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只是單純不想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半步,說不定打電話過來的人就是上官雲天。
看着他緊皺的眉心,彷彿在這一瞬間讀懂御澤野的心思。
“男的還是女的打來?”
“女的。”
沈小宛朝着御澤野笑了笑說:“不是上官打來的,你可以放心放我去接電話了嗎?”
毫不猶豫鬆開她的手,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抿了抿脣的御澤野捂着臉,嘴角掛着淺笑。
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被沈小宛給控制了。
接到電話的沈小宛一臉平靜,由始至終只是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管家,我要出門一趟,你能暫時替我照顧御澤野嗎?”說不定自己不在,這貨又再鬧性子。
管家擦了擦髮際邊的冷汗說:“沈小姐,你還是先跟少爺說一聲吧。”
否認到時候自己一登場,估計少爺的臉就變得跟炭塊一樣黑。
沈小宛點了點頭,花了點時間跟御澤野說要出門,一直努力說並不是上官雲天找她。
“沈小宛,你確定你不是在騙我?”
那通電話其實就是上官雲天打來的吧,否則怎麼可能下一秒就要出門呢?
家裡缺什麼少什麼直接讓管家去買不就得了嗎?她沈小宛就不能安分守己待在自己身邊嗎?
“御澤野,相信我!”美眸流轉着晶瑩的光芒,目不轉睛看着御澤野斬釘截鐵的說。
“一個小時後,我一定會回來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讓人跟着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去見上官雲天。”
看着她這副樣子,御澤野垂下眼瞼淡淡道:“一個小時就得回來。”
不然的話,他會親自去把她帶回來。
獲得恩准的沈小宛急急忙忙出門朝着某個地方前進,眉宇緊蹙完全不懂她找自己出來見面究竟所爲何事。
也許,她是想找個時間跟自己單獨談談,甚至讓自己遠離御澤野。
寂靜的咖啡廳人煙稀少,偶爾會傳出一兩道吵鬧的說話聲,大多數時間都被悠長的音樂聲所佔據。
坐在角落位置的初夏攪拌着面前的咖啡,端起抿了一小口,其中的香濃在脣齒間不斷擴散。
側目看着猛烈的太陽不斷落下,淺笑道:“這天氣還真是陰晴不定呢?明明之前還是陰天,過了一晚上就放晴了,不知道待會會不會有雷陣雨呢?”
哐當的聲音落入耳中,擡眸之時便看見沈小宛迎面走來,直接坐到自己面前。
“小姐,請問你喝什麼?”
“奶茶就好。”
“還真有小孩子的風格,我還以爲你會跟我一樣喝咖啡。”初夏淡淡的笑着。
渾身上下散發着成熟女人的味道,脣齒間總是揚起淺淺的笑容,令人心境平和。
“咖啡喝多了對身體沒好處,你也別喝太多。”
“你找我來是爲了說什麼?”
沈小宛看着初夏喝着咖啡漫不經心看着窗外的景色,待她的奶茶送上後說:“我喜歡御澤野!”
“不,應該說,我深
愛着這個男人!”
沈小宛皺了皺眉頭,完全不懂初夏這話究竟帶着什麼意思。
她約自己出來見面就是爲了告訴自己,她深愛着御澤野嗎?
“你是想讓我離開御澤野?還是要警告我不要用下三濫的手段來勾引他呢?”
這不是常見的事情嗎?
想想,御澤野跟初夏現在是一對,身爲曼迪公司的總裁自然有許多狂蜂浪蝶的撲近,她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初夏的脣角掛着意向不明的笑意,卻絲毫也不讓人感到半分的噁心或者難受。
平靜得如同清澈的湖面般,清晰照出自己的影子,無比的澄清。
初夏搖了搖頭笑着說:“難道我在你的心裡的印象就是說這種話的愚昧女人嗎?”
她比誰都清楚,佔據着御澤野心臟的人究竟是誰。
雙手握住杯子感到暖意從中散發出來,抵達掌心,而暖意卻只能止步於此,無法傳遞到身體的四周。
“你知道我是怎樣遇見御澤野的嗎?”
沈小宛搖了搖頭,對她和御澤野相遇相知相愛的過程並不感冒,應該說,她不願意聽見。
“沈小宛,你是怎樣看我的?”
“御澤野曾經是你的男人,你究竟懷着怎樣的態度面對我呢?”直直看着眼前的女人,毫不猶豫問道。
怔了怔的沈小宛喝着茶,雙眸微微放大,轉了轉沉默不語。
初夏爲什麼會知道她跟御澤野的過去?
難道是御澤野……不對,他不會輕易對旁人談起自己的事,應該是初夏私底下調查過,可與他之間的事不是已經被消磨掉了嗎?
