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和他是什麼關係,那就是什麼關係了!”
容胭冷漠地迴應,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從後座慢慢撐起身子,纖手擡過去就要推開車門,卻被身側突然伸來的一道健碩手臂發狠地抓住,再一次牢牢壓制在後座上!
“胭胭,別試着挑戰我的底線!”
他薄脣吐出冷酷的字眼,鋒利如豹的眸子深深定格在她那張美豔卻蒼白的臉頰上。
這是江遇城第一次對她發火!
而且這怒火來的太過旺盛,從在傅家看見她一身溼噠噠的被傅越生抱進臥室,放在牀上,看着他下意識地想摸她的臉頰,江遇城就已然覺得這份怒火讓他根本壓制不住!
江遇城說出這句警告的言語,容胭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怒顏與身上迸發而出的那股懾人寒意,讓她還是沒來由地心裡一慌。
他沒有任何猙獰的表情,卻又是比任何猙獰怒喝來的更讓人驚顫!
可她倔強着不做任何迴應的態度,落在江遇城的眼裡滿滿都是盛大的憤怒,他再一次強勢地直接壓上來——
容胭躺在後座上,一動不動地透過車窗望着外面濃重的夜色,隨即她咬脣閉上眼睛。
江遇城在她身上花了將近二十億的天價,她竟然可笑地還要告她強暴!
容胭,陪睡纔是你的本分,告他,你有什麼資格?
那一夜,江遇城沒留在臥室,而是去了書房。
容胭一個人站在浴缸邊上,垂眸看着不斷往浴缸裡注入大量熱水的水龍頭出神。
可是她閉了閉眼,再也忍不住地在浴缸邊上跪下來,眼淚肆無忌憚地落下來。
“我告訴你,如果我是施心艾,我他媽這輩子也永遠不會原諒你!容胭,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賤貨……”
耳邊不斷迴響的是傅郗宸怒火咒罵的聲音。
小艾,她的小艾,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小艾……
容胭有多恨傅家,多恨傅桓,多恨傅越生,就同樣多恨她自己……
深夜,直到夜深人靜的凌晨三點多,緊閉的臥室房門才被人緩然推開,江遇城身上依舊是優雅卓然的西裝革履,他沉步往臥室大牀的方向走過去。
容胭的小習慣他都知道,同牀共枕那麼長的時間,每天夜裡都是抱着她一起睡去,夜裡她什麼時候容易醒來,什麼時候睡的不安穩,他全都知道。
所以,他才選擇在她睡的最爲安穩的時間點回到臥室裡來。
江遇城筆挺修長的委身坐在牀邊,大手伸過去輕撫上她的臉頰,卻依舊讓夢中沉睡的人兒忽然動了動長長的眉睫,可她也只是不安地動一下便沒了其他。tqR1
他承認,他今天是真的被她惹怒了!
不單單是因爲今天她出現在傅家,也不單單是因爲她被傅越生那樣曖昧疼惜的抱着,而是——
早在上個星期之前,他暗中派人調查容正遠的公司與容偉的時候,方逸來向他報告過一次,說不止他一個人在調查容偉,而這另一個人正是——
傅越生!
同樣身爲男人,他怎麼可能看不到傅越生望着容胭時候的那種眼神,真的是格外扎眼!
容胭與傅家,傅越生,還有傅辛虞之間都是早已認識的,這一點瞞不過他的眼睛。
既然早已認識,而且從言語對話中能夠明顯感覺到頗有恩怨。
那麼,是什麼恩怨?
什麼樣的恩怨能夠讓傅越生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容胭的身份,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派人詳細的調查過,只是回來的人告訴他,除了她是容家養女的身份以外,其他的信息一概查找不到!
連他的手段都能夠躲過去,讓他覺得容胭其實並沒有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但是,他還是被她深深的吸引住,無論是瑞士,還是在南城。
無論她是美麗的女孩,還是已經嫁給連城的少婦,從來都是讓他江遇城瘋狂着迷的角色!
即使他從美國回到南城之前,還是派人又將她的身份重新做了一番調查,可調查的結果顯示,仍與幾年前的一模一樣。
能夠擁有這麼大能耐,擋住她身上所有的信息不對外公開,就連網上爆出的各種八卦新聞也是從她留學回來之後的!
而這通天的手段,不是容胭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做到的。
那麼,這個一直隱藏在黑暗裡的究竟是什麼人?
會是傅越生麼?
