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紹風頭也未擡,語氣淡淡,“今天禮拜日,你過糊塗了。”
“……”莫可心情更不好了,禮拜日?難道這混蛋還想跟她一起過週末?會死的好麼,一定會被他氣死的!
他擡頭睨了她一眼,“趕緊吃早餐,吃完後一起出門。”
她心跳猛地加快,“出門的意思,不會是又去果園吧?”
“去醫院產檢。”他將報紙翻頁,視線快速滑過那些有用的信息,突然,他看到一則新聞,眸光驟然一縮。
“昨夜,兩名小偷潛入寧心療養院,打傷保安,劫走一名精神病人,三人不知所蹤,現在警方還在調查當中……”
看完這則新聞,穆紹風眼底滑過濃濃的戾氣,兩個小偷不偷錢物,卻將一名精神病人劫走了,很顯然,他們的目標不是錢財,而是人,他已經猜到是誰在搞鬼了!莫可都已經“瘋了”,那些人還不肯放過她,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毀掉她的孩子麼?可惡!
展開的報紙遮住了他陰沉的面孔,莫可因爲他那句“去醫院產檢”興奮不已,絲毫沒有留意到他的異常,她埋着頭吃早餐,在心裡默默地盤算,要如何與南宮爵取得聯繫。
*
“廢物!”隨着一聲暴呵,面容冷酷的中年男人一腳將跪在他面前的手下踹飛了出去。
“對不起,霸爺,是屬下無能!”那名穿着黑衣的手下噗嗤吐出一口鮮血,艱難地爬起來,再度跪回歐陽霸面前。
歐陽霸還未解氣,目光冷厲嗜血,飛起一腳,又將跪在他右手邊的那名手下踹飛出去。
“兩個廢物,養你們何用,連人都抓錯,看看你們抓回來的是什麼東西!”歐陽霸陰鷙的雙眼猛地望向大廳角落。
那邊,一個穿着病號服的瘦弱女人披散着長髮,頭髮幾乎遮住她半張臉,就連五官都看不大清楚,她赤着雙足,雙手抱着膝蓋坐在地板上,瑟瑟發抖地縮成一團,就好像一隻可憐的小動物。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霸凌厲的眼風掃過那兩名辦事不利的手下,強大的氣勢將他們籠罩,兩人大氣都不敢出,其中一個戰戰兢兢地說道,“對不起,霸爺,我們當時挾持了一名護士,讓她帶我們到莫可的病房,當時這個女人藏在被窩裡面,我們還沒來得及確認她的身份,療養院裡面的警報器就響了……”
“所以你們連那個瘋女人的身份都沒有確認,就直接將她帶了出來!好啊,非常好!”歐陽霸冷笑幾聲,笑聲里布滿狠戾,陰霾,忽地拔高聲音,厲聲道,“來人,將着兩個蠢貨拖出去!長着一雙眼睛有何用,挖了它!”
“饒命啊,霸爺,求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兩人跪在他面前撲通撲通磕頭,磕得額頭都破了,鮮血直流。
“拖走,趕緊拖走!”
歐陽霸露出嫌棄的表情,冷眼看着他們被幾名手下強行拖走。
大廳外,很快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大廳內,其他手下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過了許久,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上前一步,緩緩開口,“霸爺,那個瘋女人怎麼辦?”
歐陽霸一臉戾氣地擺手,“弄出去扔了!”
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名手下上前,將那個瑟瑟發抖的瘋女人架走。
“你們都退下吧。”
歐陽霸一聲令下,矗立在大廳裡的數十名手下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裝飾豪華的大廳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寂靜的大廳,突然響起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一個貴婦人打扮的女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她頭上戴着一頂灰色幽蘭花飾禮帽,帽檐垂下一層薄紗遮住她的面容,她纖細的手臂緩緩搭在歐陽霸的肩膀上,塗得猩紅的指甲在耀眼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瘮人。
歐陽霸勾脣一笑,猛地將她拉進自己懷裡,她順勢坐在他汏腿上,雙臂環上的脖子,微微一笑,“霸哥,那兩個笨蛋辦事不利,恐怕已經打草驚蛇了。”
一隻寬厚的大掌將女人頭上的禮帽摘掉扔到一旁,露出潘秀茹那張保養得宜的臉孔,她今日的妝容不同往日那般素雅,而是嫵媚至極,猶如勾魂奪魄的罌粟花,魅惑天成。
“那又如何,總之,我會幫你將那個賤人肚子裡的野種弄掉就是。”歐陽霸另一隻手在她後背遊走,猛地俯首在她脖間,肆意地親吻,“阿錦,你今天真美。”
潘秀茹一把按住他毛茸茸的腦袋,嬌嗔,“霸哥,不要咬啦,小心留下痕跡……”
“你這小蕩/婦,在我身下吟叫的時候怎麼不擔心留下痕跡?看我怎麼收拾你!”
男人猛地翻身將她壓載那張寬大的天鵝絨沙發椅上,兩人乾柴烈火,很快就熊熊燃燒起來,室內響起嬌媚的叫聲和男人粗重的喘熄聲,聽的人簡直耳紅心跳。
事後,空氣裡還瀰漫着纓靡的味道,潘秀茹趴在男人精壯赤果的胸膛上,臉上紅暈還沒退散,嗓音裡帶着情事後特有的嫵媚,“霸哥,看起來,那個賤人應該不在療養院,而是被穆紹風藏了起來……要是找不到那個賤人的下落,豈不是要等她生下孩子才能行事?”
