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康桑一臉震驚,手捧着的鮮花也隨之一顫,“你怎麼會結婚了?你跟誰結婚?”
他昨晚還來求婚,花涼沒答應,今兒一早,卻告訴他結婚了。
這是怎麼樣的諷刺?
花涼揚起頭,孤傲的指向裡邊,“我丈夫還躺在牀上,你要是不信,進去看看。”
這下康桑明白了,譏笑一聲,“花涼,你所謂的丈夫,該不會是救回來的那個人吧?”
被揭穿了心事,花涼臉色一變,“是又怎麼樣!他就是我丈夫,我救了他,等他醒了,就讓他和我結婚!”
“等他醒了,還會要你?”
康桑眼裡充滿了鄙夷,“那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少有非分之想,還是接受我要好一些,不然,以後你可嫁不出去了。”
他們哈尼族,很少和外族人聯姻。
族內姑娘,也大多十五六歲就結婚。
花涼不服氣,被他這麼一說,進屋子端了盆水就要往外潑,“你要是再敢來,小心我潑你!”
以前,她是覺得康桑不錯。
但現在,她覺得康桑差遠了。
不管是外貌還是個頭,都和牀上那位,差的十萬八千里。
康桑往後退了幾步,冷哼,“花涼,今天你不接受我,遲早有你後悔的一天!”
他拿着鮮花,頭也不回的走了。
人一走,花涼鬆了口氣,把水盆放在地上,鬆了口氣。
“花涼,把卷粉端上來,準備吃飯了。”
阿奶從廚房出來,手裡端着竹筒蒸肉,“你怎麼把康桑趕走了,你那態度不對。”
這屋子,就花涼和阿奶兩人,牀上男人躺着沒有醒來,只能喂些流食。
花涼端了卷粉出來,坐在阿奶旁邊,不服氣的冷哼,“也不看看他是什麼東西,聽說阿喜看上他了,我可不想和阿喜爭什麼。”
少女的心事,難以捉摸,阿奶搖頭,“吃完飯你做會繡帕,過幾天我拿到集市上去賣。”
花涼從小就學習刺繡,在這方面天賦也很高。
聽了阿奶的話,她點頭,“我知道。”
飯一吃完,她端着小板凳,坐在病牀邊,一邊繡着裙子花樣,一邊光明正大看昏迷的男人。
“媳婦兒……”
躺在牀上的男人嘟囔個不停,斷斷續續,唸叨的都是這句話。
花涼樂了,歡喜的很。
“看來,你也想我嫁給你啊?這麼直白,我就是你媳婦兒,等你醒了,我就請村子裡的人一起來,見證我們的婚禮!”
病牀上的男人似乎聽見了她的話,眉頭緊蹙,冷汗直流,卻一直搖頭,“媳婦兒……”
花涼笑着繡完,將爐子上的粥端下來,給他一點點的喂上。
粥有些燙,是大米和玉米碎粒熬成的,她呼着粥上的熱氣,動作很仔細。
男人突然伸手,抓住手腕,眼睛緊閉,喂下的粥也吐了出來,“媳婦兒,我媳婦兒……”
“真是,急什麼?”
花涼瞪他一眼,嘴角露出甜甜笑意,“這還沒有醒你就這麼猴急,要是醒了,還不得把我給吃了?”
她也沒有再喂,等他平復一會兒,才慢慢的收回了手。
阿奶靠在一旁剝豆子,她一笑,“阿奶,你聽見了?他叫我媳婦兒。”
“他叫的不是你。”
阿奶皺紋深刻,目光昏濁,“他可能結過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