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寒趕過來時,晏時悠已經被孫夫人拖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孫夫人看齊寒護着晏時悠,冷笑地對齊母道:“你們齊家的誠意就是這樣?我因爲你齊太太一句話,把我女兒另一門婚事給推了,你們倒好,把我們當猴耍,以後我家雲霏還怎麼嫁人?”
齊母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孫太太,你聽我好好說——”
“不用說了。”孫夫人打斷了她:“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也說一句話,是我們家雲霏瞧不上你家齊寒,你們齊家,就好好守着這個殘廢兒媳婦過日子吧。”
孫夫人拋下這句話,昂首挺胸,帶着女兒揚長而去。
晏時悠窩在齊寒的懷裡,因爲委屈,因爲孫太太的羞辱,泣不成聲,哭花了一張臉。
齊寒心疼不已,柔聲安慰她。
齊母在旁邊看着,氣得雙肩顫抖,呼吸不穩,而齊家其他人,也鐵青了臉。
好好的一個婚禮,鬧成這樣!
臺上的新娘,甩開新郎的手,也發起了脾氣,對着還開着的話筒來了句:“你弟弟是不是有病,這個場合非要帶她來這兒?”
婚宴不歡而散,雲曉跟晏時遇離開,出來時,還有不少賓客在議論剛纔的那一幕。
今天,齊家丟人丟大發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那個晏時悠,再想進齊家的門,恐怕比登天還難,齊家,丟不起這個人。”
……
雲曉放在小手提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晏時遇在大堂裡跟朋友說話。
雲曉看了眼來電顯示,走到角落,接了電話:“喂?”
“在做什麼?”
雲曉避開其他人,免得被撞倒,對着話筒,輕着聲說:“在參加婚宴,你在家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笑,他的心情好像很不錯,雲曉聽到他說:“到門口來。”
“嗯?”雲曉沒聽明白。
“到酒店門口來。”他又重複了一遍。
雲曉像是猜到了什麼,她手握着手機,沒有掛斷電話,小跑着走到門口,隔着玻璃窗,看到了站在路邊的男人,長身玉立,路燈光傾灑在他的肩頭,他也拿着手機,正看着她這邊,她甚至感覺到,他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然而,有一點是雲曉來之前沒有想到的——自己會在婚宴上看到了晏時悠。
雲曉站在酒店大堂的落地玻璃窗邊,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跳加速了頻率。
現在這一幕,完全不在她的料想裡。
雲曉聽到他在手機那頭說——“出來。”
她回頭,朝晏時遇所在的位置看了眼,然後推着酒店旋轉門出去,腳下的步子下意識加快。
夜晚,酒店門口,燈火闌珊。
白墨晟站在原地沒有動,看着她一點點走近,他掛了電話。
“怎麼突然來了?”雲曉走到他面前,藉着燈光,望着他英俊的臉龐,有點驚又有點喜歡。
白墨晟從上到下打量着雲曉,今晚的她明顯被精細打扮過,秀氣的眉眼清亮,身上也帶着淡淡的沁人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搭配着一襲薄荷綠的高束腰長裙,讓他的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