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胭背對着會場大廳而站,可是一襲黑色露肩短裙的簡清寧好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背影,連帶着瞟一眼會場中央正在溫馨傾倒香檳塔的兩人。
然後她微微揚起紅脣,笑意優雅地穿過會場大廳,徑直往休息區而去。
只是,就在她要邁步進入休息區的時候,一道修長的黑影率先擋住了她的去路!
“好久不見,薄先生!”簡清寧對眼前的男人清雅一笑。
薄沛南卻像是沒有太多的耐性,並不願意和她玩這些彎彎繞繞,他沉聲直擊話題:
“有什麼事情的話,跟我說,容胭現在不太方便!”
簡清寧與薄沛南的突然對峙,頓時吸引住了會場中央正在圍觀豔羨的人羣,已經有不少人影開始陸續往休息區這邊走過來。
而二樓的露臺上,沈鏡衍與崔海斌似乎也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紛紛迅速下了樓。
有人開始疏散人羣,指示一旁拿着話筒的司儀將話題轉移到正在進行的訂婚晚宴上。
被薄沛南當場回絕,簡清寧依舊是落落大方的模樣,眼眸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休息區站立的那道祖母綠的背影,她勾脣笑笑:
“我知道薄先生與四少向來關係好,您這算是愛屋及烏嗎?”
“簡小姐如果非要這麼理解,我也不否認!”薄沛南眉宇間隱着一股冷淡之色,說到底也不是誰都能輕易招惹的善茬!
靜站在一旁的衛瑤忽然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側目,這還是那個眼瞎的薄沛南嗎?
怎麼總覺得這男人比她還要妖,還要狐狸!
不過薄沛南的確與江離城是多年的好友,這兩人搭在一起,萬年好基友,誰攻誰受?
衛瑤摸着下巴,有些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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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是匆匆下樓來的一羣人影,沈鏡衍和陸東維的想法一致。
不想把事情鬧大,維護會場秩序,讓這個訂婚宴儘早結束萬事大吉,所以兩人先後說了一些好話,薄沛南這才勉爲其難地對簡清寧放行。
只是,薄沛南離開之前,沉眸意外深長地看一眼沈鏡衍:
“別讓她亂說話!”
沈鏡衍雖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卻還是朝他點了頭。
會場大廳的衆多貴賓開始被逐一領去走廊兩側的豪華包廂裡,今晚帝國酒店大廈的這一樓層全部被用作宴會招待,當然也有一部分死守在會場大廳裡等着看熱鬧。
當容胭聽到“簡清寧”三字時,心思已經開始有些發沉,她並不想和這個女人過多接觸。
“江太太,我們又見面了!”不等她回過神,邁上臺階而來的女人率先開了口。
容胭微微側身看向她,眸色帶着一股子清冷,“我有些不舒服,有事情的話,我們改日再談!”
簡清寧笑着走近而來,一掃整座華麗的會場大廳,輕笑道:
“沒有比今天晚上更合適的時間了,我的時間也很寶貴,過來也就是想問江太太一個問題而已!”tqR1
“我說了,我不想談!”容胭心裡忽然生出一股無名火,擡步就要離開休息區,卻被身旁的男人忽然一把箍住腰肢,穩穩固定在他懷裡。
只見江遇城沉冷着俊顏,微微掀動眼簾,眸光異常鋒利地掃一眼簡清寧:
“我倒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七哥?”容胭被他緊緊摟在懷裡不能動彈,她蹙着細眉懇求他:
“我們回家好不好?你送我回去!”
“乖,聽她把話講完,七哥會立刻送你回去!”他低首繼續輕哄她。
可是僅僅這一句話就阻斷了容胭所有的幻想,而他也刻意忽略掉容胭眉眼間閃動的那一抹驚慌失措。
他心疼,他怎麼不心疼?可是他也想搞明白一些事情!
“不!我現在就要回去!”容胭像是真的被驚到似的,一把推開江遇城,快步往會場大廳裡走。
江離城匆匆打點了一些貴賓,快步衝進會場大廳的時候,恰好撞見驚慌失措的容胭!
容胭幾乎不看他一眼,腳步徑直往會場大門走去。
而休息區的一羣人影看到容胭這副模樣,全都不放心地快步追上去。
“仙姐兒,你怎麼了?”戚喜率先一路小跑地追上去,可發現容胭臉色有些蒼白。
“胭胭!”江連城也疾步追上前去。
可一併走過去的還有簡清寧高挑的身姿,她望着欲要快步離去的背影,忽而勾脣一笑:
“當年你和江離城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也會有今天?他身邊伴有未婚妻,你容胭不但嫁了他堂弟,還懷了他堂弟的孩子,果然是造化弄人!只要一想到當年你們愛的那麼痛徹心扉,我也是替你們感到可惜!”
簡清寧的一席話頓時將會場裡爲數不多的衆人全部給驚住了!
只見江離城冷着一張臉色,快步走過去時,猛力扯過她的手臂就要將她往會場門口拽去:
“有什麼事情,我和你說,想報復什麼,也儘管朝我來!”
“江離城,有本事你當着這麼多的人面告訴容胭當年的真相!”簡清寧被他用力拽着往大門的方向走,她與容胭擦肩而過時,忽然抓住了容胭的手腕,厲色揚聲道。
容胭有些精神恍惚,差點被簡清寧拉扯地一頭栽到地上去。
江連城和沈鏡衍眼色一驚,連忙抓住她的手臂將她護了下來。
“放開她!”容胭蒼白的臉色落入江離城的眼中,他眼裡突然升起一股殺氣。
不遠處,一道修長冷峻的黑影緩慢走過來,他徑直走去人羣中間,骨節分明的長指直接壓在簡清寧的手背上,他音質極其凌厲地說道:
“簡小姐,動我江遇城的女人,你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只怕今晚你很難走得出這裡!”
簡清寧到底還是怕了江遇城這一身濃重的壓迫感,她迅速抽開手臂,鬆開了容胭。
江離城隱了眸底的怒意,隨即甩開簡清寧的手腕:
“你和我之間的恩怨,與她無關!別再糾纏容胭,她如果有什麼萬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怎麼,我才說了兩句,你就心疼了?”簡清寧不以爲然地笑了,她轉眸正視眼前的容胭,一字一句地問江離城:
“當年我配合你演了一場牀戲給她看,她在你面前哭成那樣,你當時是不是心都要跟着碎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