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沁寶隱約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瞬間冷汗直冒……
但令沁寶最難受的,並不是感覺婆婆待她沒有從前那麼親近了。
而是……
傅綰綰居然住在薄家。
雖然她和傅綰綰打從一開始就八字不合似的,可那回傅綰綰拿了把刀子想要捅她。
沁寶從小活下來不容易,天生惜命,見到傅綰綰就感覺四肢虛軟……
薄悅生自然是看得出來她的狀態不是很自在。
沁寶見到傅綰綰便有點自我保護似的弓着身往他身後躲,男人忙張開手臂摟緊了她。
沁寶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傅綰綰。
她記得薄忻妍同她說過,因爲傅深深和傅綰綰兩姐妹是孤兒,傅深深過世得很早,傅綰綰就成了無依無靠的孩子,所以從小便寄養在薄家,算是薄家的孩子了。
傅綰綰等於是在她之前成爲薄家一份子的,沁寶覺得自己也只是偶爾纔回老宅而已,好像也不方便說什麼。
何況傅綰綰拿着刀子試圖傷害她的事情,不曉得薄大帥知不知道。
如果老宅的長輩完全不知情的話,可能會覺得她這個薄太太小肚雞腸之類的。
沁寶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裡已經夠不成熟夠不靠譜了,真的不願意自己再被他們多一點誤解。
上回差點被送去英國的驚恐此時此刻似乎還能記得。
她不願意再重複可能要在長輩的控制下和薄叔叔分開的恐懼了。
薄叔叔那麼愛她,對她那麼寬容又體貼。
沁寶確認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遇到比他更體貼的丈夫了。
他對她忍讓了那麼多。
她也該忍讓一些的。
既然傅綰綰是薄家的孩子,她就只好當做這是一個跟她不大合得來的小姑子好了……
就像薄忻妍,薄忻妍一開始貌似也是不能接受她的。
這些小事忍忍也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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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餐的時候,薄忻妍和傅綰綰算是同輩,就坐在薄悅生和沁寶的下面。
傅綰綰身邊礙着薄夫人,沁寶看得出來她們感情很好。
薄夫人對傅綰綰,就和對薄忻妍沒什麼區別。
沁寶上回和婆婆有點不愉快,此時此刻便是心有餘悸,也是半個字也不敢多說了。
傅綰綰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危險人物,大不了自己離她遠一點就是了……
反正也不是天天生活在一起,不過在京都住兩個晚上就可以回晉城。
薄叔叔會保護她……
上回傅綰綰差點傷她,薄叔叔甚至扇了傅綰綰一記耳光,此時此刻必然也是對她有所警惕的。
沁寶堅信薄叔叔會保護好她……
……
沁寶用餐中途起身去洗了個手。
薄先生佯裝接電話,若無其事地跟了上去。
沁寶剛推開盥洗室的門,他便從門縫閃身而入——
沁寶被他嚇了一跳。
“你……幹嘛呀?”
薄先生的大手愛憐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膽子比耗子還小點,很害怕啊?我也不知道傅綰綰這幾日住在老宅裡,她和我媽感情還可以,又和忻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所以一年會在老宅住上幾個月,你放心吧,上次那件事之後,我同她談過的,如果她再犯,我會找人把她關起來,綰綰知道我做事的手段,她很害怕,絕對不敢再惹你了。”
沁寶聽得有點懵。
找人……
把她……關起來?
綰綰知道他做事的……手段?
沁寶用看洪水猛獸一般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老公。
雖然心裡很清楚他專程從飯桌上偷溜出來跟她進盥洗室,還有說這一番話,都是爲了安慰她的。
可是被他這麼一說……
沁寶不由得被事實真相提醒了。
傅綰綰是挺可怕的,是個危險人物,而且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
但是其實成日裡就睡在她枕邊的老公……其實也是個可怕的危險人物呢。
……
薄先生瞧着她臉上不加掩飾的小表情,忍俊不禁,伸手掐了一把她的鼻子,“小蠢貨,你這是嫌棄我呢?”