明知容胭的性子清冷,他從她口中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可他還是忍不住動怒,在車裡一次又一次狠狠地要她,折磨她……
牀邊,男人沉冷的目光落在容胭雪白的細頸和圓潤的香肩上,滿是引人遐想的紅色痕跡。
終於,他筆挺的身子站立起來,不再多做停留,腳步沉穩地邁向臥室的房門,離開。
整整一夜,容胭睡得並不安穩,夜裡隱約聽見有腳步聲進入臥室裡,但是清晨醒過來時,旁邊空着的牀位上依舊是冰冷一片。
容胭知道,江遇城一夜都沒有回到臥室。
第二天,是她休班的時間,可是江遇城的身影仍舊沒在林園裡出現。放在以前,但凡是她休班,他總是放下公司的工作,在林園陪着她。
可是,如今想來也是搞笑,她從他那裡拿到了一塊價值天價的土地,還奢求他放下一切陪她?
林湘的電話打進來時,已經是傍晚的時間,只說讓她去花都陪她。
容胭進入花都二樓的VIP包間,裡面到處是人影憧憧,一片烏煙瘴氣。
林湘和戚喜兩人正搭着肩膀光腳站在沙發上飆歌,旁邊一羣人又是鼓掌,又是起鬨的。
看見容胭走進來,林湘手裡的麥克風始終沒放下,只是簡單地朝身邊圍坐着的幾人踢踢腳,道:
“趕緊的,給我胭胭寶貝兒讓條道出來!”
因爲林湘拿着麥克風,出口的聲音很大,瞬間震徹整個包間。
原本圍坐在沙發下方地毯上的幾個年輕男女迅速利落地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讓出一條道來。
容胭被這一屋子的烏煙瘴氣薰得太陽穴發疼,但她還是斂着細眉走近沙發。
戚喜低頭望一眼坐到自己旁邊的容胭,隨手將麥克風交給了一邊的女孩。
那女孩立馬會意地笑笑,脫掉腳上的鞋子爬上沙發,配合着林湘繼續飆歌。
“這裡空氣不太好,沒辦法,仙姐兒你爲了湘姐,先忍忍吧!”戚喜在容胭旁邊坐下來,整理一下身上的短裙。
容胭冷靜地一掃整個房間,又擡眸看看身邊仰着俏麗腦袋一臉陶醉在歌聲裡的林湘,她不解地挑挑眉,問道:
“她今天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樣?”戚喜立即朝她嘿嘿一笑,靠近她的耳畔,故意壓低聲音道:
“東少今天去相親了,湘姐心裡不痛快!”
“陸東維?”聽到戚喜的話,容胭眼色一怔,心頭還是不由得劃過一絲小小的驚訝。
湘湘和陸東維兩人……
兩人的訂婚不就是已經告吹了嗎?前段時間兩人還在錦繡園爲了訂婚告吹一事大張旗鼓地設宴請客!
見到容胭驚訝的臉色,戚喜立馬肯定地朝她點點頭:
“東少相親的事情,是沈叔上午告訴我的,下午湘姐就把我從家裡拽出來了,嘴裡一直罵東少不是人,是畜生!”
容胭被戚喜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
最後戚喜望一眼火熱飆歌的林湘,又看向容胭,邪氣地笑着補充一句道:
“湘姐還罵東少是畜生,得,她現在真是愛上一隻畜生了!”
“陸東維相親的結果,你沈叔告訴你沒有?”容胭音色淡淡地問她。
“說起結果,我也是真奇怪!”
一聽容胭的問話,戚喜立馬臉色變得認真嚴肅起來,她眨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疑惑地回視容胭:
“仙姐兒,你說我湘姐吧,長得也算是亭亭玉立的大美人,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怎麼就入不了東少的眼呢?
今天和東少相親的是城西程家的二小姐,咱湘姐跟那程二小姐比,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可偏偏東少和她相完親,點頭說兩個人先相處試試!你說奇怪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
城西程家,她不是沒聽說過,只是程二小姐程依依和湘湘比起來,總是有差距的!
陸東維就算審美再差,也不可能放着湘湘不要,偏偏要娶程依依吧?
再者說,陸東維的母親魏琳可是打心眼裡喜歡湘湘,陸東維就算是爲了討母親歡心,也不至於答應和程依依交往吧?
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
容胭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乾脆不再理會,只能在包間裡盯着林湘別讓她喝高了!
可是半個小時過去,容胭已然被房間裡的煙氣薰得頗爲難受,便跟戚喜叮囑了兩句,出了包間。
從洗手間出來,容胭還在想着林湘與陸東維兩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卻被迎面而來的兩道人影突然擋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摸着下巴,邪氣地朝她皺皺眉,笑道:
“這不是容胭嗎?南城一等一的大美人兒,走,陪哥哥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