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金屋豢養的神秘男人竟給她冠了姓,莫非認了乾爹?
以上種種無不證實流言。
蘇沁寶一定被人包.養了。
林然的眼神嫌惡中不禁又多了幾分莫名的豔羨。
然而她卻在心中冷笑:也不曉得包.養蘇沁寶的男人看中她什麼?
長得一般般,頂多只能算得上可愛。
身材幾乎沒有……
不過就是一個白嫩的小姑娘,這麼多年過去也沒覺得她有多大的變化。
莫非那傳聞中的變.態老男人就喜歡蘇沁寶這副長不大嫩生生的模樣……
還真是……嘖嘖。
……
沁寶看了一眼林然的眼神,她眼睛裡的敵意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但是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幾時得罪過這麼一號人。
林然看出她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無論如何記不得了。
她釋然,笑着道,“我是林然,蘇大小姐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現在過得這麼慘,當年謝景言可是把你當公主一般捧着的,沒想到公主註定要落到魔鬼的手上,承受無盡地摧殘蹂.躪……”
沁寶自然聽得懂她話中的意思。
這幾日學生們不過是在她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像林然這樣當面說出來的,還真真是頭一個。
她不想和這種無聊的人起口舌之爭,便考慮要不要現在換個座位避開她。
只是側身一看,教室裡幾乎坐滿了,何況現在老師還在講課。
想着忍一忍便罷了,不理她就是。
見蘇沁寶低頭看書根本不理自己,林然的大小姐脾氣止不住要發作了。
將她一個校花忘得一乾二淨也就罷了,便是她當面挑釁,她竟然都無動於衷。
林然還沒想好要怎麼對付她,目光卻無意中瞥見蘇沁寶右手袖口處那枚勾勒精緻的名字縮寫。
呵,薄沁寶?!
她還真想看看包.養蘇沁寶的老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把這麼一個落魄的富家女慣出這麼大的脾氣!
就算真如傳聞中那樣位高權重又能如何?!
蘇沁寶不過就是他養着的一個情.婦,難不成還能爲她拋頭露面不成!
林然相比那些八卦不止的普通女學生多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一則因爲謝景言,二則她在蘇沁寶身上實在看不出她被囚禁虐待過的痕跡。
那些女生見蘇沁寶二十天沒來上課,還真能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信以爲真。
林然生於名門望族,她知道一個得寵的女人是什麼作態。
蘇沁寶很顯然是被神秘男子養在金屋寵着的,否則斷不會這麼清冷高傲。
何況一個將她生活用度都照顧得面面俱到,甚至連一個月只穿兩次的校服品質都不可放過的男人……
怎麼可能會虐待她?
蘇沁寶看起來越是過得好,她這心裡就於是怒火中燒。
憑什麼一個先天不足的私生女比她這樣高貴出身的名媛還更走運百倍千倍?!
她惡毒地盯着那校服袖口處的刺繡。
自我安慰地道:受寵又如何?不過是見不得光的女表子,男人玩弄的工具罷了。
可那刺繡彷彿會閃閃發光,愈發地熠熠生輝,她終於忍無可忍,假借着給鋼筆換墨水,趁機濺出一些墨子在蘇沁寶的袖口。
沁寶雖然看起來包子,實則聰明伶俐,她一眼便看出對方故意的舉動,頓時覺得無需再忍。
沁寶擡高下巴,冷聲質問,“你是故意的,爲什麼?”
“爲什麼?”林然被她當面揭穿,身爲名媛淑女的面子一時掛不住,強撐着道,“我纔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噢,怎麼,很心疼?是不是心疼那老男人給你定製的校服,喲,我瞧着,竟還給你冠了姓,不知那男人是姓卜還是薄……難不成你爸爸死了,你轉眼便認了個乾爹?看來這個乾女兒,你做得挺自在的嘛!”
林然一臉惡意,刻意加重了“幹”女兒這曖昧不明的幾個字。
沁寶渾身燒起來,從腳燒到腦子。
她覺得自己快炸了。
難道她父親過世了,自此任何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可以肆意羞辱她?!