沉寂的氣氛在咖啡廳盤旋着,不停的,從未有過半分的減弱。
初夏垂下眼瞼掛着淺笑,平易近人的態度未有半分的憎恨或憤怒,以平常態度對待着自己。
這就是御澤野選中的女人?
成熟理性,渾身上下散發着女人味,不爲小事而瞎嚷嚷,更不會因誰的出現而有別的姿態。
始終如一的從容不迫,深信自己早已將這個男人拿捏在手中,逃不得,也不允許逃走。
“你願意聽我說些話嗎?”初夏目不轉睛看着沈小宛,脣邊的淺笑始終溫和。
眉眼所透出微弱的光芒,在橘色陽光的照耀下卻衍生出點點的悲傷,很淡,風一吹就會散。
這種淡淡的悲傷只會長期存在初夏的心坎裡,怕這輩子都無法輕易被風給徹底吹散。
沈小宛點了點頭,靜靜聽着初夏訴說她與御澤野相識的過程。
作爲心理醫生的初夏經常性會碰到情況極致惡劣的病人,從未發過半分的脾氣,累了也只是捶捶背便繼續開始工作。
初夏清楚記得遇見御澤野的那天剛好下着磅礴大雨,滴滴答答的雨聲不斷拍打着窗戶,異樣的清晰。
“真沒想到竟然會下這麼大雨,幸好有帶傘。”側目看了看擺放着的傘,皺了皺眉頭。
“算了,在這待一晚上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而且有牀。”懶得走的初夏待在自己的地方準備好好睡上一腳。
“叩叩”
兩聲驚擾了準備睡覺的初夏,想了想直接走去開門,心想可能是有病人來諮詢。
渾身溼透的高大男人出現在面前,溼漉漉的頭髮緊貼着臉龐,水珠不斷滴落下來,所站的位置已有了小小的一灘水。
初夏皺了皺眉頭,印象中並未有這樣的男人來過這做心理諮詢亦輔導,彎下身子打探他的模樣,卻被頭髮所遮掩。
“你是來做心理諮詢嗎?不好意思,這裡已經打烊了。”輕柔的聲音如同鵝毛般落下。
日光燈所能照耀的地方,令其水珠滑落下來,如同哭泣般的男人面孔深深吸引住初夏的目光,以至於她將他帶了進去。
收留了他一晚上。
拿了毛巾給陌生男人擦拭頭髮,這才發現他的模樣長得極度的俊朗以及妖魅。
倘若勾脣一笑,怕會令無數女人爲之瘋狂。
而對上那雙碧藍色的瞳孔時,彷彿被這與大海有着相似色彩的眼睛所吸引,無法從中挪開。
與大海相比,他這雙碧藍色的眼瞳更爲耀眼奪目。
待初夏反應過來之時,眼前的男人將其手腕牢牢捉住,感受得到其中的冰冷與絲絲顫抖。
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的初夏只能靜靜看着他,等待着他發出聲音的一刻。
頂着這狂風暴雨而來到這裡,應該不只是爲了做心理諮詢這麼簡單的事。
僅靠肉眼便能看出這男人周身被黑沉的氣息所侵蝕,彷彿,世界早已崩塌。
“什麼話都不要說,讓我靜一靜。”低沉無力的嗓音響起,緊緊咬着牙的男人發出無聲的嗚咽與難受。
一直待在身旁照顧了他足足一晚的初夏在陽光的照耀下迷迷糊糊醒過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周,卻沒發現誰的存在。
拍了拍臉蛋的初夏嘀咕着:“難道那只是我的一場夢?”
如此有實感的觸碰與涼意,怎麼可能會是夢境呢?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擺放在桌邊的紙條,看着上面的字,呢喃着:“御澤野?”
打從那次之後他再也沒來過這裡,初夏認爲可能是心理的創傷好了。
稍微打聽了下才知道御澤野是曼迪公司的總裁,但那時候的公司卻沒有現在這般輝煌。
一心認爲自己再也不會與這個男人有任何交接的初夏,再某個晚上再度迎來了失魂落魄的御澤野。
“我來做心理諮詢。”
愣了愣的初夏趕緊讓御澤野躺在牀上:“放鬆點,不用緊張,你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眼看着御澤野那副疲憊憔悴的樣子越發嚴重,特別是眼部輪廓四周的黑沉,應該是好幾個晚上都沒睡覺導致的。
擡起手來枕着額頭,稍微遮住不斷落下的刺眼白光。
“我,無法睡着。”御澤野輕聲道。
“無法睡着?”初夏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你睡不了?還是因爲睡不着?”
怎麼可能會有人徹夜未眠呢?
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會發生,正常人心理上的疾病再怎麼明確,身體的機能到達一個極限後就會發出疲憊的信息,再怎麼不願意睡也會睡得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