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三天再過來。”冷冰冰扔下一句話,命管家送醫生離開。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和沈小宛兩人,緊皺的眉宇稍微放鬆了點,坐了下來,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
命人二十四小時跟着她,倘若看見有什麼意外發生必須要第一時間通知,不能有半點的延誤。
若非如此,怎麼可能能及時趕過去呢?
“御澤野這樣待你,你爲什麼還要留在他身邊呢?沈小宛,你就這麼喜歡他?”
低沉的嗓音異常響亮。
只可惜面前的女人被病魔折磨着,痛苦着,根本沒有辦法聽見其他人的聲音。
沈小宛皺着眉咬着牙,微弱的嗚咽聲響起。
動了動身子,微妙的畫面呈現在眼前,令她的心更是起伏不定,完全不能安下心來。
“你真的不曾想過離開這男人?”與自己有着一模一樣面孔的女人掛着笑,雙手緊握放置身後。
“你是誰?”沈小宛緊皺眉宇,狐疑萬分。
這個跟自己有着相同面孔的女人究竟是誰?
心臟的跳動不斷加快,呼吸越來越急促,快要窒息似的。
“我就是你啊。”面前的女人輕輕的笑着,指着沈小宛得意洋洋的說,“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沈小宛沉默着。
女人掩着嘴輕輕一笑:“不打算回答,還是打算胡說八道來搪塞我?不,應該是你自己。”
微妙的感覺席捲心頭,咬了咬脣直至泛白,低着頭的沈小宛深呼吸,胸口變得越來越苦悶。
有些話堵塞在喉嚨裡無法輕易說出。
面前的女人得意的笑着:“沈小宛,你愛他,很愛他,這就是你的回答。”
一道刺眼的白光衝入,猛然起牀的沈小宛捂着臉,氣喘呼呼,汗水不斷從髮際邊滑落下來。
瞳孔放大,流轉着絲絲熒光。
渾身疲憊不堪,快連動一動身子的力道都沒有。
這時候的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還吊着鹽水,四下打量着,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一絲的畏懼。
“醒了?”低沉的聲音在左側響起。
碩長的身影站在窗簾之前,沒有半點光亮照耀,根本無法看清楚這人的嘴臉。
“是誰?”
心砰砰直跳,盡全力挪了挪身子,欲想逃走。
腳步聲不斷響起,不斷靠近,邁入光亮之處讓想要逃走的沈小宛鬆了一口氣,靠着牀,一副輕鬆的樣子。
彷彿剛剛那個畏懼到急着逃走的女人跟她沒半毛錢關係。
原來是柳浩辰。
也就是說,她被帶來了柳家。
“這是我的私人別墅,不是柳家。”一眼看穿其心思並且告知她所在之處,幽深的紫色瞳孔流露出流光。
“比起你這輕鬆的樣子,真想繼續看你害怕的樣子。”拉過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淡淡的笑着。
淡黃色的陽光從陽臺折射進來,照亮了一大片,而柳浩辰的側臉泛着點點碎光,溫柔無比。
“謝謝你,帶了我回來。”
“除了謝謝,你就不想跟我說別的嗎?”雙眼直直看着沈小宛,眉眼的笑越來越深。
沈小宛搖了搖頭。
大手欲想揉她的小腦袋,卻被躲開。
尷尬一笑的柳浩辰起身說:“我讓人給你做點吃的。”
沈小宛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目不轉睛看着淺藍的天空,未有厚重的雲層遮掩,淺色的藍色看得人心舒暢。
回憶着夢中的事情,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怔了怔坐着,像一個木偶。
柳浩辰親自端着熱騰騰的小米粥過來,柔聲道:“先吃點東西,你現在必須好好注意身體。”
“醫生說了過三天再來給你看看,這三天,你留在這好好休息。需要什麼東西儘管讓管家去買,如果想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
體貼入微四個字簡直就是拿來形容面前的男人。
“謝謝你。”
除了這三個字,沈小宛實在找不到其他話來說。
“是朋友就別老是道歉。”
“也許我以後也會需要你的幫忙。”
沈小宛點了點頭,看着柳浩辰離開的背影喊住了他:“你的求婚,成功了嗎?”
這時候纔想起來。
被媒體記者這樣報道,他的另一半看見會有怎樣的心情,不需要想也能猜得出來,也許連解釋也不能代表什麼。
笑了笑的柳浩辰搖了搖頭,緊接着出門。
待在他的私人別墅三天,沈小宛過得很輕鬆自在,柳某人偶爾也會做些事情將她逗笑。
歡聲笑語,幾乎沒有一天不展開笑顏。
但這三天裡,她重重複復看着手機,似乎一直在等待誰的來電或者短息。
這麼明顯的舉動,怎麼會看不出呢?
“你在等御澤野的電話,對不對?”
簡單的一句話足以讓沈小宛的身子顫抖幾分,放下手機,端起茶喝着,假裝沒聽見。
她怎麼可能會在等御澤野的電話呢?
“你相信我就將心裡的想法告訴我,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還在爲上次的事生氣。”
“不是的,我只是……”有些話不願意說而已。
寧可自己一個人將苦水全給嚥下去,也不願意說出來。
柳浩辰沉默不語,靜靜陪在沈小宛身邊,儘可能讓她笑,不讓她繼續去想無關緊要的人。
與此同時,御澤野正在初夏那喝酒。
一杯杯猩紅的酒不斷灌入口中,灼熱的氣息不斷加重,心臟加速跳動着。
苦澀的味道搭配酒味,果真是不錯。
高舉高腳杯輕輕搖晃,一縷陽光照落下來,裡面泛着如星辰般的碎光,令人挪不開目光。
而這碎光卻刺痛了他的眼。
雙手抱胸的初夏嘆了口氣:“我說你三天兩頭就來這喝酒,我該不該收你貴點的醫藥費呢?”
側目看了看抽屜裡珍藏的紅酒都被喝得一乾二淨,眼前紅着臉,醉醺醺的男人完全丟了思考的能力。
這些紅酒全都是很珍貴的。
理應慢慢品嚐其中的美味,而不是把這當成烏龍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不停歇的。
“御總,你要待在這頹廢到什麼時候呢?”
他來這喝酒,滿屋子的酒氣刺鼻得很,這才讓她不得不掛上東主有喜的牌子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