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狂風暴雨侵襲着繁華的城市。
房間內氣氛溫馨。
許是因爲生日,老了一歲,喝了兩杯紅酒,已然微醺的程安妮莫名其妙感傷起來。
“人家的二十歲,是首席大提琴師,貴族出身,年輕美貌,我的三十歲……一團糟,還只是個普通的酒店管家。”
忍不住自嘲一笑。人比人,真是比死人。
她一向是個積極樂觀,努力生活的人,再苦再累都很少抱怨。可畢竟只是一副血肉之軀,在某個深夜,感傷襲來,也難免會有脆弱的時候,也會把自己否定得一無是處。
在家庭裡,她身爲單親媽咪要獨力撫養一個小孩。在工作上,要把自己僞裝成女強人,時刻謹慎不能出半點差錯。在感情上,還要和自己的心做鬥爭,想愛卻無法愛。
生活對於她從來都不容易。
人家說累得像狗,可狗都沒她活得累。
她真的不是一個無敵女金剛。如果可以,她也想卸下防備當一個小女人,想有一個依靠。
她又喝了一口紅酒,眼睛微微發紅,隱隱閃爍着淚光。“我真的好失敗。”
陸禹森看不得她這樣難過,那如同一隻手,攥住了他的心,捏着,悶悶地疼。
他心疼她,很心疼。
單手捧着她的臉,修長的五指插入她髮絲,激起溫柔的觸感,牽動他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
“別這麼說,你不是一無所有。”他的嗓音比夜色更柔和,眸光也如同被溫柔浸透了。
手指,輕輕婆娑着她的臉頰,憐愛。“就算全世界不要你,你還有我,我愛你。”
這一刻他認清了自己的心,這就是愛。
若非已深入骨髓,不會這般牽腸掛肚,不會看着她流淚,他比她更疼。
“安妮,我愛你……”
他吻上了她的脣,輕柔輾轉。
“不……不要這樣……”她嚶嚀,卻給了他深入的機會,撬開她的貝齒,溫柔探入,小心翼翼地吮吻着。
將她全身的力氣融化。
脣間瀰漫着香甜的紅酒味,在這一吻的催化下,更是有不可思議的醉人魔力,如同要勾出她體內所有柔情和歡愉。
大手落在她纖細的腰上,將她摁向自己的身體。
他情難自持,渴望更多。放開她的脣,一路往下,她的下顎,她的臉,她雪白的脖子和鎖骨。
她閉眼,身子緩緩倒下,不知身在何處,只是渴望着這個吻,渴望着他的一切。
是酒精作用還是愛,她已分不清,也不想去管,她抗拒不了這樣的溫柔。
兩人雙雙倒在地毯上,陸禹森一手撐着地,不壓疼她。
這樣的**的氣氛,這具他渴望已久的身子,一切都讓他發狂,**如烈火燎原一般迅速席捲了他全身。
分明的喉結上下哽動。
他眼神火熱。
一邊吻着她,手沿着她的曲線緩緩往下游離,撫過全身,落到她大腿上。
她穿的襯衣,大大敞開,他毫不費力地鑽進去。柔滑的肌膚,美好的不可思議。
來回婆娑着,指腹清楚感覺到她細密的小疙瘩。
這樣的愛撫,程安妮尚還陌生,意識迷濛,顫抖着,全身都燒得厲害。
她緊張得環着他的脖子,想要抵抗卻又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與他貼得更緊。
她美麗的模樣,就像綻放的玫瑰,足以融化陸禹森的每一根骨頭,他的眼眸更加深邃熾熱,像有一團火在燒。
她的十根珍珠般的小腳趾蜷縮着,顫抖着。
她嬌嬌地喘息着,因爲喝了酒,比平時要大膽一些,逸出一些難耐的低吟。“我……”
“我知道,我會給你。”他輕聲誘哄,再一次含住了她的脣瓣,柔情萬千地吻着。
手指一顆顆解開了襯衫扣,她如羔羊般純潔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滲出一層粉嫩的顏色。
一覽無餘。太美了。
陸禹森的眼眸倏然一緊,她扭動着香軟着身子,足以要了他的命,他熾熱如火的眼神不放過任何一處。
欣賞着。
她美好的身子彷彿是爲他而造。
但即便在這個關頭,他還是抑制着,沙啞緊繃的嗓音問。“你知道我是誰麼?”
“陸、陸禹森……”她喘息。
“說,你想要我。”
“我想要你。”酒精讓她拋棄了矜持。
陸禹森一把扯開浴巾,兩人之間再無阻礙,男人陽剛修長的身軀覆上女人粉嫩的嬌體。
他給了她足夠的柔情,直至她的身子已完全準備好。
當融入彼此的那一刻,他情難自禁,隱忍了六年的欲,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嗯……”她疼,雙臂緊緊攀附着他,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初始的疼痛因爲他的溫柔和輕聲安慰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斷攀升的歡愉。
她彷彿置身雲端。
……
程安妮是突然驚醒的。
一睜眼,男人的俊容立刻映入眼裡。他如沉睡的雄獅,五官瘦削,立體分明,性感極了。
陸禹森?
她捂脣,抑制住尖叫。
他們躺在地毯上,全身皆一絲不掛,他修長的手臂還搭在她腰上。
周圍凌亂不堪,空氣中瀰漫着**的氣息。
茶几上一個蛋糕,兩個空的紅酒瓶。
酒後亂性……
程安妮想給自己一耳光。
暴雨已經停了,天矇矇亮,大概六點左右。
她回憶着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昨晚下着暴雨,她被他困住,他爲她慶祝生日。她喝了一些酒,然後就開始說一些傻話,接着他吻了她,說……他愛她,還說了兩次。
其他記憶模模糊糊,但這句話,她記得很清楚。包括他的眼神、語調,都深深烙印在她心臟,現在仍能感覺到昨晚的悸動。
心跳加速。
她就是被他這句話打動了吧,加上醉醺醺的,就有了之後的事。
後悔嗎?她問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
不是因爲後悔沒用,而是因爲……那個人是他。
陸禹森,她一愛就是六年的男人。
就算不是昨晚,將來也會,命中註定的。
心中,幾分不捨。頭靠着頭,凝視了他許久。
天更亮了一些,她輕輕拿開他的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