竟然卻被梟給抓住了。
陳瀝言不敢輕易妄動,那把槍裡面的子彈是滿的,只要梟願意,我的身上或者是腦袋上,立馬就會多好幾個骷髏。
“陳瀝言!”我喊着陳瀝言,可是梟卻一點都不留情地擡起手就在我的臉頰上面拍了一巴掌,將我的嘴巴依舊耳朵都拍的開始發木起來。
“畜生!威脅一個女人算什麼,有本事衝我來,我給她當人質”
陳瀝言主動地上前了一步,我被梟用手肘壓着我的脖子,雙腳幾乎是拖行地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真是倒黴,爲什麼就會被他給抓到了?
我的眼珠子開始亂轉了起來,陳瀝言也沒有料到,一切竟然發生了那麼大的改變,如果不是我剛剛走到他面前的時候,背剛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我也不會落在梟的手中。
“想要她活着可以啊!讓我們走!”
梟還不客氣地跟陳瀝言提着條件,本來好不容易從梟雄手中繳獲的槍支,又被梟的一句話給要了回去,大家都是勢均力敵的,不存在於究竟是不是公平對抗。
“懦夫,你就是個懦夫,只知道用陰的,什麼時候,敢公明正大地跟陳瀝言比一場!”
梟跟雄的卻是比較慫的那種人,因爲呢,爲了保存下性命,只有活着,才能夠擁有一切,他們很怕死。
我氣的發否,可是梟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卻在悄悄地用着力氣,怕是覺得我太過於鬧騰了,梟沒有一點放過我的意思,直接手上用力,將我掐的面色紅軟,就差翻白眼了。
“你們讓開,現在我們要離開這裡。”梟很自然地看向了雄,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所有的屬下都跟上,只不過藥品他們拿不走了。
因爲呢,如果想要拿上藥品,那必須要騰出一隻手去搬運那個東西,而此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他跟雄那麼抉擇,只有等待機會。
本來已經是到手的麻藥,現在又全部回到了陳瀝言的手中,這算不算是一種幸運。
風雲幫的人,一個挨着一個走出了倉庫,而就算是他們走出了倉庫之後,梟還是都沒有打算放過我。
我的衣服被梟給提在手中,根本動彈不得,因爲他們人也稍微地有些高,我知道他們現在只想快速地離開這裡,但是我想起來了守在路口的人都已經在我們的身後,就算是他們現在要逃跑,那裡也不會有人去接待他們。
“跟上他們!”陳瀝言高高地舉起了他的一隻手右手,然後眼睛一直都鎖定在我的身上,就等着梟的失誤,然後將我給救回來。
心臟在狂跳,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判斷力,只能由着梟帶着我一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