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她不要喜歡薄悅生了,好老公怎會捨得那樣羞辱於她
一開始沁寶還有力氣跟他對抗,到了最後,從頭到腳都喪失了力氣,她趴着一動不動,難過得甚至開始想象自己是死的。
薄悅生哪裡有將她當成一個真正的人,簡直像是寵物。
沁寶難受的時候,心裡默默地將自己和家養的小動物對比。
然而當想到這世界上有那麼多愛着自己的寵物甚至當作孩子來養育愛護的人士,並不在少數……
沁寶特別難受地覺得自己其實連寵物都不如。
充其量也就是個玩物吧,偶爾受寵一小下下……
絕大多數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怎麼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戳到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點。
就算她擅自打開保險箱是不對,可她的確是無心的。
心裡念着自己的生日,根本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便見到那門彈開……
她明明是名副其實的薄太太,卻連走進自己丈夫的書房都成了罪無可恕的過錯。
……
雲銷雨霽,男人終於停下了反覆折騰她的動作之時。
沁寶繃緊了小臉,眼睛裡都是空的。
薄悅生方纔猩紅的雙眼此時恢復了平靜無波。
他抱起沁寶微微發燙的綿軟身子,拾起地上的衣裙正欲爲她套上。
沁寶根本連站都快站不穩了,此時卻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又兇又猛的一拳頭便衝着他胸口砸了上去。
雖然對他而言不過是軟綿綿的一下子,卻也是叫他愣住半晌。
沁寶顫抖着小手劈手奪下他手中自己的睡裙。
背過身去,匆匆套在身上。
她赤着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感覺就像踩着荊棘。
小沁寶在心裡默默發誓,這輩子,這一輩子,再也不要踏進他書房半步了。
再也不,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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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皺着眉匆匆追了出去,大約是怕她一氣之下做什麼傻事,目光便是一刻也不敢離開她的身影。
沁寶光着小腳匆匆地跑下樓,撞見露西的時候嚇了露西一跳。
露西手中正端着盤子,上面放着沁寶親手做的紙杯蛋糕,五顏六色,超級富有少女心。
沁寶紅着眼睛赤腳的樣子令露西確認先生太太應該是吵架了。
只是不曉得太太在樓上歇着,爲何先生剛一回家就吵了起來。
她方纔一直等着伺候晚餐,久久也不見人下樓,還以爲夫妻兩人濃情蜜意,卻沒想到竟然發生了不愉快。
露西和沁寶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大致已經很瞭解這位小太太。
她很嬌氣,但是也很大度,雖然姿態上不如常見的千金名媛,可她內裡的修養絲毫不會比那些名媛差。
即便有人招惹到她,她也不會記仇,頂多鬱悶半日也就罷了。
更何況這對新婚夫妻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哪裡能有什麼太大的矛盾,她便陪着笑臉道,“先生,這是太太下午親手做的甜點,您試試?”
薄悅生一怔,目光自然落在那盤中精緻可愛的小蛋糕上。
他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沁寶一眼。
委實沒有料到他從小被嬌養長大的小太太竟然會爲了他學着做吃的。
沁寶的臉色卻一變再變,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再沒有比她更可悲的女人了。
一雙雪白的小嫩手猛然奪下露西手中的餐盤,瘋了一般將自己忙碌了整個下午的蛋糕盡數砸在了薄悅生身上——
男人身前的襯衣混亂一片。
沁寶強忍着淚意,死都不願意自己此刻再哭出來。
“禽.獸!精神病!你就是隻不分時間地點不分場合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動物!薄悅生,你把我對你的愛一點一滴全毀了,你毀了我的人生,還毀了我的夢!”
“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我再也不會愛你了,你這樣的人渣不配被我愛!”
