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多多帶着無助而有些憐憫的神色看着詩流。
“那麼,要怎麼樣纔可以好?”她問他。
詩流又搖了一下頭:“不可能好了。”
他說:“我得不到解藥。”
多多沒有再說什麼。
說什麼好呢?
他要的藥,她給不起……
她雖然有些依賴他,關心他,但這份感覺到底屬於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媽咪,給我眼睛吧,給我勇氣吧,給我指明一條路吧。
多多在心裡對自己說。
或許只有遇到自己真愛的那一刻,纔會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吧?
回到家以後,多多長久的睡不着。
想到邵雲策竟然會騙她,明明詩流沒有事,卻騙她說他有事……
她心中對於這個男人的心機和行爲也產生了很深的不滿。
但是詩流的神經質和善變卻也是她承受不住的。
他看她的時候那種眼神……
多多看得到裡面狂熱的風暴。
他每次突然叫她的時候,眼中都在聚集那樣的風暴。
那時候她雖然表面很茫然,但心裡卻立馬警戒了起來。
如果他會採取下一步動作的話,她也會立刻躲得遠遠的。
但是每到最後一刻,詩流卻都能將所有的風暴全都壓下去。
他平靜地說沒什麼的時候。
多多彷彿聽到冰水澆在滾燙的炭火上的聲音。
那聲音驚心動魄,在噝噝的熱氣冒起來的同時,她彷彿也看到了不可癒合的傷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和詩流之間,既然沒有結局,還是分開比較好。
多多第一次產生了要回皇宮的感覺。
儘管和詩流平時相處起來非常愉快,但是稍稍遇到一點壓力,他所表現出的波動的情緒,卻是她完全受不了的。
邵雲策那邊呢。
多多也覺得他並不是自己的良配。
一起做朋友還可以了。
但是總歸是缺了點什麼……
缺了點什麼呢?
多多每次想到這樣的問題,腦海裡就會出現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背影,長長的頭髮,尖尖的臉蛋,看起來又甜美又秀氣,但神色之間卻藏着一絲狡黠和算計。
【楚若涵,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了!】
“她”的聲音是尖尖的,聽着就讓人生厭。
但是這樣的聲音在說着相反的話的時候,卻又讓人心生憐憫。
【楚若涵,我最喜歡你了,我是因爲喜歡你才這樣做的。】
……
“她”是一個天生表演家。
爸比說過米艾是個天賦很高的人,他天生會縮骨,還會模仿別人的聲音,他假裝成女孩的時候,連骨骼看起來也比自己哥哥小了一寸。
所以才能成功騙過爸比。
多多想起那次他假裝多多和他的對話錄音,在多多揭穿他的時候反過來算計了她。
那時候她怎麼也想不通米艾是怎麼做到的。
後來爸比才提醒她,米艾可以模仿她的聲音。
他是一個造假高手。
這方面他和喵喵所擅長的領域不同。
多多腦子裡亂七八糟地回憶着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覺得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間門。
“詩流?”她撐起頭,問外面。
外面立刻傳來詩流的聲音:“是我。”
“我已經睡了。”多多現在沒有心情見他。
她回憶米艾的時候不希望任何人打攪自己。
“我知道,”詩流說道,“我只是想要和你談點事。”
“現在很晚了,明天再說吧。”多多回答道。
“明天沒那麼多時間。”詩流說,“你允許的話,我現在就長話短說。”
“你說吧……”多多同意了。
外面的詩流卻沉默了幾秒,才說道:“那你能不能出來?”
多多從桌上的杯子裡隨手抓了一塊小石子,只是她一直備在牀頭櫃便的“暗器”。
她朝門鎖扔了一顆,立刻把反鎖的開關彈開了。
“你進來吧。”
她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打開了燈。
詩流看到裹在被子裡的多多,他沒想過她竟然會允許自己進入她的房間。
他走過來,坐在了她的牀邊。
沒等多多說什麼,已經開口道:“今晚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哦。”不知道爲什麼,多多早就料到詩流會有這麼一出。
詩流又道:“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分道揚鑣?”
“啊?”多多有些驚訝的擡起眼。
她心裡確實有和詩流分開的想法,但是還沒有確定下來,詩流竟然就已經猜到的?
“我知道自己有時候發起瘋來確實……很讓人難以招架。”詩流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但是有時候情緒上來了,也不容易控制。我仔細想了,可能還是我,對自己和對你的期待太高了。”
多多靜靜地看着詩流,等他說下去。
“我現在反省了,覺得真的是自己神經過敏了。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壓力,真的很抱歉。”他低頭繼續說,“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會管你的事了,你需要我的時候,儘管說,不需要的時候,我消失就行了。”
這話說完之後,兩個人之間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你……沒什麼要說的嗎?”詩流問多多。
多多表示很無奈:“你什麼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啊。”
“那麼你還走不走?”詩流又問。
“我沒說過要走啊。”多多看着詩流。
他立刻笑了起來:“那就好。”
多多承認自己也很喜歡看詩流笑。
能讓她一直狠不下心來離開他的緣故,也是由於他不發瘋的時候,真的能給她很強的依靠和值得信任的感覺。
“我真的把你當很好的朋友看待的。”多多對詩流說,言語之間覺得有些委屈。
“我知道。”詩流非常溫柔地回答,“你能這樣看待我,是我的榮幸。不管怎麼樣,多多小姐,我一直都是你的騎士。”
多多也回了詩流一個溫暖的笑:“謝謝你,騎士先生。”
這晚上兩人又奇蹟般的和好了。
後半夜裡,多多沒有再胡思亂想。
她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這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第二天去集團的時候,她纔想起來,每次詩流給她很大壓力的時候,她都會去想米艾。
好像那裡是她思維的一個避風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