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喲,昨晚沒睡好啊,黑眼圈這麼濃?”
慕淮剛下樓,樓下就傳來一聲戲虐的笑。
慕淮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安格斯擡手,邊下樓邊慢條斯理的系胸前襯衫的扣子。
“你怎麼來了。”
“怎麼,打擾你好事了?我可是算了一下時間,特意趕着中午這個時間點來的。”安格斯將肩膀上的辮子伸手甩向後面。
若是其他男人做這個動作肯定會覺得無比的娘,但是安格斯的顏值加上那種陰冷的氣質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和娘子搭邊反而覺得很有氣場。
“吃飯了麼?”
慕淮無視安格斯的話。昨天晚上簡直糟透了。他反省了一宿都沒有反省出自己哪裡出錯了。
這大概是最讓人糟心的認知了。
安格斯不可思議的看着挽着袖子刷鍋的慕淮:“你......親自下廚?!”
“嗯。”
“沒吃。我早上就沒吃!”安格斯驚訝之餘立刻狗腿的道。
慕淮是什麼人?那種指點江山的男人啊!雖然知道他的廚藝很好但是從來沒見過他除了給自己做外還去服務別人的。
愛情偉大,愛情真是偉大!
安格斯邊看着慕淮下廚邊站在旁邊搖頭感嘆。
“那個,我能不能點個水煮魚吃?”安格斯喉嚨動了動試探着問道。
慕淮切菜的動作頓了一下,擡眸,黑色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
安格斯忍不住的後退一步,然後笑道:“昨天賭場的那個事,就那麼扯平了?”
慕淮抿抿脣,轉過身子從冰箱裡拿出一條處理好的魚。
安格斯滿意的笑笑。
摸着下巴感嘆:這有‘老婆’的男人性格就是溫柔。
一個小時後。
安格斯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豐盛的食物忍不住的對着他豎了個大拇指。
“兄弟你真的是可以了。”
慕淮面不改色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淡淡的道:“你上樓去叫季言吃飯。”
“什麼?”
安格斯疑惑的道。
慕淮有些腦袋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重複了一遍,“我說你上樓叫季言吃飯!”
“呃.....可是你去效果不是更好麼?”安格斯有些不理解慕淮的腦回路。
慕淮深吸一口氣。他去的話估計這頓早餐就不用吃了。
最後,安格斯在慕淮‘你不去就不能吃飯’的眼神下默默的上了樓叫季言吃飯。
樓上。
安格斯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擡手敲了敲門。
“咔嚓。”
門被季言從裡面打開,看到安格斯的時候季言愣了一下,顯然是不認識這個生面孔的男人,“你是?”
“呃,呵呵,那個你好。我是威爾.....呃,不是是慕淮的朋友。這來着蹭飯的。”
“哦。”季言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沒有精神的繞過他下樓。
安格斯:“......”
這就完了?
在安格斯的想象中,這頓早餐應該不斷撒着狗糧冒着粉色氣泡的早餐。然而......
現在確實無限的低氣壓,讓人喘不上來氣。
看着這兩個人的樣子糊塗人也應該明白這是昨天晚上吵架了。
至於原因不詳。他也不想知道省的惹上一身的麻煩。
“咳咳。”安格斯輕咳一聲,然後面帶着微笑的道:“我記得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二位用餐了。”說着微微頷首一下轉身離開。
餐廳剩下季言和慕淮,氣氛再次下降兩個冰點。
季言簡單的吃了一些食物就放下了筷子。
慕淮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擡頭看向季言,兩個人的視線正好的在空中交匯。
“你.....吃飽了?”
慕淮有些尷尬的問道。
“嗯。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慕淮皺了皺眉,“嗯?”
季言深吸一口氣,爲了避免昨天的事情再發生,他覺得他有必要和他講清楚事情,不然這樣一直曖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還是搬到我工作的醫院附近公寓去住比較方便。所以一會我就收拾東西離開。”
慕淮臉色一變,五指緊縮,眼底幽深的看着季言,“你確定要搬出去?”
“是。”
“爲什麼?如果是因爲昨天的事情,我可以像你道歉並且保證不再騷擾你。”慕淮目光堅定。
昨天他是有些衝動了。但是也不至於這麼的和他劃清界限吧。
“你不需要道歉。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吃飽了,你慢慢吃。”說着起身上樓。
“啪!”
看着季言的背影,慕淮陰沉着臉將手裡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什麼只是告訴他一聲,一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的樣子真是討厭極了!
可是......
