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從美國回來,到酒店剛收拾好行李,門鈴就響了。她以爲是客服,打開門一看,門外站着陸禹森。幾天不見,男人依舊眉目冷峻,魅力無匹,英俊得叫人窒息。
她眼裡先是掠過一抹驚喜,隨之有些不安。無事不登三寶殿,難道他來是因爲……她收斂了心虛,佯裝淡定地微笑道:“我剛到酒店,你怎麼來了?”
“能進去麼?”
“當然可以,歡迎。”李曼關上門,眼神有些緊張,但一轉身又裝得很淡定。
“有酒嗎?”
“這麼巧,我剛從美國帶回一瓶67年的陳釀要送給你,一起嚐嚐。”她拿了兩個酒杯,一人倒了半杯。
陸禹森搖晃了一下高腳杯,品了一口。
“怎麼樣?”
“味道不錯。”
她玩笑道:“咦,你怎麼知道我買了紅酒?”
“你的一切我瞭若指掌。”
李曼愣了一下,心慌的感覺更強烈了。淡定,也許只是她太敏感了,她不能自己先露陷。
陸禹森連喝了幾杯。
“紅就是用來品的,你這個喝法有些暴殄天物了。心情不好?該不會是因爲程小姐那件事吧?”李曼紅脣一揚,美豔動人,口吻淡然。“那件事現在連美國都鬧得沸沸揚揚。”
“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
“你認爲程安妮是兇手嗎?”
“這不好說,我和程小姐還不熟,以我目前對她的瞭解,她不像會做那種事的人。但嫉妒的女人很可怕,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哦?換做是你,你會這樣做?”
“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你去美國做什麼?”
“怎麼突然問起我的私生活了?你這是關心我呢,還是調查我?”李曼微微眯着眼眸,像只聰明的狐狸,帶着幾許玩味的感覺。
“也沒什麼,就是走秀,見見朋友。雖然這段時間我一直圍着你轉,但我也是有工作和自己的生活好嗎?”
陸禹森冷嘲一聲。“順便去了趟美國黑市買蓖.麻毒素?”
李曼的手猛地一抖,紅酒濺了一些在裙子上都沒察覺,她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你在說什麼?我去美國黑市幹嗎?蓖.麻又是什麼東西?我沒聽過。”
陸禹森從西裝裡拿出一疊照片甩在她面前。是監控器拍到的,一個穿着運動服、戴着鴨舌帽的女人正在和一個黑人做交易。
“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是我?拜託,她包裹得那麼嚴實,誰看得出來?”
“‘黑蛇’說這個女人虎口上有一個蝴蝶紋身。”
李曼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紋着一隻黑色的小蝴蝶,忙縮了一下。她的眼神已經掩飾不住慌張了,“有紋身的人多的去了,憑什麼認爲是我?”
“讓我來理一下這件事,葉瑩瑩中的是蓖.麻毒,所以你認爲是我在黑市買了藥,然後毒死她,再栽贓給程小姐?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或者你故意編造這一切好讓我當替罪羔羊?你不能因爲喜歡她就對我下狠手吧?”
“是,我是甘願當你的利用工具去刺激她,但不代表我願意當替死鬼。事關人命,這罪我不會認。”
她嘴上振振有詞,但顫抖的手和緊張的眼神已經泄露了一切。
陸禹森的直覺一向很準,一開始他懷疑是李曼,心裡已經給她定罪,只是需要花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去搜集證據。
“那個所謂親眼看到安妮把香檳遞給葉瑩瑩的目擊者是你安排的。”
“我真的聽不懂。”李曼已經有些焦躁了,站了起來。“我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要休息了,請你離開。”
“那個人是你用電話操縱,你可以不承認,那但下毒的那個可以指證你。”
“她明明已經被我送到國外……”李曼急忙捂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陸禹森目光一沉。
李曼絕望地癱坐回沙發上,苦笑,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察覺到他的來意,就算她的計劃再完美,也逃不過這個男人銳利的眼眸,他什麼都一清二楚。
“你說的沒錯……毒藥是我買的,也是我指使人下毒……都是我做的……但那天我喝醉了,我根本不清醒。我太痛苦了,一時衝動釀成打錯,我也很後悔。你相信我,如果是清醒的狀態下,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管是什麼狀態,殺人償命。”
“是葉瑩瑩自己該死,她、她的男朋友是我前男友,手裡有我的豔照,葉瑩瑩一直拿那些照片威脅我。”李曼痛苦地將頭埋入手心,抽泣着。“她已經陸陸續續問我要了一千萬,她能當上明星也是我給她鋪路,但她太貪心了,她居然讓我再給她五千萬,不然就把照片發出去……我一時憤怒所以……”
“所以你找準時機,剷除她的同時讓程安妮給你當替罪羔羊,一次性解決兩個眼中釘?”
“我……我愛你……我嫉妒她……她什麼都沒有爲你做過,你卻對她那麼好,你知道每一次你利用我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嗎?會發生這種事情,你也有責任,是嫉妒讓我矇蔽了雙眼。而且葉瑩瑩一直威脅我,我……”
“我對你們的恩怨沒興趣,但你想栽贓給程安妮我絕對不允許。”
“她是唐澤的老婆,你爲什麼對她這麼好?她一直都在折磨你啊,她不配得到你的愛。”李曼跪倒在陸禹森腳邊,聲淚俱下地乞求着。“我纔是最愛你的人,我是因爲你才變成這樣……”
陸禹森一腳踢開她,語氣森冷絕情。“你現在去自首。”
“不,我不去……一旦自首我就完蛋了……我不想死啊……我們、我們想辦法私下解決好不好?我去找警局局長,讓他安排個替罪羔羊。反正、反正只要程安妮沒事不就行了?”她爬到他腳邊,抱着他的大腿繼續哭求。“放過我吧,求求你……”
“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就只能怪你招惹了你惹不起的女人。”陸禹森甩開她,大步離開了。
李曼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幾個保鏢走進來將她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