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晟疾步走着,下頜緊繃,眼眸陰沉,周身,還籠罩着一層濃烈的肅殺。
看着他剛剛握過手槍的大掌,心中仍有餘悸。直覺在她跟小姑娘走後,應該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十分的憤怒。
雲曉緊蹙着眉,忍着腳掌心的痛一步一步跟上。
但腳上沒穿鞋,路上還有細小的石子,雲曉到底忍受到極限,佯裝自然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慢,最後變成踮着腳走路。
察覺到她異樣的白墨晟頓住腳步,瞥見她沒穿鞋的腳,眉宇一皺,直接蹲了下來。
雲曉縮起腳不想讓他看,可他卻已經手快地攥住了她的腳踝,當看到她腳底的傷口時,幽沉的眸光一顫,“受傷了怎麼不說?”
起身的同時,已經將雲曉打橫抱起。
雲曉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仰着頭,燈光從他頭頂傾瀉下來,將他冷硬的臉部輪廓映得溫暖柔和些。
對上他熾熱又幽沉的目光,雲曉咬了咬脣,扯出一抹笑道:“一點小傷,沒什麼的。”
黃強的事,起因本就是她,她不想再因爲這點小傷麻煩他。
欠的越多,以後就越還不清。
白墨晟抱着雲曉走到了車邊,車門打開時,他直勾勾地看着她說:“雲曉,我們是夫妻。”
夫妻本就該相互扶持,相互幫助,可她卻總生分的害怕麻煩他,甚至於已經想好離婚後的事……
心頭,似是堵着巨石,鬱悶又憋屈。
雲曉坐進車後座,膝蓋上的手緊緊捏着裙襬,垂着眼眸:“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而且,黃強的事,本來就是因爲我,今天還差點連累夕夕。”
白墨晟站在車邊,影子照進車裡,睨着她蜷縮在一起的雙腳,繞到駕駛座位,從抽屜裡拿出之前備用的鞋子,然後坐進後車座。
“我……我自己來吧。”雲曉想去拿他手上的鞋,可他卻不鬆手,反而擡頭,沉沉的看着她。
被這麼盯了四五秒,雲曉受不住,將手縮回去,“謝謝!”
白墨晟小心地幫她穿上鞋,下車前留了句話:“在這兒等着,我很快就出來。”
雲曉點頭,看着白墨晟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別墅門口。車窗開着,能聽到宴會裡悠揚的輕音樂。
“曉曉,曉曉!”白今夕小姑娘從別墅裡跑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兩個黑衣服的保鏢。
雲曉衝她笑了笑,在小姑娘爬上後座後,立即將她攬入懷裡,“夕夕剛剛有沒有被嚇到?”
白今夕搖頭,咕嚕轉的大眼望着雲曉,肉呼呼的小手也抓住雲曉的手,癟癟嘴,擔憂地問:“曉曉,你有沒有受傷?那個壞人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我沒有受傷,多虧夕夕及時叫來了爸爸。”雲曉輕聲安撫,捏捏她的小鼻子。
小姑娘聞言,呼了口氣,小肉手拍着雲曉的手背,大人似的語氣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雲曉被她逗笑,摟着軟乎乎的小身子,心安定了些。
這時,白墨晟也從別墅裡出來。
他的身邊還跟着白博翰,倆人站在花園的草地上,也不知道白墨晟究竟跟白博翰說了什麼,原本笑着的白博翰倏地拉下臉來,一個甩袖,一臉陰鶩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