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升,山上卻依舊是濃霧濛濛。
偶爾有受驚的兔子疾馳,鳥叫聲嘰嘰喳喳個不停。
因臨着溫泉,在這兒做窩的動物並不少。只是隱藏在溫泉後邊的山洞裡,喬顏不去探索,自然沒曾發現。
兩人累了,她趴在溫泉裡,迷瞪着眼休憩。
他爬了上去,套上準備好的浴巾,赤果果的長腿露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汗毛讓她偷笑半晌。
踏着拖鞋,他繫好腰帶,威懾的盯向她,“在這兒等我。”
她巴不得縮在這兒取暖,外頭涼風嗖嗖,他跟不怕冷一般。聽他說等着,連忙點頭,“好,靳哥,我等你。”
溫泉舒適,又是天然的,對人體有益無害。
躺在裡邊,小臉蛋被薰的通紅,臉上絨毛清晰可見。
她愜意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
體力本就消退了很多,加上只吃了麪包紅酒,肚子早就有飢餓感。
不知靳哥去了哪裡,她只能待在原地等着。
就在她昏昏欲睡,快要進入夢鄉時,一個虛弱的叫聲在不遠處響起。
“嗚嗚……”
如小狗的叫聲,聽起來甚是可憐。
側耳傾聽,那聲音似乎就在附近。她朝聲源處遊了過去。
“嗚嗚……”
痛苦孱弱的叫聲,越來越近,撥開溫泉旁的雜草和樹枝堆,她才發現“罪魁禍首”。
是一隻灰色奶狗,出生不到兩個月的樣子,腿上在流血,血液沾溼了毛髮,好像受了傷。
見有陌生氣息,它喉嚨裡發出“嗚咽”聲音,一雙沒精打采的眼睛迸發出精光。
呲牙咧嘴,可惜它牙齒只長了兩顆,做的凶神惡煞,其實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嘿,我瞧你骨骼清奇,一定是個練武奇才,既然受了傷,那我就來幫你治一治。”
喬顏小手伸了過去,小奶狗不滿“嗷嗷”兩聲,歪頭一口咬上她手。
沒有牙齒,卻也用了狠勁。喬顏皺眉,也沒掙脫開,小奶狗嘴巴慢慢鬆開,粉嫩的舌頭緩緩舔上她的手指。
方纔咬過的地方,只有一個淺淺的印記。沒有出血,也沒有破皮。
喬顏抱着它,慢慢檢查,發現它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
可能是受了寒,憑着天然的嗅覺,它找到了這處溫泉,所以纔來,沒想到,卻被喬顏逮個正着。
慢騰騰疏離它的毛髮,將它沾着血痕的傷口清洗乾淨。
溫泉水溫度適中,它卻有點不適應,時不時的“嗷嗚”兩下。
等清理乾淨,她抱着小奶狗上了岸,穿上浴袍,查看了一下揹包,果然有應急藥物。
撒上雲南白藥,又仔細給它將傷口包紮。小奶狗終於不動了,方纔清洗的只是傷口,並沒有全身洗。
它並不覺得冷,卻一直蜷縮在她浴袍裡。
草叢傳來腳步聲,懷裡小奶狗如同受驚的兔子,一個勁往她懷裡鑽。
她擡頭,瞧見穆靳堯提着兩條活魚,還有隻野雞。瞧着他身上沾着泥土,一定是纔去抓的。
“靳哥!”
她興奮起身,迫不及待將小奶狗展示給他看,“我剛纔撿到的,怎麼樣,這條狗狗是不是很可愛?”
小奶狗在她懷裡嗷嗚待着,爲了證實她話的真實性,它還翹起腦袋,吐了吐粉嫩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