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在他重傷的時候說出她要離開這種話!唐澤簡直懷疑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就算她腦子裡想的是陸禹森,但他現在人躺在病**上,而且他還是她老公,她怎麼能爲了另一個男人拋棄他?太狠心了!
要不是現在傷得很重,動彈不得,唐澤估計早就撲過去一把掐死她。
他惱火地問。“你有什麼事?”
“樑爽還在等我……”她隨便找了個藉口,但很明顯在說謊。
“得了吧你,我看你是想去見陸禹森。”
她低下頭不說話。
“程安妮,你老說我腦子有問題,但我現在看腦子有問題的特麼是你。他都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了,你還死皮賴臉地湊上去?難道你沒有自尊的麼?之前那個李曼,還有酒店門口他抱的那個女人,都是你親眼看到的,可不是我編造出來抹黑他是吧?”
“我再渣至少能給你一個唐太太的頭銜,他給得了麼?既然你那麼嫌棄我,爲什麼不嫌他髒?你心甘情願當他的女人之一?”
“我沒有說要去見他……”
“得了吧,你心裡想什麼我清楚得很!你可別忘了,那天你答應過我,離婚之前不再見他,你說話還算話嗎?”
安妮這才記起自己的承諾,可她太擔心陸禹森了。最擔心的不是他的傷,她是擔心他誤會他更在意唐澤而對她心寒,她想跟他解釋不是那樣的。
“你現在可以去見他,我不攔你,但既然你能毀約,那麼我也能。離婚,休想!”
唐澤的態度已經很堅決了,而且擺明了就是威脅,程安妮進退兩難。
準確來說,她根本沒有選擇。
這幾天她一直沒有陸禹森,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不想打破承諾,讓唐澤抓住任何把柄。
現在這種情況,她當然可以掉頭走掉,唐澤有傷沒法追她,但她不能不考慮後果。
還有三天就是壽宴了,再堅持三天。
權衡利弊,程安妮不得不冷靜下來,咕噥。“我一句話都沒說過,是你自己在那亂猜。”
“你別睜着眼睛說瞎話了,我太瞭解你了。離婚之前,你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哪都不許去,聽到沒有?”
“問你話呢!聽到沒有!”他吼她。
“你那麼大聲,聾子都聽到了。”
唐澤還是不放心,一直找話題煩她,後來實在太累了,就睡着了,但睡前還一直叮囑她不許走。
大概過了個半個小時,程安妮見他已經熟睡,輕手輕腳溜出病房,跑出醫院攔了輛車。
“帝豪國際公寓。”
……
“叮咚——”
“叮咚——”
深夜響起門鈴聲。
程安妮焦急地按了幾次,但沒有迴應。她路上給陸禹森打了幾個電話,但他沒有接,她只能直接過來碰運氣。她就是感覺他在裡面,所以不死心又按了幾次。
門突然開了。
男人站在門後,一手撐着門廊,渾身煞氣。
帶着血漬的襯衫掛在身上,襯衫敞開,露出健壯的胸肌,上面還有些傷痕。健碩的八塊腹肌像蠢蠢欲動的野獸,誘人的鯊魚線往下延伸……
這樣的他好像黑社會老大……好性感!
安妮一時都看呆了。竟然會覺得一個掛了彩的男人有一種特別的性感,她一定是瘋了。
陸禹森臉上也有傷,但那並不影響他俊美的五官,只是此刻額頭上蒙着一層陰氣,他看上去明顯心情非常不好,皺眉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程安妮倉皇回神,她剛剛居然犯花癡了,好羞恥。
臉蛋兒一紅。
“你怎麼還沒擦藥?”她伸手探向他的臉,但他一把開拍。
“與你無關!”
他的語氣有些兇巴巴的,但其中的酸味很濃,還有帶着一些賭氣的意味,有些孩子氣,所以程安妮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
他把頭扭過一邊。“你走!”
“我幫你擦藥。”
“不需要。”
“難道你想毀容嗎?”
“那是我的事情。”
“誰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她的意思是……他的一切與她有關?
就在陸禹森細細品味她這句話的意思時,程安妮趁機推開他的手鑽了進去,滿屋子找醫藥箱。
“醫藥箱呢?”
“我說了我不需要。”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情,但擦不擦藥是我的事情。”
“你不陪着你老公……”他咬咬牙,光是這個稱呼已經夠讓他惱火,都快被酸死了。“跑來這做什麼?既然你已經選擇了他,就別在這假惺惺。”
她蹲下來翻櫃子,“這不是一個選擇題。”
“在我看來就是,我和他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難道你想同時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你別太貪心!”
“不是我選擇他,而是他傷得更重,我得送他去醫院。”
陸禹森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那都是藉口,並不是非你不可,難道其他人能看着他死在那?你心裡就是更在乎他!”
他已經給她定了罪,所以她說什麼都是錯的,但程安妮並不怪他。畢竟換位思考,如果那種情況下他是先送另一個女人去醫院,她也很會生氣。
“我現在不是過來了嗎?”
“是,你是過來,但是在送了他去醫院之後。或者你就是兩邊都不想得罪?但是沒那個必要,我需要的時候你不出現,現在出現也沒用了。”
他一句話一句話說得很絕情。
程安妮嘆了口氣,無奈地望着他。“如果我不在乎,你認爲我現在會出現在這地方?”
“你是同情我嗎?”
“我是不想你誤會,所以我來跟你解釋。”
“解釋什麼?你已經用實際行動解釋了一切。話可以騙人,但身體的選擇騙不了。”他想說,她真是傷到了他,他對她失望透頂。
甚至一向高傲的他竟然還會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可笑透頂!
“你知道你用身體護着他的時候我心裡有多不舒服?我以爲你會追上來,但是你並沒有,可見在你心裡他……”
下一秒,他的聲音被吞噬了。
程安妮踮腳捧着他的臉吻了下去。
脣與脣相貼,堵住了他的話。
一切,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