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森早上睜眼時,程安妮已經在化妝了,從鏡子裡看到他醒,便催他起**。
“這麼早?”
“運動”到深夜的男人意識還有些模糊,帶着起**氣。
“不早了,都八點了,今天得參加畢業典禮,你忘了?”程安妮抹了點腮紅。
“不是還兩個小時麼?”他撐起身子,拍拍旁邊的位置,帶着幾分睡意的男人顯得慵懶又風情,半眯着狹長的眼眸。“過來,兩個小時,至少能做兩次。”
程安妮朝天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們昨晚做到幾點嗎?三點。”
“我早上起**都有黑眼圈了。”她抱怨,“還得用遮瑕膏蓋住。”
“有麼?一點都看不出來,還是那麼美,過來……”男人慵懶地勾勾手指。“昨天某人不是說要咬斷我下面?”
他一把拉開被子,裡面一絲不掛。
巨龍盎然。
“來,咬。”
“不要臉。”程安妮的臉比塗了腮紅還紅,扔衣服砸他。
陸禹森胸膛裡逸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一大早逗他的小**物太有趣了,他就愛她害羞的模樣。
“快起**。”
“知道。”他抓起浴巾,打了一個很隨意的結,鬆鬆垮垮的,隨時可能往下掉,鯊魚線往浴巾內延伸,叢林都若隱若現。
太惹眼了,挑得程安妮忍不住分心。
欲露不露,最是性感。
陸禹森走到她身後,長臂一伸勾住她的脖子,低頭就在她脣上親了一口。
“哎,我塗了口紅。”
他的舌在脣上游走一圈,眉宇燦爛。“嗯,很甜。”
“快去洗澡。”她推了他一把。
在家磨蹭到九點半纔出門,程安妮一直被吃豆腐,不停補妝,上車了還在補口紅,一邊埋怨。
“都是你,遲到了怎麼辦?”
“這裡過去就十五分鐘,時間充裕。”
陸禹森語氣淡定。因爲早上“吃得很飽”,所以他心情非常好,眉宇間浮動着迷人的光暈,五官愈發俊美。
“今晚燈泡就回來了,我當然得抓緊時間和你二人世界,以後可就沒那麼方便了。”
“什麼燈泡,那是你兒子。”
“那也是燈泡。”
“今天演出結束,我就接兒子回家,你跟你媽說好了吧?我可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她爭執。”
“嗯,別和她吵。”
“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她別再做過分的事,我不會在橙子面前和她吵。就怕她到時候反悔,那我可忍不了。醜話說在前面,我不會留任何情面。”
程安妮態度很堅定,人都是有底線的,一旦王文君碰觸到她的底線。那麼,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她還不是小白兔。
“知道。”
陸禹森望向窗外,婆媳關係本來就是一道難題,夾在中間的丈夫更爲難,尤其她們間還有芥蒂。
這不是生意,可以用理性的方法去處理,涉及到感情,牽扯太多,他也感到爲難。
……
到了幼兒園,家長們都往禮堂的方向走。
禮堂裝修得豪華氣派,可以容納幾百觀衆。
馬上就要見到王文君,程安妮心情很複雜。
當年,葉慈說出車禍與王文君有關後,她唯一一次見到她,是在陸禹森遇到爆炸時,王文君守在**前陪他,那時候她很有衝動上前狠狠給王文君一耳光。
但當時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隱瞞流產真相,離開那個地方。
時間的確能沖淡恨意,但不能完全消磨它,那道傷疤一直都在,提醒着她,過去的痛苦。
她開始感到緊張,掌心出汗,握住了陸禹森的手。
他懂她的感受,與她十指緊扣,掌心溫暖乾燥,轉頭給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口型說:“沒事。”
兩人走到前排,找到第三排中間的位置。
王文君正在看節目單。
六年後,第一次見面,王文君比程安妮印象中的要蒼老一些,但依舊高貴雍容,大方得體,由骨子裡散發着貴婦的氣質。
想到她,就想到了那場車禍,程安妮另一隻手,指甲深深嵌入肉裡,掐緊了拳頭。
“媽。”
“來了。”
王文君看了眼程安妮,神色淡淡的。
但她只是喜怒不形於色,程安妮看她的心情有多複雜,反之,她看程安妮的心情就有多複雜。
徐慧蘭車禍的事,她心裡有愧疚,可當年那麼多是是非非,已經說不清楚了。作爲報復,程安妮不也帶走他們陸家的骨肉六年,害她飽受六年心理折磨嗎?
她們已不再欠對方。
程安妮看到她還會憤怒,不想面對。“小橙子呢?”
她問的是陸禹森。
“在後臺做準備。”
“那我去找他。”
“別去了,演出快開始了,別去干擾他。”
王文君這麼說,是因爲小橙子想給他們驚喜,讓她叫程安妮別去,但她用的詞不很客氣。
程安妮就不高興,她找自己兒子,怎麼就叫干擾?
她一聲不響從英國跑回來綁架他兒子,這才叫干擾,這還叫犯罪。
她當場臉就青了,定在那裡,緊握着拳頭。
王文君低頭繼續看節目單,視若無睹。
直到後面的人要從這經過,叫了她兩聲,程安妮才落座,臉緊繃着。這纔剛一見面,她就一肚子火了,以後恐怕更難相處。
以前她婚內**,愧對於人,所以王文君怎麼對她她都處處忍讓,但結果是她一直隱瞞結婚的事,印證了那句——薑還是老的辣。
王文君這種貴婦,心纔是最狠的。
陸禹森去牽她的手,程安妮掙脫開,皺着眉頭。
他堅持握住,將她的手拉在自己膝蓋上,“沒事了。”他輕聲說。
一旁的王文君臉色又變得難看了,她最介意的是高傲的兒子在她面前姿態居然這麼低。好像求着她,處處看她臉色似的。
以他陸禹森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呢?再怎麼說,一段夫妻關係,平等是最基本的,憑什麼她程安妮就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這樣踐踏她的兒子。
越想就越惱火。
演出開始了,兩人才壓下火氣,將注意力放到舞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