她做錯什麼了,爸爸做錯什麼了?
羞辱她也就罷了,還將她和薄悅生的關係一起羞辱了。
林然的聲音雖然很小,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
可偌大的教室裡,沁寶莫名便覺得所有人都用一樣的目光看着自己。
沁寶手都在顫,“你胡說!”
她猛得站起身,奪過墨水瓶在林然頭頂重重澆下,淋了她一身。
林然整個人像是被潑了硫酸一般彈起身,“蘇沁寶……你!”
教室裡學生都驚呆了,齊刷刷地望向這一側。
正講課講到慷慨激昂的教授也被愣住了,“兩位女同學……”
林然哭着跑出去教室去找校領導告狀了。
……
這麼一鬧,沁寶呆滯地坐在座位上。
她竟然在教室裡……在教授正在講課的時候,用墨水潑了一個女生一身。
從前她膽子那麼小,做人低調……
無論如何也料不到自己竟然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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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直接去學生事務處告狀,處長一聽說蘇沁寶的名字就變了臉色。
這件事動靜很大,直接驚動了高層的常務理事和副校長。
晉大校方高層自然很清楚蘇沁寶的特殊身份,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請示了董事會過後,由副校長親自出面與蘇沁寶見面。
副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親自來到蘇沁寶所在的課室,關切地詢問,“蘇小姐,林然用墨水弄髒了你的校服,現在她已經認識到錯誤,遲些會向你道歉,不如你先將衣服換下,交由學校的內務部爲你清洗?”
有了上回陷害抄襲一事,高層早就被叮囑格外關照這個大二的學生,平日裡不僅萬萬不敢招惹她,更是刻意和她的所有任課老師打過招呼,要對她格外照顧一些的。
她可是某位特級長官的……妻子。
這位長官爲送她進晉大,不僅捐了樓,而且還隨時願意爲晉大提供經濟方面的幫助。
蘇沁寶不僅僅是個學生,更是晉大的一尊小佛爺,同時也是搖錢樹。
小女孩搖搖頭,只道,“不用了。”
副校長滿臉堆笑,“好的好的,馬上就放學了,回家清洗也無不可。至於林然,請蘇小姐放心,學校會給予她警告處分。”
……
沁寶默默地往校外走。
林然說的話固然過分,但是除了她自己,別人不可能聽見。
整件事情看起來像是林然不小心弄髒了她的袖口,她便勃然大怒用墨水澆溼林然全身。
明顯是自己更過分,學校卻要處分林然?
這件事想必和薄叔叔的身份脫不開關係……
越是這樣,沁寶就更不願意把這些事說出來煩他。
熟悉的黑色防彈車停在門外,沁寶如常上了後座。
司機交給她點心,她卻把飲料和食物都丟在一旁,哀傷地望着窗外。
司機覺得好生奇怪,今日下課時間是五點半。
通常太太都會肚子餓,很快就把點心消滅乾淨,今兒是怎麼了?
繼而便在後視鏡中看見小太太默默用手背抹着眼淚。
司機心下一緊,忙悄悄用手機給薄先生傳了簡訊。
……
沁寶剛入家門,從她背上接下書包的卻不是露西,而是薄悅生。
她有點訝異,想起自己剛剛哭過,連忙低下頭。
薄先生瞧着她紅紅的眼睛,小兔子似的。
面色嚴肅,“怎麼了?”
“沒,沒事……”沁寶慌忙又敷衍地贏了一聲,聲音細細的,還帶着濃重的鼻音。
明顯哭過還嘴硬說沒事。
男人心下不悅,面色卻萬般溫柔,摟着小妻子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杯溫水,“寶寶在學校發生了不開心的事?和叔叔說說?”
沁寶被他低沉溫柔的聲音蠱惑,眼淚猶如泉涌,慌忙抹淚。
薄悅生的目光正對上她袖口那塊墨漬,雙眸微眯,眸色深沉。
那塊醒目的墨漬正覆蓋在名字縮寫的刺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