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歸鬧騰,喬顏不是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仗着穆靳堯在,暫時不想鬧心去管罷了。
在公寓待了兩天,穆靳堯開着那輛戰神梟龍,帶她一起去了醫院。
王寧昕從重症監護室移到普通病房,轉危爲安,喬顏心裡卻不得勁。
一進病房就瞧見他父母坐在一旁,都是生意人,打扮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只是渾身透出來的精明,讓她極爲不適。
見到她,躺在病牀上的王寧昕嚇的臉色慘白,好像她是怪物一般,驚恐的抓着被單。
她眼角一挑,摸摸鼻尖,知道靳哥在場,這些人不敢拿她怎樣。
“小子,沒死?”
她咧嘴一笑,臉上浮起一絲輕蔑的笑,“好歹也是個大男人,怎麼就能被我捅了呢?”
瞧她弱不禁風這樣,任誰不能將她和殺人兇手聯繫在一起。
王母臉色頓時難堪起來,起身就指着她鼻子罵:“就是你個小賤蹄子要殺我兒子是不是!?老孃……”
不等她說完,一道冷冽如刀鋒的眸光凜然掃了過來。
她硬生生閉上了嘴,瞧着喬顏身後冷冰冰一臉陰沉的穆靳堯,冷笑,“現在真是官官相護,你們要殺要剮痛快點!”
一旁的王父臉色也很不好看,卻唬着:“臭娘們!閉嘴!”
喬顏抿脣笑,光滑如絲綢般的臉,熠熠生輝,一步步走到王寧昕跟前,眼神都帶着刺兒。
王寧昕嚇的趕緊往被窩裡縮。
他視線飄忽,不敢往她身上看,她那黑曜石般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
沒有動靜。
“你們出去,我想單獨和他說話。”
她聲音冷靜,完全沒有方纔半分嬉皮,王母一聽,臉色一垮,萬分的不樂意。
可一瞧那筆挺軍裝,渾身戾氣的男人,她哪裡敢招惹,被王父拽着出去了。
穆靳堯半分不動,沒有要走的意思。
喬顏自然也不會叫他離開,她嘴角一彎,笑意深深,“王寧昕,對方給了你什麼條件?”
上一次他能夠被收買,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一聽見這話,王寧昕臉色極差,哆嗦着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瞧着恐懼萬分的模樣,喬顏眼底浮起一絲冷笑,倒不打算與他糾纏,“那晚是誰捅了你?”
她豈是好惹的,就算故意有人陷害,她也不能白叫人得了好處不是。
他搖頭,嚇的語無倫次,“我不知道沒看見,我沒看見……”
“很好。”
她淡然一笑,臉頰透着一股子明媚,“還告我麼?”
話語輕柔,卻透着令人生寒的威脅,他哪裡敢忤逆!
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告了不告了,姑奶奶我不告了……”
瞧着他一臉膽戰心驚,喬顏也不想爲難他了,朝身後男人眨眼一笑,“靳哥,交給你了!”
穆靳堯冷聲應下,淡淡眸光掃向他,嘴角勾起一絲令人捉摸的笑。
王寧昕頓時嚇的胡亂掙扎,卯足了勁道直呼,“饒了我!饒了我!”
一股難聞的味道在空氣中泛起,王寧昕一陣哆嗦,牀單溼了大半。
喬顏顰眉,嫌惡的看向他,“孫子!”
既然他不肯招,也不能強求。
畢竟那些人肯對她下黑招,就一定留了後手。
*
她和穆靳堯離開時,已經快到飯點了。
給老媽打了電話,寬慰她不要擔心。王寧昕的事情她也解釋了七八分,但並未說全。
喬母在那頭連聲說好,看來是很放心穆靳堯照料。
兩人這麼回去,做飯也是穆靳堯的事,懶得麻煩,他直接帶她去了一家園林餐廳。
環境優雅別緻,四周精美的鏤空木雕窗,假山小溪,錦鯉夏荷。
關鍵是名字還很別緻,叫曲槿園。
穆靳堯熟門熟路,帶她去了包廂,連服務生見他都是畢恭畢敬,好像他已經來過很多次。
就單單這兩人,進去他一坐下,也不管她如何,自顧自點菜。
她小臉湊在玻璃窗看外邊景緻,耳朵半點不漏聽他報菜名。
嘿,都是她喜歡吃的。
等菜點完,服務生端來茶水,她屁顛屁顛坐上來,小抿了口,皺眉,“蘇州茉莉花茶?”
味道清香,入口微甜。
不知覺竟喝了半杯下去,服務生禮貌又給她添上。
她含笑擋住,“你去忙吧,這兒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
兩人既然來這兒,服務生自然知道他們身份,將茶壺放在桌上,規矩退了下去。
待門一關,喬顏手指摸上他壯碩的腰,促狹一笑,“靳哥,你帶別人來過這兒嗎?”
要是也帶夏馨媛來過……
她要他好看!
他悠悠然端起茶,峻顏堅硬如鐵,“沒有。”
她顯然不信,小手猴子攀爬般,摟住他脖子,兩人呼吸靠的極近。
她小臉一紅,身子軟若無骨般的,手指越來越往下,眼底盛着一汪清泉,“真沒有?”
嬌憨可愛,又嫵媚動人。
讓人又愛又氣。
他眉頭一鎖,正色道,“坐好!”
“現在怎麼叫我坐好了。”
她不滿嘟囔,湊在他耳邊呢喃,“在家裡,你不是喜歡把我壓在身下,然後……那個我麼?”
故意將話說的不清不楚,惹人浮想聯翩。
他身子一僵,眼神不斜,不然她那牛奶般嫩滑的肌膚,硬生生在他腦子裡紮了根。
渾身骨頭跟裹了石灰般的,腰間她那雙小手還在肆意遊走,沒有拿來的跡象。
“靳哥,你說,你是不是假裝正人君子?”
她歪頭眯眼笑,嘴角梨渦美的讓人心醉。他喉結上下滑動,有點不耐,“不想吃飯了?”
瞧他臉色黑沉,她點頭,“想!非常想!”
心思還沒緩和過來,就響起敲門聲,接着是服務生的說話聲。
她手離開了他的腰,正襟危坐,服務生推着餐車進門,將菜一一布好,又將木桶飯擱在一旁。
這才問道:“兩位還有什麼需要嗎?”
“沒有沒有!”
喬顏巴不得除了她和靳哥以外的第三人快點走呢,服務生更識趣,推着餐車離開了,走時還體貼的將包廂門給關上。
桌上菜品豐盛,毛血旺,紅燒肘子,翡翠銀牙,水晶餃子,還有一個青菜湯。
她咬着筷子,眸光盯向穆靳堯,“靳哥,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