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扇軒,你不要這樣,我、我會恨你的,我不會原諒你的!”芷雲哭了起來。
這樣的楚扇軒,離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翩翩有禮的美男子相去甚遠。
只活生生如同一頭飢餓而嗜血的野獸。
楚扇軒不顧她的掙扎,低頭去咬她的鎖骨。
“既然你不愛我,那恨我也好……”他喘息着,“我受夠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的眼睛、我的事業、什麼都沒有了……言芷雲,爲什麼你還要離開我……”
他受夠了如朋友一般疏遠和禮貌,受夠了和她擁有一份傳聞中的過去,受夠了只能看到她,卻連她的手也牽不到。
受夠了每日每晚的思念。
現在他要得到她。
哪怕這份得到只是一瞬間,哪怕這樣的行爲最終會招來她的恨。
他也不要管。
“言芷雲,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他瘋狂地吻着她的脖子,不顧她是如何的推着他,打着他,驚聲尖叫。
“我不要你愛我,”芷雲哭道,“你走,你走開,救命……翰墨,救我……”
“閉嘴!”楚扇軒惡狠狠地捂住了芷雲的嘴,“不許在我面前提到那個人的名字!不許愛他!不許接受他!不許想他!”
芷雲被他大力捂着口鼻,腦子裡一陣缺氧,幾乎暈厥了過去。
楚扇軒見她失去了抵抗力,另一隻手紊亂地在她身上摸索着,試圖繼續下去。
他終於可以得到她了,他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已經不想再去乞求她的垂青,爲了得到,他已經不擇手段。
然而就在着時刻,一陣疾風突然從楚扇軒身後撲來。
楚扇軒還未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人從後面掐住,緊接着,他捂住芷雲的那隻手也被人扼住往後面一折。
他整個人都被拖開了去,扔到了地上。
“你真的瘋了!”來人咬着牙,沉沉地吐出這幾個字。
楚扇軒一看到眼前的人,先是一怔,緊接着就指着對方嘶吼起來:“楚翰墨,你來得正好!”
他藉着酒勁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指着楚翰墨:“你、你前天晚上,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楚翰墨低頭瞥了一眼芷雲,她緩過氣來,正驚魂未定地拖過一個抱枕,遮擋住自己。
然後,他回過頭來,冷冷地看着眼前發酒瘋的楚扇軒:“我的工作地點和內容,沒有向你彙報的義務。”
“工作?哈哈,”楚扇軒仰頭笑道,“你的工作就是去麗晶酒店約會我的女人?”
聽到他竟然肆無忌憚地把芷雲稱作自己的女人,楚翰墨的眼裡滑過一道寒芒。
“我不知道你在譏諷什麼,”楚翰墨語氣如冰地答道,“但楚扇軒,你不小了,應該爲自己的言行負責。”
楚扇軒聽到楚翰墨這般暗含威脅的指責,反倒譏笑地指着自己的兄長:“好,好一個正義凜然的楚翰墨,好一個我偉大的哥哥,表面正大光明,實則卻幹着勾引兄弟女人的不恥之事。”
“你再說一句。”
楚翰墨已經不想再和自己這個弟弟廢話了。
虧得他是他的親弟弟,如果是別人敢這般羞辱他和芷雲,他已經讓對方好看。
楚扇軒聽到這句話,反而一個跨步,跌跌撞撞地撲上來,揪住了楚翰墨的衣領。
“你威脅我嗎?”他吐出的酒氣讓楚翰墨皺眉,“楚翰墨你終於也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嗎?你終於承認你和楚修璃一樣,只知道欺辱我了嗎?”
楚翰墨忍無可忍,一把將楚扇軒的雙手扭開。
他盡力控制自己,纔沒有捏碎他的手腕。
“不要挑釁我的底線。”他的手稍稍一用力,立刻捏得楚扇軒吃疼的叫了一聲。
楚翰墨的聲音裡,透着令人徹骨的寒:“楚扇軒,你要知道,一直在欺辱我的人是你。不要仗着你是我的同胞兄弟,就一再踐踏我的尊嚴。”
說完這句話,他手一放,將楚扇軒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楚翰墨轉而看向芷雲。
“你怎麼了?”
看得出來,芷雲的臉色十分糟糕,嘴脣也有些青紫,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有些……有些不舒服,有些想吐……”芷雲試圖搖頭,然而只動了一下,就扶住了額頭,“好暈……”
“芷雲,你怎麼了?”這種時候,楚扇軒竟然從地板上跪起來,又關心起她來。
楚翰墨看着楚扇軒,眼裡有種欲殺之而後快的恨。
他一把推開了楚扇軒,把沙發上的薄毯順勢往芷雲身上一裹,將她輕手輕腳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醫院。”他輕柔地安撫她。
剛剛和楚扇軒劇烈抗爭,說不定動到了她大腦中還未恢復的傷。
“你、你把芷雲放下來,”看着楚翰墨竟然敢當着他的面抱着芷雲,楚扇軒的眼都紅了。
他試圖站起來阻攔楚翰墨,不料楚翰墨竟然當胸一腳,兇狠地踢向了他。
“滾!”
一個字,道不盡他此刻對他的恨和怒。
楚扇軒被踢中心口,胃裡立刻一陣翻江倒海,禁不住再度跪在了地上。
他想要伸手去抓住楚翰墨的腳,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沒有一分鐘,楚翰墨的腳步聲就消失在了門外。
楚扇軒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不由得用力捶向了地面。
“楚翰墨——”他嘶喊着,眼淚縱橫,“你搶了我的女人!我和你不共戴天!”
已經進入電梯的楚翰墨和芷雲,隱隱約約聽到了這樣的嘶吼。
“翰墨……”芷雲擔心地看着他。
“不用管他,”楚翰墨冷着臉,“他發瘋,我們沒必要爲他負責。”
芷雲什麼都沒說,只把頭靠在了楚翰墨的心口上。
她噁心和暈眩得厲害,閉上眼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剛剛,如果不是楚翰墨及時趕回來的話,恐怕她已經……
想想都覺得後怕。
爲什麼會這樣呢?
“楚三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淚水不覺又溢滿了她的眼眶,“都是因爲我的緣故嗎?”她自責的自言自語。
“與你無關,”楚翰墨低頭,在她的頭上極輕地烙下一吻,“他被慣壞了,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應該讓着他,寵着他,哄着他。但是芷雲,你是我的寶貝,我怎麼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