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沒了!”子凡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眼睛也從子風的臉上收了回來。
陳瀝言緩緩地勾了勾脣,眼睛望向我,那漆黑的眼底中眨眼劃過的亮光,瞬間點亮了我的眼眸。
子凡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在心裡疑惑着,子風聽懂了子凡的這三個字,牙齒咬的緊緊的,上前兩步就衝子凡罵道:“子凡,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你也不必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不就是一點藥嗎?你至於寶貝的不行?”
子風其實很需要那個藥的,只可惜,子凡不願意給。
看着子風的眼睛都紅了,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我是不是不應該問的,早知道我就應該先私下讓陳瀝言去幫她拿些過來,省的也不會發生現在的這種事情。
眼淚珠子,就跟斷了線一般,緩緩地從子風的眼角處滑落,我對着陳瀝言使着眼色,可是陳瀝言卻直接回避掉了我給他發過去的眼刀子,淡然道:“先把東西收拾了再說吧!”
說着,陳瀝言對着子凡擡了擡下巴,子凡很是順從地走到了一把槍面前,將它們挨個挨個地放在了推車之上。
“子風,你別難過,這樣,你先聽我說,等會我幫你去找他要一點,你看行不?”我眉頭緊鎖地看着子風的那張滿是眼淚的臉,子凡也是的,既然不喜歡子風,那麼總的要做一下樣子,之前他難道還沒有發覺,他已經將子風給傷的不行了嗎?
這幾天的子風雖然看起來很開心,但是她的心裡明顯還是放不下子凡的,哎,子凡喜歡陳瀝言,我猜陳瀝言怕是也能夠察覺出了吧!
“我不要他的東西!我不稀罕!”子風惡狠狠地衝着子凡咆哮着,我看着子凡的方向,只見他連頭都沒有擡起來一下,很是淡定地幫着陳瀝言收拾着那些武器。
扯了扯子風的手臂,我安慰道:“行了,彆氣了,不要就不要,我回頭給你找點藥酒給你擦擦!擦擦就不會疼了!”沒辦法了,既然找不到膏藥,那麼就只能犧牲我自己的手幫子風按摩一下了。
踮起腳尖,我幫子風擦掉了她的眼淚,子風很是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拉着我朝着倉庫裡面走去。
此時的子凡正在倉庫的門口幫着陳瀝言將推車給推了出來,看到了我跟子風進來了,瞬間就停下了腳步,把路給我們讓開了。
可能是子風心裡有氣吧,不,絕對是有氣,不然的話,那麼寬敞的路,她怎麼可能會撞上子凡呢?
子風氣勢洶洶地對直衝着過去,子凡已經很讓開了,可是還是被子風給狠狠地撞了一下,手臂觸碰到了鐵門上,子凡連眼皮子都沒有擡起一下,淡定地又站直了身體。
看到子凡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子風“切”了一聲,拉着我朝着倉庫裡面走。
陳瀝言看了一眼子凡的面無表情,多嘴地問了他一句:“你對子風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男人身邊,遲早還是要有一個女人的。”陳瀝言的話,讓子凡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即,只見子凡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但是卻一個字都沒有回答陳瀝言。
我默默地看着這一幕,陳瀝言啊,你可真的是笨,沒有看出來子凡對你的態度不一樣嗎?
竟然還勸着子凡跟子風好,子凡的臉不臭纔怪!
默默地收回了我的視線,子風現在已經沒有哭了,而是很淡定地朝着陳瀝言的那一堆珠寶走去。
“把那個口袋給我一下!”子風突然變得堅強的樣子,讓我忍不住覺得有些心疼,可憐我的小子風,在面對喜歡的男人的時候,總是會選擇錯誤的方式去面對。
如果是我,我肯定會死皮賴臉地賴上子凡,因爲依照子凡的性格,他絕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而目前子風所做的一切,都是硬着來的。
好好的一堆珠寶,被子風胡亂地塞在了一個布料做的口袋裡面,我皺着眉毛看着子凡的行爲,心裡在滴着血,要是這一堆珠寶全部都亂纏繞起來,那豈不是就廢了?
捂着臉,我都沒有動手,子風直接粗魯地一個人用那種撈麪的那種方式將所有的珠寶都放在了一個口袋中,當一個口袋差不多要裝滿之後,我伸出手去提了一下袋子,發現我一個人根本就提不動。
“好重!”我驚呼了一聲,子風一把將我推開,然後在口袋上面捆了一個死結,沒有顧忌我瞪大的眼睛,直接提了起來,然後背在了她的身上。
“子風你?”我的驚呼聲引起了子凡和陳瀝言的注意力,陳瀝言目不轉睛地看着子風的動作,不由地打趣道:“子風,你說這麼男人,還需要男人嗎?”
