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的右手，極其自然地挽住白墨晟的手臂，想起來還沒給兩人做介紹，她回過頭，對莫然說：“這位是我先生，白墨晟，這位——我中學時的同學，莫然。”
莫然沒有任何的好奇，反而，微微一笑，朝對方伸出了手：“阿晟哥，好久不見。”
白墨晟回握他的手：“什麼時候回國的？還沒聽你哥說起。”
至於雲曉，一臉見鬼了似地，看着相互寒暄的兩個男人，最後還是問了一句：“你們……認識？”
“我哥跟阿晟哥穿着一條褲子長大的。”
莫然彎起脣角，露出一對酒窩：“你可能不知道，我還穿開襠褲的時候，阿晟哥他們已經在B市混出名聲了。”
白墨晟嘴邊噙着笑，不痛不癢的表情。
小姑娘一顆大大的腦袋又擠過來，湊到白墨晟身邊，討好地說：“爸爸，你可來了，差點我就頂不住啦。”
莫然走出校門不過一年，終究沒一個快三十二歲的男人沉得住氣，剛纔那麼說，不過是生出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不甘心，又聽到孩子毫不遮掩的告狀，神情間有尷尬，扯了扯嘴角，藉口樓上有事就先上去了。
……
白墨晟沒主動問剛纔她跟莫然在一起的事，雲曉也不多說，省得讓他覺得自己是在欲蓋彌彰。
“回去吧。”白墨晟說完，自己率先往外走。
雲曉跟在後面，突然伸手，捏了下小姑娘白嫩的臉蛋，換來小姑娘誇大的驚呼：“哎喲，你掐我幹嘛？”
“……”
“我剛纔又沒說什麼，而且我也沒撒謊，那個男人看你的眼神不對。”
還眼神——
前面的男人已經轉過頭來，雲曉怕小姑娘又瞎扯出事兒來，佯作不悅地瞪了眼小姑娘：“還說……”
小姑娘嘟着小嘴，然後果斷摒棄她，跑到白墨晟的旁邊，彷彿找到了同盟戰友，哀哀悽悽地叫道：“爸爸。”
雲曉：“……”
*****
回去車上，小姑娘一個人坐在後頭，賊溜溜的眼珠子，轉到左邊又轉到右邊。
前頭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搞得她這個小孩子也跟着情緒抑鬱。
回到君山別墅，白墨晟要把車停到車庫，雲曉沒有急着下車，而是讓小姑娘先下去：“你乖，自己先進去。”
小姑娘撇了下嘴角，但還是下車，關上車門走了。
白墨晟沒有立即發動車子，靠着座位，雙手把着方向盤，擡頭，幽深的眼看着後視鏡：“不下車想幹嘛？”
“陪你一起停車。”雲曉坦然回答。
白墨晟收回自己的視線，掛檔，啓動車子，轉彎，倒退，把車倒進車庫裡去。
拔了車鑰匙，他解開安全帶，轉過頭叫她一起下車。
關上車門，雲曉示好地蹭過去，挽住他的胳臂，白墨晟低頭看了一眼，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臂。
“我跟莫然只是初中同學，好久沒見，希望你別誤會。”她剛在車上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稍微說一點。
白墨晟緩下腳步，側過身瞅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