歐陽霸雖然人近中年,但一點都不顯老,英俊中透着霸氣,只是,他渾身透着狠戾之氣,特別是那雙眼睛,陰鷙得嚇人,再加上心狠手辣,勢力強大,黑道上人人都畏懼他三分。
此刻,他冷冷一笑,眼裡透着令人心驚的陰狠,“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我就不信他翻得出我的手掌心,只要人還在C市,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將那個女人找出來!”
“趕緊將那個賤人和野種解決了纔好!”潘秀茹柳眉微蹙,小聲抱怨,“現在那野種還沒出生,死老太婆已經偏向穆紹風,等那野種出生,整個穆家還不落到穆紹風的手裡!”
歐陽霸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似笑非笑道,“女人一旦狠心起來,十個男人都比不過,穆紹風那小子畢竟是你的血親,你就忍心弄死他的孩子?”
潘秀茹冷笑,“在我的眼裡,只有峰雲纔是我的血親骨肉,如果狠不下心,又如何在穆家存活?你以爲我這麼多年在穆家受的委屈還少?外人都看到我光鮮亮麗的一面,卻看不到我心酸的一幕……總之,在那個家裡面,我是絕對不會心軟的。”
兩人身體貼在一處,歐陽霸很快又心猿意馬起來,特別是看到她那張嬌豔如花的臉上露出狠辣的神情,他心裡一陣滾燙,寬厚的手掌再次襲向她的腿之間,聲音黯啞地說道,“好了,我們難得見一次面,別談那些不高興的事情,至於莫可那邊,我會負責處理的……”
***
在去醫院產檢的路上,莫可發現了幾個不尋常之處。
首先,那個負責開車的保鏢鬼剎,並沒有駕駛穆紹風那輛銀色阿斯頓馬丁,而是開了一輛牌照很陌生的黑色寶馬,看起來非常低調。
其次,從別墅位於的那座山出來,莫可沒有看到一個路標牌,所以,她至今不知道她住的那座山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自己被軟禁的具體方位。
最後,他們只是花費了半個多小時就駛入了城區,也就是說,莫可現在被軟禁的那棟別墅,其實距離市區並不遠,可奇怪的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那樣一個距離城區很近,又荒無人煙的地方。
能夠找到那樣一個安全保密的地方,在那裡建造一棟別墅,僅從這點來看,穆紹風這個人就太不簡單了。
想到這些,莫可心裡不禁泛起擔憂,她知道南宮爵這個人也很厲害,可是,當他跟穆紹風對抗上的時候,他是輸是贏?她擅自將南宮爵牽扯到這件事裡面,會不會傷害到他?
可是,除了南宮爵,莫可不知道誰還能幫助她,她真的受夠了被囚禁的生活,她想要逃離出去……
穆紹風帶她去做產檢的醫院,仍舊是陸氏醫院。
想想也是,陸氏醫院是私密性最好的醫院,它現在是由陸家大少爺陸離掌控,陸離和穆紹風又是好朋友,自然會替他保守秘密。
黑色寶馬直接從綠色通道駛入了醫院的後院,院子裡如同戒嚴了一般,一個人都沒有,當莫可從汽車裡鑽出來時,她恍然覺得自己置身於一棟空房裡面。
“走吧。”穆紹風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熟門熟路地領着她踏入一棟大樓。
空寂的走廊,沒有病人,也沒有看到醫生和護士,莫可側頭看穆紹風,“這家醫院週日休息嗎?爲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穆紹風突然轉向她,俊美無儔的臉上沁着冷色,漫不經心地掀了掀脣,“難道你想被人圍觀?”
莫可瞠目結舌,“你的意思是,因爲我要做產檢,所以醫院才變成這個樣子?”
“不然呢?”他面無表情略顯冷淡地迴應了一句。
莫可收回驚訝的表情,嘲諷地說道,“不愧是大家少爺的做派,佩服佩服。”
他眸光一沉,不悅地盯着她,“我這麼做,都是爲了誰?”
“爲了你自己啊。爲了不給你自己惹麻煩啊,別想將責任推到我身上。”莫可冷笑。
該死的,她神情裡流露出的不屑和嘲諷,還真是怎麼看怎麼刺眼!穆紹風危險地眯了眯眼,攥着她的手指猛然一緊,高大挺拔的身軀突然向她貼近,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俯首狠狠吻上她的脣。
混蛋,這裡是醫院啊,醫院!他居然不分時間場合地發/情!
莫可氣得狠狠一腳踩向他的腳背,同時,嘴上用力,咬住了他的脣。
他沒有閃躲,任由她的腳踩在他的腳背上,脣瓣一痛,帶着鐵鏽味的血絲溢滿口腔,他猶如被血腥味刺激的猛獸,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勇猛地掠奪,她被他禁錮在懷裡,痛苦地掙扎,怒火在她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面燃燒,恨不得將他撕碎。
忽地,莫可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身體微微顫抖,軟綿綿地依靠在他胸膛上,嘴裡發出微弱的申銀聲。