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爽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醒來後飢腸轆轆,狼吞虎嚥。
“慢點,你幾天沒吃飯了?”
看女兒這麼慘,林琴不知有多心疼。
“先喝口橙汁。”
樑爽接過,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不到五分鐘,她就把一大份早餐全吃光了。
“還要麼?”
她搖搖頭。
“這段時間孟衡都沒給你吃飯嗎?”
“不是,我不舒服,不想吃。”
“他是不是軟禁你了?”
“沒有。”怕她擔心,樑爽忙否認。“什麼軟禁,你以爲在拍電視劇嗎?我們只是鬧了點小矛盾而已。你知道我是個暴脾氣,一吵架就鬧得厲害,和他冷戰不肯吃飯。”
林琴知道沒那麼簡單,可不想挑破,最重要的是她認清了孟衡的真面目。
“你和他還要繼續交往?”
“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但樑爽心裡清楚,他們是沒可能了。是,一個人承受癌症折磨會很痛苦,可她更不接受一個動手打過她的男人,她寧願一個人痛死。
“哎,聽媽的話吧,媽是不會害你的。有些事我不能說,但他絕對比你想的危險。”林琴苦口婆心。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以後儘量不和他來往就是了。”她也怕了他。
“那你和阿南呢?他昨天來過了,很擔心你。”
樑爽撇撇嘴。“剛說完孟衡,又說鄭舒南,你存心給我添堵是不是?”
“媽是不想你們因爲一些矛盾錯過緣分。”
“我和他的那叫緣分麼?那是孽緣。哎,總之我們間問題很多,是不可能的,你別瞎想了。”
“他也是這麼說。”林琴搖搖頭,“真不懂你們年輕人是怎麼想的,既然相愛,那就好好在一起,非得往死裡作,圖什麼?”
“別說了,我不想聽。”樑爽像只鴕鳥一樣把頭埋進被子裡,“我要睡覺了。”
“一跟你說正事你就逃。”林琴直搖頭,“行吧,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點蛋糕,你不是說吃甜品心情就會好嗎?”
林琴幫她拉上被子,悉心掖好邊角。“睡吧。”
“媽……”
“嗯?”
“謝謝你。”樑爽鼻子一酸,眼睛也水汪汪的。“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這輩子做你的女兒真幸福。”
“傻丫頭。”林琴也跟着想哭,忙擦擦眼角,“快睡吧啊。”
她離開了,樑爽卻久久難以入眠。
……
林琴走出房間,眼睛酸,心也酸,特別不是滋味兒,站在門口緩了一會兒才走。
走廊上,迎面遇上孟衡,捧着一大束玫瑰走來。
林琴立即全副武裝,背脊挺得筆直,像是要迎戰。
“你來做什麼?”她冷着臉,語氣很衝地問。
“伯母,早上好。”孟衡笑容溫和。
不知情的人會以爲他是個翩翩君子。他的長相氣質都很容易讓人放鬆戒備,完全信賴他。
“小爽起**了麼?”
“起沒起**都跟你沒關係,你趕緊離開,她不會見你。”
“我要找的人是她,只有她纔有權利不見我。”孟衡的語氣溫柔客氣,笑笑的,話卻很有威懾力。
“這也是她的意思。”
“哦?是麼?那就讓她親口對我說。恕我直言,她已經是個成人了,她有權自己做決定,而不需要你替她做決定。”
“你……你對她做了什麼,你心知肚明。”林琴真是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簡直令人髮指。“虧你還有臉見她。”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怕我會妨礙你,所以把小爽騙來k市,你真是個卑鄙小人。”
“騙?”孟衡微微一笑,“小爽那麼聰明,會被騙?而且我需要那麼做嗎?說句不客氣的,我若要定她,誰又阻止得了我?”
“難道你還打算硬搶不成?你是什麼?強盜嗎?”
“那您阻止女兒幸福又算什麼?現在可不是封建社會,婚姻不由父母做主。”
“你別太得意,現在小爽已經認清了你的真面目,她不能接受你,你死心吧。”
“哪對戀人之間沒有矛盾?我相信只要我誠心向她道歉,她一定會原諒我。您就不用替我們操這份心了。既然小爽能心甘情願和我來k市,她就會心甘情願和我結婚。我付出了那麼多,就是爲了和她在一起。你叫我死心,這不可能。”
“當然,小爽是個孝順的女兒,我也希望得到您的祝福。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不如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
林琴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着了,口不擇言道:“那你跟我解釋當年你父母是怎麼死的。”
孟衡完美的笑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僵住了,嘴角一沉。
難道她知道了?
不可能,那個目擊者明明已經被他殺了。
林琴冷笑。“怎麼不解釋?想不到該怎麼狡辯?”
“這有什麼可狡辯?”孟衡恢復了微笑,“我不過是不喜歡提起傷心事罷了。我母親上吊自殺,我父親喝醉酒出車禍身亡,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您往傷口上撒鹽是什麼意思?”
“你確定只是意外?”
“你想說什麼?”
“你父母都是被你害死的,但是你很聰明,了意外的假象,騙過了警察,也騙過了很多人,但是騙不過我。”
原來這就是她當年送走他的原因,孟衡眸光暗沉。
她也真是該死地沉得住氣,居然忍了這麼多年不說。
“您懸疑電影看多了,想象力真豐富。”
“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沒有必要在我面前僞裝。你的真面目,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是麼?那當年你爲什麼不去警察局告發我?”
“證人已經被你害死了。”
“呵,證人?您真是越編越厲害了。”孟衡輕笑搖頭,好像她是在說一些很荒唐可笑的傻話。“您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如果得了被迫害妄想症應該早點接受治療,免得到後面演變爲精神病。”
“我精神好得很,倒是你應該去看醫生,我也無法想象,是怎麼樣一個冷血**纔會殘忍到對自己父母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