沁寶往盥洗室裡面走,背對着他默默地道,“不敢不敢,您自便吧,本寶寶要噓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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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薄悅生照例上書房和薄大帥談一些重要的公事。
沁寶自然就留在客廳裡無所事事。
薄忻妍很久沒見到她了,貌似還有點想她,拉着她嘰嘰喳喳地說了一會兒話。
傅綰綰在廚房裡幫忙。
過了很久才和薄夫人一起走到客廳沙發坐下。
薄夫人準備給糖水,她親手盛了一小碗端到沁寶面前,“有雪耳和燕窩,沁寶還喜歡吃燕窩吧?”
沁寶惶恐不安,連連點頭,“喜歡的,我喜歡的……媽媽。”
上次她和謝景言胡來那件事有點丟人,後來婆婆當着她的面數落了她一番。
她是打從心底裡羞愧的,心裡只覺得婆婆一定討厭死她了。
沒想到現在婆婆對她的態度倒是和從前沒有太大的分別,至少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可能婆婆的情商實在是太高了,但是沁寶還是覺得很欣慰,有點受寵若驚。
幾個女人閒話家常一陣。
傅綰綰沒有多說話,沁寶也沒有理會她。
只是忍不住悄悄地多看了她幾眼,可能是出於本能便對傷害過自己的人有點提防吧。
她在薄家人的面前真的是非常乖巧的樣子,加上長相和打扮簡直是十足的乖乖牌。
沁寶覺得她看起來比自己乖多了。
人性可真是複雜。
鑑於傅綰綰甚至都沒和她一句話,沁寶相信薄悅生是真的用給他的手段狠狠地恐嚇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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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沁寶有點認牀。
薄悅生房間裡這張大牀自然是沒有晉城城堡別墅裡婚房中的大牀軟軟的那麼舒服。
她沒有睏意,便開着牀頭燈看了一會兒小說。
薄悅生剛開始抱着她親了一會兒,“費眼睛,別看了。”
沁寶還以爲他想跟自己做羞羞的事情,就乖巧順從地把書合上了擱在牀頭櫃上。
結果他給她蓋上被子,摟了她一會兒,卻道,“今天舟車勞頓累了,就不折騰你了,早點睡吧。”
沁寶皺了皺鼻子,掀開被子又坐直起來,“你先睡吧,我要看會兒書。”
薄先生便沒管她,自己先休息了。
沁寶怕影響他休息,就把牀頭的燈光調得很暗。
這本書是港版的,加上排版有點擠,還是豎條的,她在昏暗的燈光下很快就看得困了。
她把書順手擱在一邊,剛伸手準備關燈。
牀頭燈的按鈕剛旋轉一半,還沒有完全關閉的時候,沁寶在門口的位置隱約看見一個人影……
她近視,平常戴隱形眼鏡,在家裡也戴着一副圓乎乎的傻眼鏡。
雖然不是很高度數,但畢竟習慣了,不戴眼鏡自然是看不清楚。
她當自己眼花,把燈徹底關了。
緊接着便覺得那個人影明顯起來,是個女人,披頭散髮的。
沁寶背上只一秒鐘就冒起了一層冷汗。
她嚇得差點叫出聲,伸手本能便想要將薄悅生搖醒。
她手短,還沒碰到薄悅生,嚇得心臟砰砰跳時,她扭過頭定睛看薄悅生到底睡在哪裡。
只是一秒鐘的時間,當她扭回頭時,發現人影就不見了。
沁寶虛驚一場,連忙伸着兩隻小爪子揉揉胸口。
近視眼真悲催呀,一定是因爲她剛纔在昏暗的牀頭燈下看書,字又小,看得頭都暈了,眼花繚亂纔會出現幻象。
加上這可是薄大帥的帥府,周圍全都是重兵把守,恐怕每一扇窗戶都是防彈的。
平日裡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怎麼可能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呢。
肯定是眼花了。
沁寶不怎麼看恐怖片,聯想就沒有很多。
確認自己眼花後就不怎麼害怕了,只是被嚇得有點想要噓噓。
她便再度打開牀頭燈,下了牀往盥洗室走。
剛踏入盥洗室,擰開水龍頭,沁寶嘶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