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一聽這話,立馬從炕上下來,一下跪在地上,“軍長,你們是來自A市的首長,這事除了你們,沒誰能幫我們!”
這猛地一跪,喬顏愣是嚇了一跳,將他扶起來,語氣有些生硬,“老人家,你這是存心要折我們壽麼?”
動不動就來跪的,她倒不是心狠。
而是覺得,這裡邊必定是有蹊蹺的,見她不說話,村長嘆了口氣,“老實給你們說了吧。”
原來,這村子當初,也因爲水渠的事情,給上頭打過招呼。
可是收效甚微,每次都被反彈上來。
後來,王家溝子的上去一反應,立馬就撥了款項下來。
原本以爲,是兩家水渠一起,正好就一起修繕,大不了,黃陂村每家每戶湊點錢,一起整就行了。
但沒想到,王家溝子那邊欺人太甚,每家每戶出資造了排水溝,將水引到了這壞掉的水渠裡。
因此,那次一發大水,黃陂村本就地勢低,再加上上邊人家的排水全都洶涌到了下邊。
形勢就更加慘烈。
村長痛心的落淚,“我兩個兒子,大兒子爲了多救幾個娃娃,被水沖走了沒找到,小兒子被砸斷了腿,我大兒媳懷胎九月,眼見就要生了。”
孩子卻沒了父親。
喬顏想起在門口那個小子,忍不住詢問,“那那個小孩兒是……”
“他是我大兒子的孩子,叫小風,這娃懂事着,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幫家裡幹農活。小兒子斷了腿,之前說好的親事也沒了,這不……”
就是洪澇惹的禍。
喬顏一陣唏噓,“那重新建造水渠,申請也就行了,怎麼要這麼大費周章?”
這其中隱情,她並不知曉。
老村長又是一把淚。
“之前那錢,本就是給我們兩個村子建造水渠的,偏偏那王家溝子的心黑,原先那村長也去世了,現在這個,更是什麼都不認了。”
也就是說,他們如今,向上申請困難,找王家溝子協通,卻已經換人。
自己出錢修繕,村民民怨重不多,而且確實負擔也大。
還不等喬顏說話,老村長嘆了口氣,搖頭,“要不是聽黃東媳婦兒說她姐在部隊回來了,還領着個兵,我也不會想出這辦法的。”
這相當於是在囚禁,腦子正常點的人,肯定不會選這條路。
不過,這也是逼於無奈。
喬顏苦笑,“真會吹牛,那媳婦兒就是張桂蘭的妹子吧?”
張桂蘭就是張嫂。
村長一聽,連忙點頭。
“沒錯,黃東媳婦兒說,她姐以前嫁給了個軍官,後來她姐夫犧牲了。
後來組織安排她去了部隊,來頭應該不小。
我要不是看在她隨身帶勤務兵,還坐飛機來,我也不會有那樣的打算。”
這真是……
誤打誤撞。
喬顏哭笑不得,要是張嫂妹子知道張嫂在部隊,其實做的是私人保姆的事兒。
不知還會有些什麼想法?
恐怕,一開始就不會出現這樣的誤會了。
喬顏心頭有數:“我想去黃東家一趟。”
最起碼,得看看張嫂情況這樣,也想當面詢問張嫂,這到底怎麼回事。
村長沒阻攔,看向穆靳堯,“那兩位是一起,還是?”
穆靳堯站起身來,“我要去一趟水渠。”
這是不和她一起了,她點頭,笑了,“那行,我自個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