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的童佳馨跳下牀來,衝過來便要去掐容胭的脖子,卻被安靜多時的江天雪一把給用力推開,然後她一記踉蹌便狠狠跌落在了地上!
江天雪冷厲着臉色走去童佳馨面前,她忽然蹲身下來狠狠掐住了童佳馨的脖子:
“以前是我江天雪瞎了眼,把你當做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一直以來因爲七哥的關係,你一直看我嫂子不順眼,我以爲你只是有點任性,本質並不壞!現在,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我警告你,無論你和我二哥在背地裡預謀了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碰我嫂子和翩翩一下,如果她們真的發生了什麼,我江天雪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說實話,別說是童佳馨沒有見到過這般冷厲狠絕的江天雪,就連容胭幾乎都沒見到過。
童佳馨知道,江天雪這次是來真的了,畢竟江家人的骨子裡都流淌着一股狠勁兒,一如江遇城,二如江紹城……
只見,江天雪凜然抽回手臂時,她緩然站起身來,視線低垂着,眼睛裡帶着一股明顯的不屑:
“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打算活成什麼樣,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間!你想變得尖酸刻薄、心如蛇蠍,怨不得任何人!
還有,我嫂子雖然不是什麼豪門出身,可骨子裡的那份善良,是你童佳馨這輩子都比不上的!我七哥當初沒娶你,果然是明智的!”
隨着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不斷響起來,整個病房裡就只剩下痛哭不止的童佳馨一人。
可是,無論她哭的有多難受,有多傷感,再也沒有誰聽得見……
關於在星海醫院病房裡突然上演的一幕,在場的衆人皆是心裡清楚,至於在陸景呈拿出那份親子鑑定報告之後,爲什麼情勢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究其原因主要還是因爲他手裡的這份證據太過強大!
江家老二一家之所以聯手晉城童家,無非也是爲了容胭手裡持有的江氏股份,童佳馨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一切成功的基礎!
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屬於江家,更何況老爺子臨死前確實也答應過送她一份大禮,所以可以說的上是師出有名。
可是,一旦這個孩子根本不是江家的種,他們所做的這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要怪只能怪,老二一家的心太狠,爲了保住自家兒子的清白,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在了童佳馨一人的身上。
而童晉先父母又爲了家族的地位跟臉面,更是直接與她斷絕了父女關係!
容胭安靜地坐在慕尚車子的後座,淡淡的目光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江遇城那個男人真的是不出手則已,但凡他出手絕對是讓敵人扼腕嘆息的!
關於老二一家的局,他竟然隱瞞了這麼久的時間,更或者說是如果不是童佳馨非要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或許他也不會做的這麼狠絕!
童佳馨那個女人現在落到這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只是,昨天晚上江遇城匆匆過來林園的時候,曾對她說過,不會讓她和小九白白受人欺負!
那個時候,她就應該猜想到這個男人肯定是下定了決心,也是早有準備的!
黑色的慕尚車子一路從星海醫院駛回到林園,從醫院回來以後,江天雪明顯有些情緒低落。
江遇城雖然不放心容胭,可是爲了防止江天雪起疑心,只能和驍徵一同離開林園去了盛梵國際。
天雪在醫院的病房裡守了一整夜,此時也是睏倦極了,於是容胭便催促她趕緊上樓好好睡一覺。
容胭並沒有前往盛梵國際,而是留在了園子裡守着江天雪。
一直以來她都清楚天雪的性格,雖然打小在江家長大,被所有的江家長輩寵愛着,可是身邊用真心待她的朋友卻是寥寥無幾的。
而且姑姑對於她的期待也是十足的高,所有有些方面對她的管理還是挺嚴厲的。
因爲從小到大與童佳馨交好,所以當七哥江遇城拒絕娶童佳馨的時候,天雪的心裡便產生了一種愧疚感,總覺得對不起她,所以纔想方設法對童佳馨好!
說到底,天雪也只是因爲兩個字:
心善。
正因爲知曉這其中的緣由,所以容胭從未強迫過江天雪什麼。
因爲她明白,就按照童佳馨這個張牙舞爪以及使勁作的性格,遲早有一天江天雪會看清她的真面目!
只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這個小姑娘還是會難免有些傷心。
然而,這不也是另一種成長嗎?
*
江天雪內心痊癒的時間,要比容胭想象中的還要快,第二天就已經恢復到嘰嘰喳喳的歡快模樣。
傍晚的時候,盛梵國際大廈。
容胭正認真地低頭整理着辦公桌上的文件,手邊的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
看到是天雪打過來的,她放下文件迅速接通了手機:
“天雪,有事嗎?”
“嫂子,你現在是在公司嗎?”手機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
容胭輕然點頭,“我在,怎麼了?”
“電話裡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還是過去盛梵找你吧!你等我,我開車過去,很快的——嘟、嘟、嘟——”江天雪的聲音戛然而止時,那端傳來的已然是掛斷手機的聲響。
容胭看了看黑屏下來的手機,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整理手邊的文件。tqR1
大約二十分鐘後,桌上的手機忽然又開始劇烈震動起來,依然還是江天雪。
她在電話中沒有說明太多,只對容胭說要帶她一起去一個地方,而且她現在人已經到達了盛梵國際的地下停車場。
容胭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已經是傍晚將近七點的時間,她放下手邊的文件,轉身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然而辦公區對面的秘書辦公室的房門是敞開着的,容胭忍不住好奇還是走了進去。
聽到高跟鞋由遠及近的聲音,辦公桌前的男人忽然擡起俊雅的頭顱看向進門而來的容胭。
只一瞬他便放下了手中的筆,筆挺的身姿站起來,然後朝門口的位置走過來:
“要下班了,還是林園那邊來電話催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