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真是心塞。
其實芷雲又何嘗不想和楚翰墨再有一個寶寶呢。
但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
驗孕結果，不看也是知道了。
“沒有了。”出來的時候，芷雲把結果告訴楚翰墨。
楚翰墨伸手：“給我看。”
芷雲有些無言地舉起手裡的驗孕棒：“看得懂吧，這代表什麼。”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楚翰墨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整個兒拖到了懷裡。
“這代表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他在她耳畔低聲熱語。
芷雲的耳根紅了。
她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楚翰墨：“翰墨。”
“嗯？”楚翰墨察覺她有話要說。
“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芷雲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我們不可能再有寶寶了，你會介意嗎？”
“爲什麼這樣問？”楚翰墨立馬敏銳地知覺了什麼。
芷雲搖了一下頭：“不爲什麼，只是，我老是懷不上，我懷疑我是不是已經沒有這個功能了。”
“傻瓜，說什麼傻話。”楚翰墨捏了一下芷雲的鼻子，“你我都沒什麼問題，大概你最近壓力都太大，所以纔會一直沒有懷上。好好調理一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那……今晚上可以放過我嗎？”芷雲可憐兮兮地問，“昨晚上那樣，人家現在還有點痛呢。”
楚翰墨愣了一下，旋即卻立馬答道：“可以，你也累了，今晚上就好好休息吧。”
話雖這麼說，芷雲這晚上反倒比往常都失眠得厲害。
一閉上眼，就會想到慕容瑾的話——
【姐姐不要到那邊去……】
【我親眼看着她被攪拌機攪碎……】
還有楚翰墨的話——
【姐弟倆被加工成了人肉罐頭，送往市場售賣……恩師查到的時候，已經全部售賣光了。】
……
睡不着，如論如何都睡不着。
如果慕容瑾姐弟就是楚翰墨口中的上將兒女，那他的姐姐就是已經……
那麼慕容瑾就曾經親眼看見自己的姐姐被加工成了罐頭。
這麼慘痛的過去，才使得他常年將自己隱藏在一個虛假的軀殼之中，使得他將自己的住宅全都封閉得密不透風。
才使得……那個誤入自己心中的女孩，凃茵茵，顯得那麼重要，不可替代。
“不要想了。”楚翰墨拍了一下芷雲的肩膀，“你再動來動去，我不介意讓你做一場劇烈運動。”
芷雲長嘆一聲：“就是睡不着啊……”
“閉上眼，什麼也別想。”楚翰墨說，“無論如何，有我在你身邊。”
“嗯……”芷雲將手臂搭在楚翰墨寬闊的胸膛之上，“幸好有你在哦。”
“是的，我在。”
楚翰墨的話，一向如此簡潔，但卻如此有力。
“希望明天一切都會好吧。”芷雲默默地說，希望慕容瑾沒事，凃茵茵也沒事，希望黎方卓能被順利逮捕，希望那批畫能被找到，希望，所有的陰雲都可以過去，陽光都會照進所有人的生活。
第二天楚翰墨直接把芷雲送進了基金會。
本來楚翰墨讓芷雲好好休息一天的，但芷雲說，如果她休息的話，那麼對手就會再往前走一步。
所以她不能停下來。
芷雲的思維和意識，楚翰墨是贊同的。
但這阻擋不了他心疼她。
“從現在開始，我會呆在你身邊。”他告訴芷雲，“你會覺得我很討厭？”
“當然不會了。”芷雲扣住楚翰墨的手指，“只是你把集團那邊的事情放下，合適嗎？”
“集團最近沒有什麼事，”楚翰墨答道，“前幾天一直很忙，也沒時間照顧到你，就是因爲要把所有事情集中處理了，來應對你這邊的麻煩。”
芷雲把昨天自己處理有關離職員工的事告訴了楚翰墨。
楚翰墨點頭：“快刀斬亂麻確實很很好的辦法，這些人既然不忠心，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你只需要留住你需要留住的人心就可以了。現在在這裡的每一個員工，都是可以與你並肩作戰的，都是你以後可以值得信賴的心腹。”
他鮮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芷雲和他十指緊扣，無比甜蜜地說：“對於我來說，最想要留住的心，只有這裡了。”
她指了指楚翰墨的心口。
楚翰墨豈會不知道她的意思，他捏住她的手指，語氣裡反倒帶了一些不滿：“就只有這裡？”
“有這裡了，所有所有的都是我的了。”芷雲有些嬌俏地對楚翰墨眨眼。
“警告你。”楚翰墨反倒點了一下芷雲的鼻子，“在外面不要隨意挑釁我。”
“切，這樣就挑釁到你啦，”芷雲斜眼，“你也太嫩了一點吧。”
“嫩還是老，你不是嘗過很多次了嗎？”楚翰墨的聲音放低了，熱氣灌入芷雲的耳孔。
“好了好了！”芷雲忙打住，這在公司裡呢，他們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呀。
電梯門打開了。
芷雲和楚翰墨的手也鬆開了。
芷雲在前，楚翰墨在後，兩人一同走進了基金會。
“言總，你來了。”芷雲今天遲到了一會兒，所以公司裡的員工都到了。
前臺見了她，忙上前來問好。順帶看了一眼芷雲身旁的楚翰墨。
“嗯，大家早上好。”芷雲甜甜地微笑着。
前臺小姐卻有些謹慎地樣子：“言小姐，剛剛有不少人到了公司裡，裡面有好幾個外國人呢，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討論。”
“外國人？”芷雲一愣，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博物館方面的人員，“他們在哪兒？”
“已經在會議室等着您了，您看您是先去您的辦公室，還是……”前臺小姐問。
芷雲不由得看了楚翰墨一眼。
“先過去看看。”楚翰墨吩咐芷雲。
來的人果然是博物館的人，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個從未謀面的人。
“你們好，”芷雲和大家一一握手，“這麼早，不知道大家突然造訪基金會，是有什麼事……”
她說着這話的時候，另外幾個陌生的人已經在給她遞名片。
芷雲和楚翰墨都同時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