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着容胭在懷裡,江遇城連着幾夜未曾睡的如此心安沉穩。
有時候守着老爺子躺在沙發上閉目休息一會兒,下意識地張開手臂就要摟緊懷裡的人兒,直到摟過去的是一片冰涼的空氣,他才睜開眼睛。
然後便是再也睡不着了,看看老爺子,看看窗外的天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離了她,他就好像是一下子沒了心沒了魂沒了魄……
可即便這樣,人江家七爺也是甘之如飴!
翌日清晨的時候,陸東維帶着林湘匆匆從陸家大院趕到了星海。
一路上陸大校都在極力安慰自己家的小太太,說容胭已經退了高燒,肚子裡的那個鬧事精也沒多大危險,只是醫生建議住院臥牀一個禮拜的時間。
林湘有些半信半疑,總覺得陸東維之前隱瞞她太多,非要親自過來星海一趟纔算是心安。
此時林湘已經七個月的身孕,陸夫人魏琳說什麼都不放心林湘出門,最後愣是譴了兩輛部隊的車一同跟着過去的星海。
林湘不喜歡招搖,下了車便讓陸東維吩咐那兩車的人,只准在樓下等着,不準跟去病房!
陸東維一路護着自家寶貝老婆進了電梯,可是電梯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擁着一個十分年輕漂亮的女人緊跟着進入電梯而來。
陸東維與那男人皆是面色一怔,片刻後,兩人握手笑笑。
林湘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不說話,而那位年輕漂亮的女人也是規規矩矩立在那男人身後,一副嬌滴滴的模樣。tqR1
“沒想到能在這地方碰見陳局,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南城啊?也不通知哥幾個一聲,回頭攢個局,給您接風洗塵!”
陸東維這話說的相當客氣,一看便知眼前這男人肯定也是大有來頭。
就陸東維那一點就炸的性子,能對一個男人這般客氣,這說明至少眼前這個男人不簡單。
腦子裡閃過這個認知,讓一旁安靜的林湘不由得多看這個男人一眼。
“剛從南邊調過來,以後就算是在市政廳工作了!”陳慕白倒也十分大方,一身看似儒雅的知識分子氣息。
“那您這肯定就是高升了!改天我做東,陳局您必須給面子,否則別怪我跟你急哈!”
陸東維打小就在部隊歷練,自然就從他這話語中聽出了一二三的意思,可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也只是笑笑,心裡的疑惑沒擺在明面上。
“陸大校的飯局,我怎麼可能博了您的面子?”這陳慕白說話倒也客氣,畢竟陸東維的身份壓在那裡。
林湘雖然平日裡愛玩愛瘋,可自從嫁給陸東維,嫁進陸家,那見識自然也跟以前大不一樣。
以前,林家是豪門,她出入上流社會所見到的自然都是世家公子哥。
可嫁進陸家大宅,那所見的皆是官場仕途上的大人物,有的更是隻能在晚七點檔的新聞直播裡才能看得到。
所以,跟着婆婆魏琳,她還是學到了不少。
男人談事情的時候一般不能插話,更何況在她不清楚眼前這個陳局究竟是什麼身份的情況下。
可偏偏這個時候,電梯的樓層到了,她只得輕輕拉扯一下陸東維的衣袖,提醒他道:
“東子,我們到了!”
陸東維動作自然地摟過林湘的腰,朝陳慕白笑一笑: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日請陳局一定好好聚一聚!”
“行,時間就由你定!”陳慕白也笑,爽快地一口答應。
陸東維帶着林湘離開電梯,只是,電梯門緩緩關上的一瞬間,卻沒見門裡門外兩個男人的臉色全都暗沉了下來。
“東子,你怎麼了?”
林湘跟了陸東維小半年的時間,也算是把他的脾氣摸得透徹了,知道眼下他是這個臉色,必定是發生了重大的事情。
可人陸東維天生也是疼老婆的命,哪裡捨得讓她跟着胡思亂想,低頭吻一下她的額頭,只道沒什麼,便摟着她過去了病房。
林湘一進門,就看見戚喜和江天雪兩個像是容胭的左右護法。
一人佔着牀的一邊,爭着搶着要摸容胭的肚子,還揚言要給小寶寶講故事唱兒歌。
就因爲容胭清晨的時候說了一句,“每天一般早晨吃過早餐之後,她動的厲害,晚上睡覺之前動的厲害。”
這兩人便從早餐之後一直爭搶到現在,被江遇城攆出去兩三次,兩人偷偷摸摸地溜進來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又是鬧又是吵又是笑。
容胭倒也不累,成天躺在牀上,晚上睡白天睡,哪裡有那麼多覺,眼下被江天雪和戚喜兩隻妖搞得也是哭笑不得。
江遇城見她似乎也樂在其中,並沒有多疲憊,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了。
這下好了,又來了一個挺着大肚子的林湘,這算是徹底熱鬧了,就差把麻將桌搬到這病房裡來了!
陸東維跟在林湘後面走進來的,看着眼前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模樣,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這老婆算是在軍區大院裡關的時間久了,這猛一出來絕對是撒歡的使勁折騰,再說了還有沈少家裡的那隻小妖精,不得不防啊!
陸東維從外套的口袋裡取出一包煙,隨手抽出一根遞給沙發里正在查看資料的江遇城:
“這一窩女人吵得頭疼,出去透透氣!”
江遇城擡手接過,頎長的身子站起來,看一眼病牀上正和戚喜、林湘聊得歡樂的人兒,然後沉步跟着陸東維走去病房門口。
關了病房的門,兩人就在走廊的吸菸區停下腳步。
江遇城明白陸東維的性子,他甚少會有這麼拐彎抹角的時候,單把他約出來就爲了避開房間裡的幾個女人。
他偏着俊雅的頭顱將煙點燃,抽上一口,長身立於欄杆處,望着整個星海醫院的景色,江遇城眸色溫涼地看向陸東維:
“發生了什麼事?”
“陳慕白過來南城了!”陸東維將煙遞到嘴邊,然後開始摸身上的打火機。
一聽這個名字,江遇城微微斂眉,又問:
“什麼時候的事?”
“剛在電梯裡碰見的!他高升過來南城,你這邊沒得到任何消息?”陸東維眉頭皺的比他還要更爲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