女孩忍着在眼眶裡拼命打轉的熱淚,憤恨地轉身跑了。
留下驚呆的露西。
露西跟隨薄先生也有幾年時間了,她從未見過甚至難以想象有一日這個不可一世的尊貴男子竟然也會遭到如此的對待……
她最多隻見過太太在薄先生面前哭,卻沒有見過這樣激烈甚至動起手來的衝突。
身爲資深專業管家的露西都被弄得有些慌亂起來,她倉皇地掏出手帕想爲先生擦拭襯衫上混亂不堪的污漬。
面色陰沉的男人卻拂開了她的手。
露西被他的眼神嚇住,只怕他真的會發怒。
雖然不曉得他與沁寶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而鬧得這麼激烈,而太太出言字字句句也委實錐心。
露西心裡明白先生對太太深入骨髓的心意,只怕他一時沒能剋制好情緒,被太太氣得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太太年紀太小了,對她而言,男女間普通的傷害難免會被放大,治癒她比治癒一個成熟的女人難度高出許多。
露西自然不希望將來看到薄先生爲了挽回而徒生苦惱。
“薄先生,您息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太太是不對,她是衝動了些,不過她還是個孩子,您別跟一個十九歲的孩子一般見識……”
說到此處尚且覺得不夠,她繼續道,“您不知道,太太爲您也是費了心思的,她原是想學做菜,我怕太複雜的菜式把她累着,所以才勸她從甜點學起,太太是做事精益求精的人,做了整整一個下午,您回來前纔剛休息不久,請您念在她這份心裡,不要過度責怪她了,她還是個孩子……”
薄悅生的臉色陰沉至極,面上卻是無論如何叫人難以判定喜怒。
……
沁寶強忍着腿間酸楚的難受匆匆走到主臥門前,卻不得不在門口駐足。
她略思索了幾秒,最終扭頭往走廊盡頭的方向跑去。
在她關上客臥門前,男人有力的胳膊將門抵住,“沁寶,我今天態度不好,你別跟叔叔置氣好不好,叔叔跟你道歉,以後不會這麼……急,行麼?”
沁寶滿眼厭惡地盯着他俊美異常的臉。
低低嗤笑,“道歉?你把我摁在書桌上當女支女一樣玩弄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麼,我不是人對麼?薄悅生,有時候我真忍不住想問你,你究竟把我當什麼,妻子嗎?我覺得我不配,你這樣喪心病狂的男人,我真不配給你做妻子……”
薄悅生僵了幾秒,尷尬地咳了一聲,“你別胡思亂想,我承認,方纔我是想教訓你……但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如果因此讓你心裡難受,我道歉,對不起沁寶……”
男人試圖解釋的話被沁寶無情地打斷,“你已經傷害了我,道歉還有什麼意義,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妻子一樣珍視,你不會那麼對我的,沒有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妻子做出那種行爲。”
沁寶“砰”的一聲重重摔關上客房的門,緊接着房內便傳出物件被砸得乒乓作響的噪音。
薄先生重重揉了下眉心,面露難色。
……
方纔在書房裡,他不顧沁寶的意願直接在書桌上要她。
他以爲小傢伙最多不過是難爲情,或者委屈,這副痛恨他厭惡他的模樣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沁寶氣得躲在客房裡砸東西發泄,他也恨不得砸點什麼發泄一番。
他是心中有數身體剋制的人,無論姿態上如何強勢如何霸道,真正行動起來不可能真傷了她。
他知道沁寶不願意在書房,他便偏要懲罰她的不聽話和肆意頂撞。
可從頭至尾,他小心翼翼地託着她的身子,不至於讓她嬌嫩的皮膚被堅硬的桌子磕破磨破。
分明是如珠如寶寵着護着嬌慣着,偶爾不順她心意,便是各種狠話放出來叫他聽。
……
男人亦是滿腹怨氣怒氣。
他怎麼她了?
一沒打她一下,二沒將她弄傷了。
從頭至尾連捏她胳膊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個力道不對弄得她矜貴的皮肉泛起青紫。
白眼狼!
蘇沁寶就是隻養不熟的小白眼兒狼!
……
繃着情緒的小包子砸完了能砸的東西,終於無助地跌坐在地上。
抱着自己的膝蓋嚶嚶哭出了聲。
她再也不要喜歡薄悅生了……
真正心疼她的男人怎麼會讓她那般又羞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