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有錢人的好色是‘風流’，窮光蛋的好色便是‘下流’，雲曉覺得這個齊老爺子着實猥瑣。
她想象不出，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還跟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廝混的畫面。
“那晏芸蘭這次是——”
白墨晟握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溫熱的掌心：“破釜沉舟吧，晏家現如今，不落井下石就好了，而其他人更不會來幫一個把他們害到現在這一步的罪魁禍首，那麼晏芸蘭只能另找途徑。”
雲曉也發現，晏芸蘭再壞，對晏時悠這個女兒倒是真心。
不過——“齊老爺子會看上晏芸蘭？”
晏芸蘭的年紀着實不小了。
白墨晟輕笑，望着她臉上不相信的神情：“感情的事誰說得好，半老徐娘有半老徐娘的好，晏芸蘭要真的有了這個打算，她的手段不差，進齊家恐怕也不在話下。”
最後半句話，他說出來時帶了戲謔的口吻。
至於齊老爺子會不會幫晏芸蘭來跟白家和晏家作對，白墨晟可以肯定，他還不會好色到看不清目前的形勢。
尤其是齊老爺子這種，靠着女人的家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商人，看似多情實則最爲無情。
“不過——晏芸蘭她會答應嗎？”
她雖然沒跟晏芸蘭多加接觸，但也瞭解到，晏芸蘭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應該不至於這樣委身與一個老頭。
“換做以前，也許她看都不會多看一眼齊老爺子，不過現在……她是聰明人，白博翰已經坐牢，工作也沒了，她已經別無辦法。”
說到這裡，白墨晟看向她，見她神色無異，才繼續道：“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這些年，錦衣玉食的生活足以磨滅一個人的傲氣，讓她在困苦面前變得不堪一擊。還有，得看她願意爲了晏時悠做到什麼程度。”
*****
這一晚，兩人沒有再住酒店，而是去了晏父的別墅。
至於小姑娘，晚飯前，被白墨晟一通電話，讓張雅柔的秘書拎走了。
現在，他們忙着處理晏時悠的事情，可能是照顧不到孩子，所以，哪怕是接收到小姑娘求助的眼神，雲曉也沒阻攔，只是在她離開之前，去醫院旁邊的超市，給她買了兩大袋的零食。
夜晚，雲曉躺在白墨晟的懷裡說了很多。
可能是因爲那羣歹徒也被抓住了，她一點睡意也沒有，枕着他沒受傷的右臂，側着頭，從晏父說到眼家人，最後提到了晏芸穎，她撫摸着白墨晟精瘦的腰線：“我發現，她對我的態度好像發生了轉變。”
“怎麼變了？”白墨晟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具體的說不上來，反正，不再像之前那樣排斥我。”
白墨晟的胸膛寬厚結實，也很溫暖，他張開雙臂的時候，能把雲曉徹底包容在懷裡，她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雜着淡淡的菸草味道，有些癡迷，她摟緊他，脣角微翹，輕聲咕噥了一句。
雖然很輕，但白墨晟還是聽到了。
她說——“這輩子，能遇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