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墨晟看到‘孕婦在後期羊水不足將會影響胎兒成長,甚至造成胎兒窒息死亡’的字眼時,心裡越發的沒有底,趁着雲曉不在,躲進書房給沈行止打電話,沈行止哭笑不得:“白總,我也沒生過孩子呀。”
“那你媽總該生過,你幫我問問她。”
沈行止:“……”
夫妻倆都沒什麼胃口吃晚飯,早早地回了房間,一個做胎位矯正的動作,一個從旁指導,格外小心翼翼。
晚上,兩人都因爲憂心沒怎麼睡好,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又去了一趟醫院。
這次的檢查結果好了些,醫生的建議是,要真的調整不過來胎位,到時候就剖腹產降低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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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曉礙着身體緣故,不能再上山探望孩子,小姑娘得知後,非常體貼地來了電話,還讓她安心養胎。
“真的不需要你爸爸去看你?”雲曉怕她一個人在山上不習慣:“那讓奶奶去好不好?”
小姑娘在電話那頭,嚴詞拒絕了她的建議,再三表示能照顧好自己。
胎位不正的情況一直沒得到改善,就這樣戰戰兢兢地度過了大半個月,白墨晟剛跟醫院那邊商量好,決定給雲曉剖腹產,結果那天傍晚,雲曉上廁所時,發現羊水破了,比預產期提前了整整二十天。
白墨晟送雲曉去醫院的路上,給白老太太跟晏父都打了電話,一時間白家跟晏家都亂了套。
晏父跟晏芸穎都訂了最快的航班回國,晏家那邊的人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往B市趕。
小姑娘接到爸爸電話時,正從袋子裡拿出一杯芒果沙冰。
那是她特意跑到山下的奶茶鋪買的。
“你媽媽要生了。”白墨晟在電話那頭說,雖然表現得很鎮定,但小姑娘還是聽出爸爸的緊張。
掛了電話,小姑娘把吸管插進芒果沙冰裡,一邊遞給旁邊的小人兒,一邊討好地說:“單弟弟,剛纔我爸爸來電話告訴我,我媽媽進了醫院,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媽媽?”
單弟弟坐在一塊大岩石上,晃着一雙小腿,身上穿着和尚袍,眨動了兩下眼睫,抿着小嘴,捧着芒果沙冰,奶聲奶氣地問:“可是我師傅叮囑過我,山下有賣小孩的壞人,讓我不能隨隨便便跟陌生人下山。”
“我是陌生人嗎?”小姑娘傷心了,氣鼓鼓着小臉蛋。
單弟弟眼珠子轉了下,看着他,咧嘴笑:“不是,你算起來,是我的師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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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商量好的剖腹產計劃,在醫生護士跟家屬的一片手忙腳亂裡臨時做出了調整。
在去醫院的路上,白墨晟打完幾通電話,胡亂丟了手機,時不時擡頭,望着後視鏡裡被劉嫂抱在懷裡的雲曉,車內打了空調,他額頭還不斷滲出汗來,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不能自己地微微顫抖。
這是他第一次切身經歷這種情形,也不免像無數初爲人父的男人一樣,提心吊膽,又有些手足無措。
儘管夕夕已經四周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