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幻想着程安妮穿婚紗的模樣,嘴角露出了一抹淺笑,眼神溫柔。
當年他們結婚時,她一個人去拍的婚紗照,後期纔在一起。想到她一個人拍婚紗照的畫面,他就忍不住心疼。
他辜負了她太多太多。
這輩子都無緣再看到她穿婚紗的模樣了。
“你喜歡那套嗎?”許佳影討好地問,讓女導購拿那套給她試穿。
“可您身上這套是凱文先生按照您的尺寸和喜好親手設計的。”
“沒關係,我先生喜歡最重要。”
“你穿身上這套就好。”唐澤不想讓她試穿那套屬於安妮的婚紗。
“試試看嘛,萬一那套更好看呢?”
許佳影又試了這套婚紗,也很美,但畢竟不是量身的,還是比那套的效果差一點。不過她想着只要唐澤喜歡,那都無所謂。
“怎麼樣?這套也不錯吧?”她轉了一個圈。
可唐澤感到一陣牴觸,不可否認,許佳影穿成這樣很美,可是再美……她不是安妮。在他心裡,這套婚紗是專屬於安妮的。
“剛纔那套好。”
“可你不是喜歡這套嗎?你喜歡最重要。其實看久了這套也很不錯呢,我也喜歡這種設計。”
“我說了那套。”
“阿澤……”她不明白他的語氣爲什麼突然有點兇。
“把這套換下來。”
“爲什麼?難道我連試都不能試嗎?”
“我讓你換下來!”
女導購都嗅出了硝煙味,身子一顫。
許佳影又氣又委屈,但不敢說什麼,沉着臉回了更衣室。
“搞什麼鬼,我還不是爲了討好他?明明是他自己挑的這件,莫名其妙那麼兇,我就非得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我還不稀罕這套呢。”她抱怨着。
手突然一頓。
那張婚紗照上,程安妮就是穿的這種款式的婚紗。
所以唐澤是因爲這個態度才那麼反常?
許佳影一下就覺得好惡心,好氣憤。
明明試婚紗是一件開心的事,結果還是讓那個賤人給毀了。她爲什麼不去死?
……
ktv裡,七彩的燈光旋轉着,十幾個女孩子,一些在唱歌,一些在玩骰子喝酒,鬧哄哄的,吵得人耳朵都聾了。
“六個六?我去,我就開你!”樑爽正和幾個女孩玩骰子玩得很high,唱歌聲很吵,她們必須大喊才能聽見。
“不會吧,真有,我居然輸了。”
樑爽爽快地一口乾了一杯威士忌。“來,繼續!”
程安妮坐在角落裡,喝蜜桃汁。
樑爽擔心她在家憋出病來,非拉她出來玩,還叫了一幫姐妹作陪,結果她們玩得很嗨,她卻覺得沒什麼意思。心情一點都沒有好轉,而且孕婦也不適合來這麼吵的地方。
或許痛快地醉一場能夠短暫忘記痛苦,可她不能喝酒,人心事重重的時候,又怎麼有心情玩樂。
樑爽又輸了,被灌了兩杯,跑過來。“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玩?”
“玩不過你們。”
“騙誰呢,你以前可是玩骰子的高手。哎喲,姑奶奶,來ktv你還喝果汁,有意思麼?跟我們一起喝酒啊,今天這個局本來就是爲了給你解悶。”
“我不想喝,你們玩吧。”
“你都快成尼姑了。”
“沒那麼誇張。”她莞爾,“我去趟洗手間。”
她在走廊上碰到了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紅着一張臉,用粗嘎的嗓音問道:“你、你是這裡的‘公主’嗎?”
程安妮沒理他。
“跟你說話呢。”他拉住她,“長得還挺漂亮的,肯定是‘公主’。你們這的‘公主’出臺嗎?”
“我不是。”
“我說你是你就是,多少錢一晚?嗯?一千,兩千?”男人掏出錢包,“我有錢。”
程安妮翻了個白眼。“你買不起。”
“你報個價吧。”
“十億。”
“十億?哈哈哈,你特麼開玩笑吧,老子就喜歡你這麼幽默,來,讓我瞧瞧,你哪裡值十億?”他賴上去抱她。
程安妮對付一個酒鬼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她還沒出手,男人就像個麻布袋一樣被一把扔了出去,頭撞在牆上,立刻就頭破血流,足見那個人的力氣有多狠。
是陸禹森。
冷酷的男人面上浮動着殺機,緊握着拳頭好像隨時可能再狠狠揍他一頓。
男人嚇得屁滾尿流,連錢包都不要就連滾帶爬地跑了。
“沒事吧?”他緩和了臉色問,手不自覺去扶她,卻被她避開。
“別碰我!”她看他的眼神比對那個醉漢更加厭惡。
陸禹森收回手。
“你在跟蹤我?”
“我只是擔心你。”
樑爽那人玩嗨了就什麼都不顧了,ktv這個地方雖然比酒吧安全,但他還是擔心她出事,擔心有人害她。
“你是**嗎?嗯?你這樣讓我很煩你知不知道?”程安妮皺着眉頭,一臉厭惡的樣子,“我說了一萬次,我們結束了結束了結束了,你聽不懂嗎?爲什麼還要纏着我?我真的受夠了,我討厭你!”
她真的很討厭他,討厭他傷透了她的心,討厭他讓她像過街老鼠一樣見不得人,他的一切她統統討厭。
可她不能發泄出來,她忍得很辛苦。
“陸禹森,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嗯?”她的臉因爲痛苦而抽搐,“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不想被你老婆罵小三,不想她拿着你們的**照向我示威,那和我無關,我不想看,我覺得噁心。”
“她找過你。”陸禹森平靜地說,就算不用調查,他也能想到葉慈會用哪些卑鄙的手段。
“是……她給我看了你們那些照片,你們在**上,什麼都沒穿,她靠在你胸膛上……”
這比喉嚨裡吞了一隻蒼蠅更讓她噁心。
但最噁心的是她自己,她居然還在爲他找藉口。他當時是睡着的,也許就像電影裡的狗血橋段,葉慈給他下了迷藥,他也是中了她的圈套。
她寧願把葉慈想得陰險,也不願接受他們**。
她討厭她事到如今還相信他。
“我沒有碰她,更沒背叛你。”陸禹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