以季言的性格,要是想要讓他回心轉意怕是不太可能了。
......
季言搬出了慕淮的住處,並且在醫院買了一個比較不錯的公寓。
只是新房需需要裝修的原因,他就暫時在酒店裡開了個房間,暫時住在酒店裡。
一晃一個月過去。
這一個月季言沒有聯繫慕淮,而慕淮也默契的沒有聯繫他。
似乎兩人這正在隱形中漸行漸遠。
某個週末的清晨。
季言一大早便接到了裝修公司的電話,說是房子已經完工讓他去看看。
季言應下,然後穿衣服在酒店的一樓餐廳隨便的吃了一些東西就開車去了住處。
整體的效果還算是不錯。
只是他的單獨實驗室他有些不太滿意,因爲比起自己預想格局小了一些。
不過出門在外的,這種事情能忍也就忍了吧。
季言交付了剩下的工錢,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從兜裡掏出電話,竟然是一個月沒有和他聯繫的慕淮?
猶豫了下,季言纔將電話放到耳邊:“喂?”
“有時間麼?”
季言:“.......有什麼事情麼?”
“嗯......我有個朋友生病了,嗯,想請你幫忙看看。”慕淮撒謊不打草稿的道。
季言蹙了下眉頭,“什麼症狀?”
“頭疼腦暈,容易噁心。”
季言抽了抽嘴角,“男的女的?”
一般這種症狀女性的話十有八九是懷孕了。
慕淮愣了一下,然後有些高興的道:“你吃醋了?”
季言臉沉了一下:“沒什麼事情我掛了。”
說着便要掛了電話。
本來以爲一個月之後他多少會正經一點的,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本性難移。
“等等。我是開玩笑的。這次是真的請你幫忙。你也認識的,是上次的安格斯。”
季言的腦海裡浮現出安格斯那張陰柔的面容和黑色的長髮,不禁的揉了揉額頭。
一個男人長成那個樣子,估計懷孕也是有人信的吧。
“嗯。我知道了。地址發給我。”
很快的慕淮給季言發來了個地址。
季言看了一眼才收拾一般的房子轉身離開了。
此時安格斯的家裡。
安格斯一臉拒絕的看着慕淮手裡的藥瓶別頭道:“我可以幫你但是絕對的不可以假戲真做!”
“已經一個月了,除了這個辦法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慕淮一臉疲倦。
這一個月他一直在想怎麼讓季言重新的回道他的身邊。
軟的硬的他都想了,但是硬的他害怕季言更加的方案,弄不好一下子就坐着飛機回國,再次將自己隱居山林了。
至於軟的。
他害怕太軟了季言感覺不到他深沉的愛意啊。
於是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有個傷患給他,這樣他們就能經常見面了。
“那你自己爲什麼不喝了?這樣的話他不是能貼身照顧你,效果更好麼。”
“哼,我要是病了哪裡還有精力陪他了。這些日子說不定他又怎麼作踐自己的胃吃着垃圾食品呢,我還得給他做飯呢。”
咦——
安格斯被慕淮的這句話弄得一身雞皮疙瘩,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救你事多?我手上還有着很多事情要處理的好不?”
慕淮看着安格斯不從,皺了皺眉頭,想想詭笑道:“我記得你喜歡我那所靠海的別墅吧?”
安格斯眼睛微亮,警惕的看着慕淮:“怎麼了?”
“呵呵。你若是幫我這個忙,那個別墅我送你了。”
安格斯倒抽一口氣。
“真......的?”
“哼,我說的話什麼時候沒算過數?”
“可是.....可是兄弟你這是不是太拼了啊?”
那個別墅的意義可是很不一樣的,不說地理位置,就單單的說裡面的裝修,那可都是慕淮自己親自的設計傢俱也是自己採購最好的。
一開始他還嘲笑過他的完美主義和潔癖有些過頭,但是等到裝修完了他可是眼饞了好久,但每次和他提起用雙倍的價格購買,他都是直接的拒絕。
可是如今,爲了討好那個人,居然要白送給他。
“其餘的你不用多說,你只要回答我幫還是不幫。”
安格斯沉默了一下。
半晌道:“你現在把房子給我過戶,我立刻的把你手裡的藥喝下去。”
慕淮咬牙,“成交!”然後將手裡的藥瓶遞給安格斯。
安格斯:“.......”
季言來的時候安格斯正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兩眼無神的樣子好像已經沒了魂魄一樣。
呃......
這個好像比他想想的嚴重一些啊。
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慕淮站起身,笑着對季言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