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中午的時間,暖洋洋的光線照射在江家別墅二樓的主臥裡。
大牀上側躺的人兒露出白皙圓滑的裸肩,烏黑的長髮肆意徜徉在枕巾與被子上。只是,光滑的脖頸與微露的酥胸竟是一片片緋紅的痕跡,引人遐思。
容胭第一次確確實實是被餓醒的,只覺得前胸貼後背,餓的有些飢腸轆轆。
自從過了孕周到了24周前後,她時常能夠覺得有些餓肚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她餓了,還是肚子裡的那個吸收太好了?
昨晚的訂婚晚宴原本開席的時間就晚,她在錦色私人會所的時候,江天雪生怕會餓到她,所以提前給她準備了一些食物。
宴會開始的時候,江遇城還特意給她準備了一些頗爲精緻的小甜品,後來因爲簡清寧的突然到來,以至於她連一口像樣的可口飯菜都沒來得及吃。
清晨的時候又被江遇城那個男人狠狠折騰了兩次,這一覺醒來竟覺得餓得難受。
安靜的別墅大廳裡,容胭扶着雕花的扶梯下樓而來,只在大廳裡看見江天雪一人的身影,她正坐在沙發裡看着雜誌。
然而驚見容胭下樓的腳步聲,她忽然飛速將雜誌藏到身後,笑着起身道:
“嫂子,你醒啦!”
“星海的醫生剛纔打來電話,已經幫我提前預約了,下午你有時間陪我去星海做產檢嗎?”
容胭眼角的餘光瞥一眼她放在沙發上的那本雜誌,全然當做沒察覺一般,淺笑着緩步走下樓梯。
“有!我有時間!”江天雪幾乎脫口回答。
下午的時候,天氣溫暖和煦,原本預約的產檢是由江家的私人醫生出面完成。
但是奈何容胭着實在宅子裡待得時間久了,想要去外面散散心,所以才讓江川開車載着她和天雪兩人前往星海醫院而去。
江川留在停車場裡,江天雪則跟着容胭進了醫院大廳。
而走在前面的兩位白衣小護士正拿着厚厚一沓病歷討論着:
“全院都在傳說,今天早晨傅醫生好像沒來上班,真的假的?”
“你說呢,當然是千真萬確!”另一名小護士歪過腦袋靠近她說道,“你別看傅醫生平日裡冷冷冰冰,沒想到竟然這麼有手段,我看她大多時候不愛說話,還以爲她不會在意豪門這些東西呢!”
“怎麼可能不在意?傅醫生可是傅家的長女,院裡各科室的主任醫師和專家,就連秦院長不也是陪着笑臉說好話嗎?她可能隨隨便便嫁給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嗎?這豪門裡女人,可比咱們心眼多多了!”
容胭和江天雪跟在兩人身後一同進入電梯,然而那兩名小護士還在忘我地議論紛紛,完全沒察覺身前站着的是誰。
隨着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聽到小護士繼續低頭說:
“露露的表哥就在盛嶽度假村的保安部,昨晚他值夜班,當時南城所有的豪門不都是去參加了江四少與傅醫生的訂婚晚宴嗎?宴席剛開始,你猜怎麼着了?”
“怎麼了?”
“江遇城和江離城在賽車場打起來了!”那小護士一臉神秘兮兮地講,“當時保安部就直接把賽車場給封住了,連監控視頻都給抹掉了!”
“真的假的?”另一個小護士聽的簡直是滿臉震驚的模樣。
“我還能騙你不成?你知道他倆打架究竟是爲誰嗎?”
“難道是爲了傅醫生?”
“是爲了容胭!”說到最後“容胭”兩字的時候,那小護士的聲音已經是輕如蚊蠅。
可是電梯門前,容胭仍舊能夠聽的真切,畢竟是在說她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江天雪着實有些聽不下去了,扭頭瞥一眼身後的兩人,用力咳嗽一聲。
只是,那兩人彷彿根本沒聽到,依舊沉浸在這種豪門恩怨裡不能自拔:
“我去!容胭不是已經懷孕了嗎?什麼時候又勾搭上了江家四少?”
“現在整個星海都已經傳開了,說容胭很早的時候就認識了江四少,後來還是爲了江四少才嫁進的江家!”
“聽着都夠噁心的!容胭第一婚好像是嫁給了江連城,這第二婚又是嫁給了江遇城,接下來會不會第三婚直接嫁給了江四——”
“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做?”終於,江天雪那炸咧咧的性子再也沒能忍得住,轉了身冷眸一掃身後電梯裡的兩人。
兩名小護士還在皺眉這說話難聽的主究竟是誰時,一看是江家小公主,頓時臉色迅速變了,急聲陪笑道:
“江小姐——”
視線再一轉,兩人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一般:tqR1
“江、江太太!”
從始至終容胭都只是淡然的表情,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她才微微斜睨兩人一眼:
“以後注意點,少說話,多做事。”
“是、是!江太太!”
“對不起,江太太!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兩名白衣小護士抱着病歷猛鞠躬。
江天雪溫怒地瞪視兩人一眼,直接撂下一句威脅的話語:
“以後再敢在星海傳我嫂子的壞話,看我不撕了你們的嘴!”
那兩人着實被江天雪給嚇住了,“對、對不起,江小姐!”
“嫂子!”江天雪連忙走出電梯,追向前方的人影:
“你怎麼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們,如果換做是我,指定要把這星海鬧一個天翻地覆才痛快!”
“計較這些也沒什麼用處,我現在只想翩翩順利地生下來。”容胭淡淡地迴應一句,擡步穿過醫院的走廊。
“那好吧,我也要爲我親親小侄女積點德,以後不跟那些惡人計較!”江天雪甩甩頭髮,一臉傲嬌地走去前面。
清晰的四維彩超照片拿在江天雪的手裡時,把她給激動的,拿着照片使勁兒看,生怕看花眼似的。
容胭讓她在大廳的椅子上等她,自己過去了洗手間。
然而,她剛從洗手間出來,經過醫院走廊的時候忽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快步走過轉角的地方,徑直走去電梯的方向。
容茵?
她過來星海做什麼?
來找傅越生的?可是傅越生的辦公室並不在住院大樓這裡,那她過來找誰的?
容胭微微蹙眉,低首看一眼腕上的手錶,已經是傍晚華燈初上的時間,她看着前方快步離去的背影。
最終,腳步還是不自覺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