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茜汐也望着電梯裡,一身紅色西裝,顯得格外挺俊儒雅的男士,目光中竟然含滿了淚水。
“她醉了?”裴茜汐看了眼他懷裡的楚未晞,聲音充滿了委屈。
裴岑安點點頭。
“她今天可真漂亮。”裴茜汐笑了笑,粉脣揚起的幅度無端有些譏諷。
裴岑安眯眯眼,他深深地看了眼裴茜汐,然後又看看懷中的楚未晞。一番猶豫,他最後低下頭,俯在楚未晞耳邊,跟她說:“未晞你先上去,我有點事,等會兒來找你。”
楚未晞點點頭,一雙手捏着電梯冰涼的扶手。
裴岑安走出去,楚未晞眯着眼睛,隱約看到電梯外的裴茜汐伸手挽住了裴岑安的手臂。
*
迷糊醒來,喉嚨很乾涸,是被身體內的灼熱燒的。
睜開眼睛掃視屋子,沒看到那小混蛋,玦爺是生氣的。待他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聯想到之前那小混蛋無端獻殷情敬的那杯酒,玦爺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四歲半的小混蛋擺了一道。
“應斯里,這王八蛋!”竟敢給他下藥!
玦爺一拳砸在牀單上,他下了牀,沒找到手機,便搖搖晃晃走到門邊,想要去找銀五,讓他去給自己買解藥。
玦爺打開門,走在走廊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步伐踩在厚地毯上,有種行走在雲端的錯覺。幾步的路程,身上更熱,隱隱有壓不下去的趨勢。“這小王八蛋,到底給我下了多少藥?”
叮——
那電梯打開,一抹紅色走了出來。
楚未晞理智尚還在,只是腦袋昏沉,有些站不穩。她左手扶住牆壁,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想要快些回房去休息。
一襲大紅色映入眼球,玦爺愣了愣。
兩個人擦身而過,楚未晞垂着的手無意間從他的手背拂過,那輕輕的觸碰,像火柴擦過白磷,火焰瞬間騰起,不將火柴棍燒成灰不罷休。
手指顫了顫,男人站在原地,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就像兩人的腰間纏了鐵鏈,她走西,他跟着向西,無論如何也無法背道而馳。
如法遠離,那就玩命地擁抱吧!
楚未晞單手靠着牆,又往前走了一步,忽然,一隻寬大的手猛地拽進她的左手。腳下一個踉蹌,楚未晞被人拉扯,然後跌進一個過分火燙的懷抱裡。
玦爺看着懷中這張巴掌大的臉蛋,眼神有些迷離,他其實根本就看不清楚未晞的樣子,但這太過於火紅的打扮,讓他明白這女孩的身份。
“穿成這樣,是要嫁給我嗎?”他俯在她的臉上說,嘴脣若有似無掃過她的脣。
那聲音,竟是那樣的勾人。
楚未晞站不穩,只能緊緊地拽着他的手臂,這更像是迫不及待主動送上門。
她仰起頭,目光雖然不清醒,但勉強看得清眼前人的樣子。楚未晞望着那雙眼睛,那雙深棕色的,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眼睛。楚未晞指尖上擡,輕輕地落在玦爺的眉宇間,她摸索着這人的眉骨跟眼尾。
癡癡迷迷的眼神,像撫摸愛人一樣撫摸眼前陌生的男人。
這女人的所作所爲,都是在勾引他犯罪。
玦爺猛地摟緊她的腰,帶着她後退,然後打開自己的房門,將她抵在房門上。無數的啃咬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楚未晞受不了這份激情,可是也拒絕不了。
她的衣服很厚重,一層又一層,他不會解,也沒有耐心解,最後是用蠻力撕碎的。那一地破碎的血紅衣裳,跟玦爺墨黑色的襯衫長褲混在一起,一份極度的紅,一份純粹黑。
黑紅配,註定是逃不過的。本該擦身而過的兩個人,最後還是緊緊地抓住了彼此,是宿命也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好,一旦遇見了,那就不打算放手了。
——華麗分割線。
他靠在牀邊,身旁的女人一身青紫色吻痕。
她趴在牀上,睡得很不安穩。
看着自己身側牀單上的紅色血跡,玦爺沒有說話。又看了眼地上的紅色嫁衣,玦爺忍不住摸了摸楚未晞的臉。
你是準備嫁給誰?
他抱着不知是醉酒睡死過去,還是太累而睡過去的楚未晞去了浴室,將兩個人清洗乾淨,他給她換上自己的襯衫,纔將她放在牀上,然後也挑了件衣裳穿在身上。
在沙發底下找到手機,他給銀五打了個電話,然後一個人坐在那硃紅色的沙發上,盯着一地紅衣出神。
應斯里啊應斯里,不是討厭老子碰女人麼?瞧你,還主動給老子送來了個寶貝。
*
約莫二十分鐘,銀五提着一個服裝袋子來到他房間。見到滿地破碎的紅衣和牀上的女人,銀五終於是變了臉色。
“玦爺…”銀五倒吸了一口涼氣。
媽的,這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玦爺素來不近女色,這好不容易開了個葷,竟然逮了別人的新娘!
“你…”差點脫口說出禽獸二字。銀五一陣狂吞唾沫,他努力平息了內心的震驚,才問出一句:“你把別人的新娘給睡了?”
玦爺面無表情看他,一副天塌下來老子動都不肯動一下的淡定樣子。
銀五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服裝袋子,又將一份U盤交到他手裡:“按您的吩咐,酒店的所有監控記錄都被我拿來了。”
“嗯。”
這時,門外忽然有人敲門。
銀五跟玦爺交換了個眼神,趕緊去開門。“哪位?”銀五站在門後面。
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是這樣的,今天婚宴上,我們有一位小姐喝醉了,大概是走錯了房間,想要問一問,先生有沒有看到過一個短髮的姑娘?”
銀五回頭看了眼玦爺,要被捉姦了,銀五第一次有些慌,比第一次幹偷雞摸狗的壞事還要慌。
玦爺走過去,一把牽起銀五的手。
銀五:“…”
門打開,裴茜汐看到牽手走出來的兩個男人,略有些驚訝與尷尬。
玦爺冷冷地看着面前這個一臉嬌媚的女人,忍不住蹙起鼻子。他這人嗅覺一貫靈敏,隱約聞出了女人身上那股歡愛後的氣味,頓時渾身不舒服。
噁心得很。
裴茜汐被玦爺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打擾了,是我們唐突了。”裴茜汐趕緊道歉,然後走去另一個房間。
房門立馬關上,下一刻,玦爺甩開銀五的手。
被過河拆橋了,銀五摸摸鼻子,他很無辜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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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A:男主爲何這麼晚出場!
某歌:千呼萬喚始出來,壓軸的。
姑娘B:那姓裴的出場那麼早是幹什麼的?
某歌:噁心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