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金燦燦的夕陽籠罩着整片林蔭燒烤場。因爲是包場的,所以整個燒烤場只有林肯公司的人。
程澈在幫忙燒烤,一羣女職員圍着他,爭着要吃他親手燒的,嘰嘰喳喳地爭個不停,和後宮爭**差不了。
一衆男職員只有在旁幹羨慕的份,誰叫他們長得不如程澈好看呢?自從他來了,他們這些全都變成背景了。
“阿澈,我要吃雞腿。”
“我要吃那個茄子。”
“我也要我也要嘛,我的雞翅要放蜜糖。”
女孩子的聲音本來就尖,再加上爭風吃醋,就更尖銳了,刺痛着程澈的耳膜,但他始終很有耐心地應付着。
“彆着急,一個個慢慢來。”他的語氣依舊是不徐不緩的,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阿澈,你最好了。”
“你都出汗了,我幫你擦。”
“我來我來!”
程澈忙着燒烤,但是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面,時不時看一兩眼樑爽,她正在和上司談工作。
私下的她有時候調皮任性,但工作時很認真,他喜歡看她專注的樣子,成熟有魅力。
就連她一個不經意將髮絲勾到耳後,都足以讓他心潮一陣悸動。
“阿澈,快燒焦了。”
他回神,把燒好的分給幾人,剩下幾樣用盤子裝好。
“你不和我們一起吃嗎?”
“是啊,我們一起嘛。去那邊好不好?”
“你們吃吧。”程澈端着盤子走向樑爽。
幾個女職員很嫉妒。
“什麼嘛,原來他是烤給樑經理吃的啊,對她可真好。”
“可不是嗎?今天中午他還幫她剝螃蟹來着,樑經理還掐他的臉了。”
“真的假的?”
“我們三個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可親暱了,就像男女朋友。”
“嘁,不要臉,老牛吃嫩草。哼。”
“就是嘛,仗着自己是經理,近水樓臺先得月,想潛規則下屬,不要臉的老女人。”
女人一旦萌生嫉妒心,再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剛剛明明爭風吃醋的幾個人,這會兒聯合一致,將矛頭指向了樑爽。
“難怪我們每次找程澈她都會把他支走,原來是想獨佔他。”
“可不是麼?”
樑爽長得美,她們比不上,沒法攻擊她的容貌,就攻擊她的年齡。
“她比程澈大五六歲呢。”
“就是呀,就算是姐弟戀差距也太大了吧。平時還端着一副上司的架子,私下卻和他那麼親密,沒準他們已經上過**了。”
“啊?上過**了?”
女人們受不了地尖叫,“不會吧?”
“怎麼不會?表面上看着像上下屬,私下誰知道做了些什麼?他們不經常一起跑外務嗎?到底是在工作,還是偷偷去開房了,這誰說得準。”
“真不要臉,欺負我們家阿澈單純。”
“就是嘛!騷。”
……
這邊,樑爽一點也沒察覺自己已經成爲了衆矢之的。
“歐洲城的項目,要說到把握,至少有百分之六十吧,我也不能說太滿,但有信心。我研究過其他幾家的策劃書,我們還是很有優勢的。”
“嗯,我相信你。”上司拍拍她的肩膀,“再加把勁,總監這個位置,我是支持你的。”
樑爽爲之一振。“謝謝。”
“吃點東西吧。”程澈端着燒烤過來。
“謝謝。”
上司吃了一個茄子,就接電話離開了。
“你不吃嗎?”
樑爽搖搖頭。“我不愛吃燒烤油炸這類的,薯條除外。”
“那喝點飲料。”他拉開一瓶易拉罐,遞給她。
“謝謝。”樑爽喝了一口,這會兒才感到嫉妒的目光,望了一眼,莞爾。“你趕緊過去吧,你的後宮要炸了。”
他輕笑。“她們不是我的後宮,只是同事。”
“長得帥是優勢,但有時候也挺煩的吧?天天被這麼多女人圍着。”
“還好。”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大家吃完了燒烤,女職員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提議道,“我們來玩骰子吧?輸了的人喝酒。”
這個提議讓大家都圍了過來,十幾個人,基本上都是女孩子。
顯然她們的目的就一個——灌醉程澈。
程澈本來就不怎麼會玩,再加上她們聯手,他自然不是對手,基本上就他一個人在喝,一下就喝了十幾杯,脖子都紅了。
樑爽看不過眼,就說替他喝。
“樑總,你這樣可不行哦,上司怎麼能替下屬喝呢?”
“就是啊,沒這個道理,你又不是他女朋友。”
“是啊,難道你們偷偷在交往,你心疼了?”
見狀,程澈又把啤酒拿了回來。“沒關係,我喝。”
等他喝得有點兒醉了,她們又改口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不用問,程澈又是第一個輸的。
“我來問我來問,阿澈,你是處男嗎?”
這個刺激的問題讓大家很興奮。
“我……”程澈臉紅,不知是因爲喝多酒,還是因爲這樣的環境,最後還是點點頭。
“哇塞,還是處男啊,好純潔啊。”
女孩子們都沸騰了,恨不得當場就吞了他這隻純潔的小白兔。
“再來再來。”
又是程澈輸。
“第二個問題,你有喜歡的人嗎?”
程澈不明顯地睨了眼樑爽,點點頭。
一片失望聲,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看樑爽。
“第三個問題,你喜歡的人在現場嗎?”
程澈囁嚅了一下。“我選大冒險。”
“那你親一個人唄,自己選,只限女性哦。”
樑爽這一直在旁觀,心中無數次感嘆她們沒節操,這些女孩子平時也是挺愛玩的那種,程澈怎麼是她們的對手,不知他這次要怎麼脫身。
她正好奇他會選誰,程澈的頭突然朝她這邊偏了過來。
她根本沒想到,所以當即愣住了,沒有躲開。任由他的脣落在自己額頭上,滾燙滾燙的,熱熱的,像一片薄雲。
周圍的眼神,時空彷彿都靜止了,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樑爽的心微微一顫。
程澈親完她,還深深地望着她,近在咫尺,兩人眼中都只容得下彼此。
他純淨的瞳孔被薰得發紅,真叫她有一種他喜歡她的錯覺。
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