陳瀝言的話,讓子風的身子頓了頓,今天的陳瀝言這是語不出驚不死人,之前損了子凡,現在又來笑子風男人,他究竟是想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還是不想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我都有點搞不明白了。
“子風,你別聽陳瀝言胡說,有些男人啊,弱的很,就需要你這樣的女人來扶持,哼,有女人味的女人還比較麻煩呢!我還是喜歡你這麼爽快的性格,耿直!”我對着子風豎起了大拇指,子風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我眯着眼睛又瞪了一下陳瀝言,只見陳瀝言很自覺地轉身,不跟我的視線對上。
“這些珠寶,也放在地下室裡。”
說着子風就將那一口袋的珠寶給全部放在了推車之上。
“不是讓你們自己處理嗎?”子凡皺着眉毛看着推車上突然多出的一口袋,有些不悅地說道,子風跟他瞪了瞪言,眼睛裡面帶着不屑,反駁道:“老大說了,這珠寶怎麼收拾我們說了算,我就是要放在你推車上,有問題嗎?”
子凡啞口無言,陳瀝言對着子凡點了點頭,默認了子風的說法,我無奈地看着子風跟子凡固執的樣子,心裡覺得,他們兩個人有些時候還真的是有些相似,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害怕。
子凡推着推車,陳瀝言跟我一起跟着幫忙,將東西朝着地下室的方向推去。
我看到了地下室的門已經完全敞開,野獸的那股子毛毛的氣味,鑽入了我的鼻孔中,讓我皺了皺眉。
“你們兩個,來搭把手!”陳瀝言喊着守着地下室的兩個手下,讓他們一起幫忙,那兩個人的動作很是麻利,再加上身材比較高大,所以很輕鬆地就擡起了一架機槍起來。
野獸在咆哮着,可能是聞到了陳瀝言的氣味,所以顯得很是暴躁,陳瀝言看了一眼被困在牢籠中的四頭野獸,嘴裡發出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頓時那四頭野獸就安靜了下來。
“你跟它們說什麼了?怎麼那麼聽話?”一直以來,陳瀝言跟這四頭野獸之間的互動以及信任,讓我疑惑。
野獸畢竟是有野性的,所以說,就算它們再怎麼親熱陳瀝言,都有可能會有發狂的時候,而陳瀝言彷彿一點都不在乎它們會不會危險到他,只管能夠指揮它們,讓它們聽話就行。
“讓它們聽話,等會會有驚喜給它們。”
陳瀝言勾了勾脣,我有點疑惑不解,只看到他先下了地下室,然後在那些牢籠面前對着那些野獸做着手勢。
很奇怪姿勢,讓我有點看不明白。
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陳瀝言的身邊,只見那些往日間不斷徘徊着的野獸們,正匍匐在地上,露出了它們柔軟的肚皮。
看到這一幕,我都有點傻眼了,陳瀝言得意地衝我擡了擡他的下巴,解釋道:“爲什麼它們會聽我的話,因爲,它們把我當做了它們的王,在這裡,只有我說了算。”
“王?”陳瀝言的解釋讓我覺得很是吃驚,王?陳瀝言竟然是它們的王,難怪那四頭野獸都願意聽他的話,原來根本就是不敢招惹陳瀝言,畏懼陳瀝言。
“嗯,野獸也有害怕的東西,而它們害怕的就是我,這跟管理黑幫是一樣的道理,只要我讓它們服從我,它們就必須要按照我的吩咐做事。”
可是,陳瀝言說到這裡,我卻有點害怕起來,能夠讓野獸臣服的辦法也就是暴力手段了,如果他一直都用暴力手段去收拾這四頭野獸,那會不會,導致這四頭野獸在某天裡面暴走?
“陳瀝言,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它們畢竟是猛獸,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它們給咬死,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靠近好了。”
我扯了扯陳瀝言的手,陳瀝言反倒是將我的手給緊緊握住,對着我搖頭,安撫我:“放心,它們不敢亂來,體內有芯片,只要它們不聽話,立馬就會有電流從它們的身體裡面穿過,體力也會在短暫的時間之內透支,就跟爛泥一樣,任人宰割!”
“還有芯片?電流,那豈不是會傷害到它們?”我感覺陳瀝言的這個做法有些血腥,那些畢竟是活物,如果用電流刺激它們,很有可能會讓它們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