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禾不懂了,是女孩怎麼了?她也是女孩啊。
“我懷她時,一直期盼她是個兒子。”俞採青聲音透着幾分冷漠,“爲了能生下兒子,你奶奶天天逼我喝醋,吃酸的東西。她給我的反應也不像你給我的反應,我們都以爲她會兒子,結果生出來又是女孩。”
她恨。
她能不恨嗎?
因爲宋安喬的出生,她的婆婆沒少爲難她,給她眼色看,而她將這一切的過錯全部怪罪於宋安喬是個女孩。
接連三天宋安禾都沒有回鹿海別墅。
起初,宋安喬擔心她的安危,打過兩個電話,她姐宋安禾只說想多陪陪媽媽,之後,她就沒在詢問。
心想,她姐知道地址,想過來就會坐車過來,她姐宋安禾又不傻,她不需要時時刻刻緊張,擔心
而這期間,宋安喬給宋安禾找好了培訓學校,只等她姐宋安禾準備時間,去報道了。
這天,楚非遠要出席一個慈善宴會,宋安喬一開始不想去,但抵不過楚非遠軟磨硬泡,勉強答應了。
她實在不習慣這種上層人士聚集的場所,總擔心自己出了錯,丟了楚非遠的臉。
前往宴會的公館路途中,楚非遠握着她微涼的小手,低聲安慰,“沒事的喬妹,放輕鬆,只是一個宴會而已。”
宋安喬吐出一口氣,狠狠白他一眼,他說的輕巧,萬一她出錯出醜,豈不是害他失了身份面子。
抵達宴會公館,宋安喬小心翼翼下車,每個參加宴會的人皆是盛裝出席。
宋安喬雖美得不張揚,但卻是美得讓人舒服。
身穿清淡如水的水藍色晚裝,她的一出場,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像是山林間的一株百合花,聘婷嫋嫋,別有一番脫俗的仙氣在身。
原本的一些在聊天說話的男人,這一會看到宋安喬,竟有人覺得空氣都凝滯了。
只是……
因爲她身邊的男人,沒人敢上前搭訕於她。
“這是楚總的太太吧。”有人猜測。
“對對,
我三年前在一個北歐的服裝展上見過。”有人應聲回答,“只不過當時楚總手挽走紅毯的不是這個女孩。後來展會結束時,我們才知知道這女孩纔是他的太太。”
因爲是楚非遠鄭重介紹過的,所以他的印象一直比較深。
“娶了這樣一位美嬌妻。”有人笑說,“難怪這楚總不願意參加舞會了。”
他的話一落,周圍的人跟着附和的笑笑,就沒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宴會廳的一角,施子謙悠悠喝着紅酒,脣角不自覺上揚,擡手示意侍者,他將紅酒杯放下,換了一杯,又獨自喝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慈善宴會正式開始。
宋安喬陪同楚非遠坐在主位,隨着宴會的開始,她的緊張在慢慢消失,鎮定自若地坐在那,時不時聽着主持人的講話,而微微一笑。
楚非遠側眸,“笑起來好看。”
宋安喬一僵,有些害羞,嘴裡咕噥,“你先別看我,你看臺上。”
楚非遠勾脣,黑眸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臺上,聲音清和,低沉,“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物品,我們拍下來。”
宋安喬愣了一下,微搖頭,“沒有。”
慈善拍賣,是一些名人字畫,古董青瓷,珠寶首飾,她沒有特別喜歡,也沒有不喜歡,買不買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真沒有?”楚非遠眉梢微挑。
宋安喬擡眸,看他一眼,忽然湊近他耳邊,小聲說,“有喜歡的物品啊,你啊。”
“……”
她的小情話太突然,以至於楚非遠一時沒有回過神,等他清醒過來,心口當即狠狠震顫。
他家喬妹會撩人了。
楚非遠側過身,同她一樣,貼着她耳邊,語氣邪氣,“撩我可以,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宋安喬聽了,輕輕咳了一聲,不再理會楚非遠了。
臨近拍賣的尾聲,楚非遠一直沒有舉牌拍下東西。
不少人都看向楚非遠,主辦方的臉更是難堪,得不到楚非遠的支持,意味着這屆拍賣的物品不值
得一拍,略失水準。
拍賣終場前,主辦方親自上了臺,清了一下嗓子,拿過話筒對着臺下的人說,“感謝各位對拍賣的積極與熱情,我們呢,爲了讓大家感覺更有意思,我們決定再加一場大型的拍賣。”
臺下人聽着,皆是不由得皺眉,而唯獨坐在宴會廳一角的施子謙沒有任何情緒,似乎是早知道了是什麼。
另一邊,楚非遠更是風輕雲淡,漠不關心。
宋安喬聽着,倒是好奇了,拍賣會已經結束,主辦方還有東西可拍嗎?
“我看今天大部分都帶了自己的女伴,不如我們競拍在座女士的一支舞怎麼樣。”主辦方仍舊是笑着說,“大家都是爲了慈善事業,還希望在座的女士不要計較纔好。”
話音落下,在座的人都懂了,這是主辦方變着花樣,讓男士慷慨解囊,多捐善款。
今晚的慈善宴會,來的人不多,但少說也有二十幾人帶了女伴,而這些女伴不是自己的太太,就是女兒,或者是其他關係匪淺的女性好友。
是以,這些帶了女伴的男士,爲了自己和同來女伴的面子,自然而然會參與競拍。
很快地,競拍開始,在場的男士心知肚明,再點到一位女士時,只有同她來的男士參與競拍,所以都是一錘定音。
宋安喬蹙眉,忍不住小聲吐槽,“你們這些人真無聊。”
楚非遠莞爾,“是無聊,但爲了善事,大家都不會回絕。”
只是一個變相捐款的方式罷了,雖不那麼好聽,但卻是無形中增加了女性魅力的價值。
毫無懸念的,主辦方故意將楚非遠放在最後,作爲壓臺。
“那麼,我們楚先生的女伴呢?”主辦方小心翼翼地說道,“楚先生您打算出多少錢買下您太太的一支舞呢?”
楚非遠目光淡淡,脣角輕彎,漆黑的眸子閃了一抹明光,薄脣輕啓,正欲開口。
宴會廳的一角,有個低沉的男性聲音響起,“五百萬!”
衆人譁然,瞬間看向了敢和楚非遠叫板出價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